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声音，萧元瑶猛然一怔，神色漠然地看向他。
“想杀了她就尽快，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段景熠的声音仍旧是冰冷而毫无感情。
萧元瑶听了，突然就笑了起来，低头看向姜宁：“听到了吗？他根本不顾你的死活，他只是玩玩你……哈哈哈哈哈哈……你干什么？！”
可萧元瑶的笑声未落，段景熠便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掰，萧元瑶一阵吃痛，便松了手。
手上的碎片应声掉落。
“还不快走？！”
段景熠的声音响起，姜宁自然连忙从萧元瑶身边跑走。
“李炎……你……”萧元瑶错愕地看向他。
段景熠却不理会她，而是同姜宁说起了话：“她疯癫的模样你也看到了，把她带回去吧，李府容不下这样的疯妇。”
这时，程玉渐渐苏醒，刚好将他的话全部听在了耳朵里，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的情绪更是再次崩溃。
姜宁见状，连忙冲过去将程玉搀扶了起来。
程玉愤怒地看向段景熠：“我会带元瑶走，只是这笔账，今后我平成王府一定要好好跟你们李家算一算！”
“是吗？”段景熠冷冷看去，毫不在意，“那我就等着了。”
“你……”程玉听了，险些气晕过去。
“娘，你在说什么啊？”
这时，萧元瑶的声音却传了过来，简直不敢置信。
程玉诧异地看着她，却对上她有些愠怒的眼。
“我有说我要走吗？”萧元瑶突然反问她，“我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如果非要带我走，那我只有一死！”
“元瑶，你太傻了，他已经不要你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姜宁的话适时响起，带着几分无奈。
“你们谁也带不走我！”
萧元瑶突然喊了一声，接着就猛地捡起碎片，往脖子上一划。
“啊！”
程玉吓得尖叫出声。
只见萧元瑶的脖子上流出血来，整个人却带着一抹愉悦的笑意，就这样轰然倒地。
姜宁连忙冲上去，一把捂住了她的脖子。
“布条！快给我干净的布条！”
在她的喊声中，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混乱。
下人从外面冲进来，又赶紧跑出去。
萧元瑶躺倒在她的怀里，早已昏迷。
看着眼前的人，姜宁的脸上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萧元瑶，你可不能死。
欠我的，你还得慢慢还。
……
入夜，李府难得的热闹非凡。
一边，对萧元瑶的救治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而在书房里，周遭却是异常安静。
礼部尚书李景正端坐在书桌后，脸上的皱纹都因严肃的神情而显得更深了几分。
段景熠则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的“父亲”。
李景一向很少过问自己儿子的事，而如今，他却不得不亲自来一趟。
“爹，你也看到了，那萧元瑶就是个疯妇，之前瓒儿都差点被她害死，我只是与她和离，已经给足了平成王面子！”
段景熠看着李景，忍不住说道。
而李景的脸色更深沉了几分。
“如果我说，不准呢？”声音平静，却是威严十足。
段景熠皱起了眉头。
李景则接着开口：“以往你与她如何，甚至你的地下室里那些下作事，我都可以不管，唯独和离，我不允许！”
“为什么？”段景熠露出不解的神情，“难道要她把李家搅个天翻地覆，您才开心吗？”
李景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元瑶对你死心塌地，若不是你行为失当，她何至于如此？”
“我与这疯妇一刻也过不下去了。”段景熠却是油盐不进。
李景的脸霎时间拉了下去：“混账！李家与平成王府的关系，岂是你说断就断的？！”
……
卧房内，萧元瑶处理过伤口，早已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元辰坐在桌边，听着云紫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不由得脸色一沉，手上一用力，硬是将手中的杯子给捏碎。
当然，有关云秀山的事，却是每个人都绝口不提的。
倒不是程玉有心保护她的名节。
而是她向程玉道明了利害。
若是萧元辰知道，萧元瑶竟然促成了自己王妃和李炎的苟且，如此奇耻大辱，萧元辰固然会与李炎决裂，但也绝不会再向着这个妹妹半分。
到时候，萧元瑶本就被李炎厌弃，再失去了平成王府的庇佑，只怕会下场凄凉。
这一吓，倒把程玉给吓住了，不用再多说，程玉自然会将这件事完完全全地压下去。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只有程玉仍旧泣不成声：“元辰，他们李家可欺人太甚了，你一定要为元瑶做主啊！和离，一定要跟他和离！”
萧元辰也看向程玉，郑重其事地开口：“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叫李家给元瑶一个交代！”
“嗯。”
程玉十分感动地应了一声，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原本她还担心萧元辰顾忌李家，不肯向李家发难，如今有他这句话她总算是放心了。
姜宁则在一旁默然地看着这一切。
今晚萧元辰都闻讯赶来了，陆飞雁却没有出现。
可见她今夜还是忙得很。
只是她忙了这么久，不知收获几何呢。
姜宁如此想着，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不多时，便有下人走了进来。
“参见王爷，王妃，还有老夫人，”下人开口十分恭敬，“为免打扰了夫人休息，尚书大人请各位到偏殿一叙。”
听到这话，萧元辰的目光又沉了几分：“我知道了。”
程玉则很是欣慰地看向了萧元辰：“元辰，我留在这里照顾你妹妹，你一定记着方才我说的话。”
“是。”萧元辰则应了一声，起身准备过去。
姜宁则跟在了他的身后，很是认真地开口：“我今天在场，有我做个人证，相信他们李家也不能狡辩。”
萧元辰看了看她，也就点头答应了。
随后，二人便赶往了偏院。
而他们赶到时，段景熠正跪在地上，而他的身边，李景则拿着藤条，神色肃然。
一看到他们，李景的脸色立刻沉了沉：“王爷，王妃，你们来了，不怕笑话，今天老夫就要当着二位的面，教训这个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