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凤舆来了！"
这句话如雷击一般砸在院子里，所有人都愣住了。纪凌尘握着的拳头咯咯作响，脸色变得更加铁青。
"太后亲自来了？"张将军脸色凝重，"这下事情大了。"
"怕什么？"武芊芊握紧剑柄，"老娘还怕她一个老太婆？"
"芊芊，注意言辞，"柳如烟轻声提醒，但眼中也闪过一丝担忧。
纪凌尘站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从小到大，他对太后还是很敬重的，但现在...太后竟然用边防军的命来威胁他，这让他心中既愤怒又失望。
"陛下，"慕挽歌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您还好吗？"
"朕没事，"纪凌尘深深吸了一口气，"太后既然来了，朕就见见她。"
"陛下，"户部尚书急忙说道，"太后娘娘亲自来了，您看..."
"朕看什么？"纪凌尘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朕还是皇帝！"
户部尚书被瞪得不敢说话，只能低头。
外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还有太监尖细的声音："太后娘娘驾到！"
听到这个声音，院子里的账房先生们吓得瑟瑟发抖。太后啊！那可是大楚最有权势的女人！
"都跪下迎接太后！"户部尚书急忙喊道。
"跪你娘！"武芊芊怒道，"老娘凭什么跪她？"
"武将军，您不能这样！"工部尚书急得满头大汗，"太后娘娘是长辈！"
"长辈又怎么样？"武芊芊冷笑道，"长辈就能威胁陛下？就能扣押军饷？"
"武将军，您小声点！"户部尚书吓得脸都白了，"太后娘娘听到了怎么办？"
"听到就听到！"武芊芊毫不在乎，"老娘说的是实话！"
纪凌尘听着她们的争论，心中既感动又无奈。芊芊是真心护着他，但太后毕竟是太后...
"都别说了，"纪凌尘摆摆手，"太后来了，朕去见她。"
"陛下，"张将军担心地说道，"要不要臣等陪您一起？"
"不用，"纪凌尘摇头，"朕一个人去就行。"
"陛下，臣妾陪您去，"慕挽歌说道，"您一个人面对太后，臣妾不放心。"
"对，我们都陪您去！"武芊芊也说道，"免得那个老太婆欺负您！"
"芊芊！"纪凌尘低喝一声，"注意言辞！"
"陛下，臣妾说错了吗？"武芊芊不服气，"她扣押军饷威胁您，不是欺负是什么？"
纪凌尘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芊芊说的确实是实话，但太后毕竟是长辈，是他的母后...
"陛下，"柳如烟轻声说道，"我们陪您一起吧。有我们在，您也不会太紧张。"
"朕不紧张，"纪凌尘说道，但握着的拳头出卖了他内心的状态。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显然太后的队伍已经到了商行门口。
"太后娘娘，皇上在后院，"有太监的声音传来，"奴才这就去通报。"
"不用通报了，"一个威严的女声响起，"哀家直接去见皇帝。"
听到这个声音，纪凌尘心中一震。太后的声音和以前一样威严，但现在听起来却让他感到压抑。
"陛下，太后娘娘来了，"户部尚书紧张地说道，"您快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纪凌尘反问道，"朕又不是犯人！"
"可是陛下，您毕竟..."户部尚书想说什么，但被纪凌尘的眼神制止了。
"朕毕竟什么？"纪凌尘冷冷地问道。
"没...没什么，"户部尚书吓得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太后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她身穿深紫色的宫装，头戴凤冠，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威严依然。身后跟着一大群宫女和太监。
"哀家参见皇上，"太后走进院子，语气虽然恭敬，但眼神中却带着不满。
"太后免礼，"纪凌尘站在那里，没有上前搀扶，"太后怎么亲自来了？"
"皇上不回宫，哀家只好亲自来了，"太后的声音很平静，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火药味。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两个最有权势的人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让谁。
"太后娘娘，"户部尚书赶紧上前行礼，"您老人家辛苦了！"
"嗯，"太后点点头，然后看向纪凌尘，"皇上，你在这里做什么？"
"朕在给百姓上课，"纪凌尘平静地回答，"推行新政。"
"上课？"太后冷笑道，"现在是上课的时候吗？北疆有敌，朝中有乱，你却在这里上课？"
"朕推行新政有什么错？"纪凌尘反问道，"教育百姓有什么错？"
"没错，"太后语气变得严厉，"但你不能不顾大局！"
"大局？"纪凌尘冷笑道，"太后说的大局是什么？是扣押军饷？是威胁朕？"
"放肆！"太后怒道，"哀家什么时候威胁过你？"
"太后没有威胁朕？"纪凌尘指着那个边防军士兵，"那军饷为什么不发？"
"军饷自然会发，"太后说道，"但你必须先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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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纪凌尘问道，"朕在这里就不能处理军务？"
"当然不能！"太后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一个皇帝，在外面抛头露面，成什么体统？"
"体统？"武芊芊忍不住开口，"扣押军饷，让边防军饿着肚子打仗，这叫体统？"
"你是谁？"太后冷冷地看着武芊芊，"敢对哀家无礼？"
"臣妾是护国女将军武芊芊，"武芊芊挺起胸膛，"臣妾说的是实话！"
"实话？"太后冷笑道，"一个武将，懂什么朝政？"
"臣妾不懂朝政，但臣妾懂军务！"武芊芊毫不示弱，"没有军饷，边防军怎么打仗？"
"这个你不用管，"太后不耐烦地说道，"你只要护好皇上就行。"
"护好皇上？"武芊芊怒道，"那谁来护边防军？"
"够了！"太后怒喝道，"哀家和皇上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太后娘娘，"纪凌尘开口了，"芊芊说的没错。没有军饷，边防军确实很难打仗。"
"皇上，"太后语气变得温和一些，"你跟哀家回宫，军饷立刻就能发下去。"
"为什么一定要回宫？"纪凌尘问道，"朕在这里就不能下旨？"
"当然不能！"太后说道，"皇上在外面，朝中无主，怎么能行？"
"朝中无主？"纪凌尘冷笑道，"朕看朝中很有主啊！有太后您主持大局呢！"
"放肆！"太后怒道，"哀家是为了你好！"
"为了朕好？"纪凌尘反问道，"用边防军的命威胁朕，这叫为了朕好？"
"哀家没有威胁你！"太后否认道，"哀家只是希望你能回宫处理政务！"
"那为什么不发军饷？"纪凌尘步步紧逼，"边防军都快撑不住了！"
"你回宫，军饷自然会发，"太后重复道，"哀家说话算话。"
"如果朕不回宫呢？"纪凌尘问道。
太后脸色一沉，没有回答。
"太后不回答，朕就当太后默认了，"纪凌尘冷笑道，"朕不回宫，军饷就不发，是吗？"
"皇上，你不要逼哀家，"太后声音变得危险，"哀家的耐心是有限的。"
"逼太后？"纪凌尘怒道，"朕看是太后在逼朕！"
"陛下说得对！"武芊芊附和道，"分明是太后在威胁陛下！"
"闭嘴！"太后怒视武芊芊，"再敢多嘴，哀家就治你个大不敬的罪！"
"大不敬？"武芊芊冷笑道，"臣妾说的是实话，怎么叫大不敬？"
"你..."太后气得说不出话来。
"太后，"纪凌尘缓缓说道，"朕问太后一句话。"
"什么话？"太后冷冷地问道。
"朕这个皇帝，"纪凌尘一字一句地说道，"在太后心中，到底算什么？"
太后看着愤怒的纪凌尘很久很久，说不出任何话。
这一局，纪凌尘再次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