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苏毅安还是收下了白杜鹃送的谢礼。

不过他没要玉簪,而是自己挑了块白玉牌,上面没有图案,没有刻字。

白玉牌上系着根红绳,苏毅安试了试,戴在脖子上正好。

“这块玉上为什么没有雕刻?” 白杜鹃就算活了三辈子也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

“这叫无事牌。”苏毅安把白玉牌从领口拉出来给她看。

“无事?什么无事?”

“上面没有任何雕刻还有刻字的,就叫无事牌,其实最初它应该叫‘无饰牌’,就是素面无纹饰的牌子,因为谐音吉利,就叫成了无事牌。”

“戴它有什么讲究吗?” 白杜鹃问。

“这个很适合我。” 苏毅安面带微笑,“无事牌的寓意就是平平安安,无病无灾,万事如意。”

白杜鹃没想到这块玉牌居然还有这么多讲究,“那它还是挺适合你的,争取多活几年。”

苏毅安认真点头,“我一定努力,不辜负白杜鹃同志的期许。”

……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两人踏上归途。

等他们回到熊皮沟大队时,正好是腊八。

刘向红煮了腊八粥。

乔春娣在看到院门口的雪橇时,兴奋地跑出来迎接。

她的肚子这时候已经很大了,院子里又有雪,她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白杜鹃和苏毅安眼睁睁看着乔春娣滑倒,吓的跳下雪橇跑过来。

白杜鹃刚想扶起乔春娣,乔春娣突然捂着肚子叫起来,“姐你别动我,我尿出来了!”

白杜鹃动作一滞。

苏毅安本身就是赤脚大夫,他马上反应过来,“什么尿了,这是要生了,你羊水破了。”

“啊?什么羊水?” 乔春娣这时还没反应过来。

“你先别动,抱紧我的脖子。” 白杜鹃弯腰,一手环住乔春娣的上半身,一手从乔春娣的腿弯下穿过。

刘向红跑出来的时候,白杜鹃已经把乔春娣抱了起来。

“快,先回家。” 白杜鹃没让刘向红接手,直接把人抱进屋,放在炕上。

刘向红急的不行,乔春娣却反过来安慰她,“妈,你别急,我没事,你先盛碗腊八粥给我,不然去了医院我就吃不上了。”

刘向红:“……”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喝腊八粥!

苏毅安简单查看了乔春娣的状况,“目前还好,但我只接生过羊羔,最好还是把她送医院去。”

“她不会马上要生吧?” 白杜鹃就怕乔春娣生在半路上。

苏毅安看了看乔春娣那双明亮的眼睛,“你看她吵着要喝腊八粥的样子,像是马上生吗?”

白杜鹃:“……也是,要不咱俩也先来一碗,不然一会忙起来也喝不上了。”

苏毅安:“……也行,先喝一碗。”

刘向红又好气又好笑,“喝喝喝,你们三个是饿死鬼托生的吧?”

最终白杜鹃和苏毅安还是没喝上粥。

苏毅安:“我去大队部给汤鸣浩打电话借车。”

白杜鹃:“我先回家一趟,把东西放下再回来。”

刘向红这时也冷静下来。

看乔春娣的状态还好,想到她自己当初生杨建设,就是在自己家里,也没怕成这样。

但是换成乔春娣,她一时就慌了手脚。

白杜鹃把雪橇拉回家,把铁皮匣子和那些首饰全都藏在了地窖里,然后把狗子留在院子里后,回到杨家。

苏毅安这时也回来了,他也给杨建设的单位去了电话,告诉了他乔春娣的情况。

刘向红准备了脸盆还有两个包袱,里面装着乔春娣和孩子会用到的一些东西。

白杜鹃和苏毅安这时才匆匆跑到厨房喝腊八粥。

一个半小时后,汤鸣浩开着他的旧吉普车风风火火的来了。

众人把乔春娣抬上车。

白杜鹃和刘向红跟车一道走,苏毅安却留下了。

“我还得去看看金知青的情况。” 苏毅安道,“我们走了一个多月,之前我开的汤药他应该全都喝完了,人也醒了。”

白杜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点了点头。

……

汤鸣浩开车把众人带到县城医院。

白杜鹃跑前跑后帮乔春娣办了住院,刚到病房杨建设请假也跑来了。

两天后,乔春娣生下了一个女孩。

孩子长的很像乔春娣,刚出生头发就很黑。

杨建设高兴坏了,像托举炸弹一般地把他的女儿抱在怀里。

把刘向红吓的不行。

乔春娣原本知道自己生了个女儿后还有点担心,生怕刘向红不高兴。

但是没想到刘向红和杨建设都没有介意她生的女孩。

乔奋斗赶来看了孩子,他也担心杨家母子嫌弃这是个女孩,他找了个机会私下问乔春娣,“闺女啊,建设没说让你过几年再生一个?”

这年头家家都想要小子,谁家生了闺女就会遭到婆家的白眼。

乔春娣摇头,“我婆婆没说,建设哥也没说,我姐还说我生的孩子长的像我,以后一定是个小美女呢。”

乔奋斗暗暗松了口气。

刘向红端着脸盆走进来。

乔奋斗心虚地不敢看对方。

刘向红其实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父女的对话,但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这年头,当婆婆的就要学会难得糊涂,家庭才能和睦。

……

白杜鹃在乔春娣出院前就回到了熊皮沟大队。

梁盼盼闻讯上门打听乔春娣的事,“春娣生了吗?”

“生了,是个女孩。”

“杨建设没不高兴吧?” 梁盼盼也有点担心。

“没有,建设和我干妈都很喜欢那个孩子。”

“那就好,我都和春娣说好了,我要当孩子的干妈,等以后我回城了,让她带孩子到城里找我玩!”

白杜鹃知道梁盼盼家境好,想必以后她会给那孩子提供一些资源和人脉,让孩子走出大山。

这都是有钱也换不来的。

对于山里的人来说,走出大山才有希望。

但是对她来说,这一世,她都不想再离开这片大山。

大山养育了她,她深爱着这片土地,她是不会离开的。

金窝银窝,都不如她的狗窝好。

再说她的狗窝里就有金银,她为什么还要去外面打拼赚金银呢?

“金知青的伤好了吗?” 白杜鹃向梁盼盼打听金文哲的事。

“你别提了,金文哲的脚烂了,一天天的睡不醒,直到最近几天才恢复了清醒,大队社员背后都在传他在山里撞了邪……不过这话当面谁也不敢说。” 梁盼盼捂嘴压低声音,“还有人和金文哲说等他脚伤好了,要去山里拜一拜,不知他打猎得罪了哪路神仙精怪,让他去赔个罪。”

“他和白香的婚事怎么样了?” 白杜鹃又问。

“白香和他退婚了,就前一阵的事。”

“莫老太太没闹吗?” 白杜鹃才不相信莫老太太会同意退婚。

“没闹,听说白香退婚的前一天晚上,莫老太太踩着凳子上高拿东西,也不知怎么搞的摔下来,把腰摔坏了,躺在炕上不能下地。”

白杜鹃轻笑了一下。

怎么就那么巧?

退婚的前一晚摔伤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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