就当凌霄准备继续前行时,下方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喧哗声。
"来人!执法队何在?!"一个嚣张的声音响彻整条街道。
凌霄低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青年正站在街心,身边围着几个谄媚的跟班。那青年面容阴鸷,额角还贴着一块膏药——正是被他教训过的左羽。
"羽少,那人是什么来头?居然让雷鹰骑士都退避三舍?"一个尖嘴猴腮的跟班仰头望着天空,满脸不可思议。
左羽顺着跟班指的方向望去,当看清凌霄的面容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居然是他?!"他咬牙切齿道,"他不是在镇狱司吗?怎么会出来了?还敢在兽神城内御空飞行?!"
几名身着制服的执法队员闻声赶来,腰间佩刀叮当作响。"何人在此喧哗?"为首的执法队员厉声喝道。
"瞎了你们的狗眼!"一个跟班跳出来,趾高气扬地指着执法队员的鼻子,"这位是左将军的公子,羽少!你们是活腻了吗?"
执法队员们定睛一看,顿时面如土色,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在...在下见过左公子!"几人慌忙行礼,声音都变了调。
左羽阴沉着脸走上前,抬手就给了为首的执法队员一记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妈的,你们执法队都是一群饭桶吗?连本少都不认识了?"左羽恶狠狠地说道,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左公子恕罪!在下一时眼拙没有认出来!"被打的执法队员捂着脸连连鞠躬,声音中带着哭腔。
凌霄在空中冷眼旁观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本不欲多事,正准备离开,却听左羽突然指着天空大喊:
"执法队!给我把那个御空飞行的狂徒抓下来!"
街道上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抬头望向凌霄,又看看左羽,眼中满是惊诧——这人疯了吗?敢拦将军府的上卿?
执法队员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弹。他们自然认出了凌霄腰间的令牌,那可是比左羽这个纨绔子弟更惹不起的存在。
"你们聋了吗?!"左羽暴跳如雷,一脚踹翻了一个水果摊,鲜美的灵果滚落一地。"我爹是左冷禅!四大兽王之一!你们敢不听我的命令?!"
为首的执法队员硬着头皮上前:"左公子...那位大人是将军府的..."
"我管他是谁!"左羽歇斯底里地打断他,"在兽神城,我左羽说要抓谁就抓谁!你们不动手是吧?好!我这就回去告诉我爹,说执法队抗命不遵!"
执法队员们脸色惨白,进退两难。得罪将军府是死路一条,可得罪左冷禅同样没有好下场。
就在这僵持之际,凌霄突然调转飞剑,缓缓降落在街道中央。他黑袍无风自动,腰间令牌闪烁着威严的紫光,整个人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左公子,"凌霄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多日不见,伤好了?"
左羽的脸色瞬间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额角的膏药,那是上次被凌霄打伤后留下的。几个跟班见状,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你...你怎么出来的?"左羽的声音有些发抖,但很快又强装镇定,"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越狱!执法队!快把这个逃犯抓起来!"
凌霄不慌不忙地取下腰间令牌,在阳光下晃了晃:"认识这个吗?"
紫金色的令牌上,"韩"字龙飞凤舞,边缘镶嵌着七颗星辰砂,在阳光下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这是将军府最高级别的客卿令,见令如见韩峰亲临!
街道上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那些原本看热闹的商贩和行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这枚象征着无上权力的令牌。
左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当然认得这枚令牌——他父亲左冷禅就有一枚类似的。持有此令者,在兽神城内几乎可以横着走!
"你...你怎么会有..."左羽的声音彻底没了底气,双腿不自觉地发软。
凌霄缓步上前,每一步都像踩在左羽的心尖上。"托左公子的福,"他轻声道,"若不是你把我送进镇狱司,我也不会遇到韩将军。"
左羽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的几个跟班早就躲到了人群后面,生怕被牵连。
"现在,"凌霄的声音突然转冷,"左公子还要抓我吗?"
这句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左羽心头。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跌坐在地。那些执法队员们更是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凌霄冷冷地扫视一圈,转身踏上飞剑。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醉仙楼的方向。
直到凌霄的身影完全消失,街道上凝固的气氛才稍稍缓和。左羽瘫坐在地上,额头上冷汗涔涔,华贵的锦袍已经被汗水浸透。
"羽...羽少..."一个跟班战战兢兢地凑过来。
"滚!都给我滚!"左羽突然暴起,一脚踹开跟班,歇斯底里地吼道,"凌霄!你给我等着!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咆哮在街道上回荡,但已经无人理会。那些看热闹的人群迅速散去,生怕被这个失势的纨绔子弟牵连。就连执法队员们也悄悄退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左羽孤零零地站在街心,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恐惧取代。他隐约感觉到,自己这次可能真的踢到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