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片混乱如同炼狱般的战场中间,一道更加狂野、更加暴戾的身影,就如同失控的凶兽,在三子的人群中掀起了阵阵血雨腥风。
他就是在31号哨所没有打过瘾的二虎。
二虎没有像大多数战友那样,一手持盾一手持棍,而是紧握着两根合金警棍。
之前当号角响起,盾墙向前推进时,他并没有完全跟随大队的节奏,而是猫在后面。
在盾墙和三子的先锋猛烈撞击,合金警棍如同毒蛇出洞般从缝隙中刺出的那一刻,二虎动了。
他像一道贴地疾走的黑色闪电,没有呐喊,没有咆哮,只有那双充血的眼眸中,燃烧着近乎实质的烈焰。
二虎没有从盾墙的缺口冲出,而是猛地一个矮身,从两面盾牌交接的缝隙下方,如同狸猫般灵巧地钻了出去,瞬间突入了阿国士兵的人群里。
这一下,如同将一滴冰水滴入了滚烫的油锅!
几个附近的阿国士兵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狰狞和一丝侥幸。
他们正对那乌龟壳般的盾墙无可奈何,此时竟然有人敢独自冲出来?这不是找死吗?
“干掉他!”
不知道是谁用土语喊了一声,立刻就有四个手持砍刀、铁棍的三子士兵围了上来,试图利用人数优势,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乱刃分尸。
面对从不同方向劈砍、砸来的武器,二虎动了。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华丽,只有最直接、最有效、最凶残的搏杀技巧!
他的身体先是猛地向左侧一滑,避开正面劈来的砍刀,随后左手的警棍如同出洞毒蝎,自下而上一个撩劈。
“啪!”
“咔嚓——”
一声脆响,直接敲碎了那个持刀三子右手的手肘关节!
就在那个三子的惨叫声刚刚出口,二虎的右手警棍已经带着一股恶风,横扫在他的太阳穴上。
“噗——”
声音沉闷如击败革,那个三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倒。
几乎同时,二虎看也不看,身体就势前冲,右腿如同绷紧的弹簧猛地蹬出,正中侧面那个举棍欲砸的三子小腹!
“呃——”
那三子被势大力沉的一脚踹得双眼暴突,身体直接弓成了虾米,嘴里喷出咖喱味苦胆水。
二虎正想趁他病要他命,忽然瞥见身后有人搞偷袭,当即左手警棍回缩,手肘借着回旋的力量狠狠向后撞击而去。
“嘭——”
一声闷响,手肘直接撞在身后那个偷袭的三子心口!
那个偷袭的三子踉跄着后退,脸色瞬间煞白,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个小垃圾,居然玩偷袭?我...卧槽~”
二虎最恨这种人,嘴里骂着的同时,却发现又有个三子玩偷袭,反应迅速的他,右手警棍已经如同铁鞭般抡圆了砸向后偷袭的三子面门!
“噗!”
如同熟透的西瓜被砸烂,红的、白的瞬间飞溅开来!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到三秒钟,四个围上来的三子士兵,全部倒地!非死即残!
这血腥暴戾的一幕,彻底震慑住了周围的其他阿国士兵。
他们看着那个手持双棍,如同煞神般屹立在人群中的男人,看着他脸上、身上溅满的鲜血和豆腐脑,看着他那双毫无人类情感、只有纯粹杀戮**的血红眼睛,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纷纷一脸惊恐的往后退着,根本不敢靠近二虎周围三米之内。
可二虎看到周围那些倒下的战友,顿时就彻底“疯”了!
怒火让他双眼通红,失去战友的痛楚,以及内心深处被压抑已久的狂暴,在这一刻完全释放!
他不再思考战术,不再顾及阵型,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
杀光这些畜生!为死去的战友报仇!
“来啊!杂碎们!都过来啊!”
二虎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主动向着三子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发起了冲锋!
他就像一柄烧得通红、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尖刀,而三子士兵混乱的阵型,就是那冰冷的、毫无抵抗力的黄油。
尖刀所向,黄油无声无息地融化、分开!
两根警棍在他手里,化作了死亡的旋风!
点、戳、扫、砸、撩、捅!最简单的招式,被他赋予了最极致的杀伤力!
他专打要害,下手狠辣无比!
一棍戳出,必然是喉结、眼睛、心窝。
一棍扫过,必然是太阳穴、耳后、膝关节。
一棍砸下,必然是天灵盖、锁骨、手腕!
二虎的身影在人群中飘忽不定,时而如游鱼般滑溜,从攻击的缝隙中穿过,时而如蛮牛般冲撞,将挡路者直接撞飞!
双棍舞动间,带起一片片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和喷溅的血雾。
他周围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死亡领域,凡是踏入这个领域的三子士兵,无一例外,都在短短一两招内便以各种凄惨的姿势倒下。
他打疯了!完全杀红了眼!
哪里三子密集,他就往哪里冲!哪里抵抗顽强,他就往哪里钻!
他一个人,竟然硬生生在阿方庞大且混乱的阵型中,撕开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
他经过的地方,留下的只有满地翻滚哀嚎的伤者和姿态各异的尸体。
有个三子士兵不信邪,想从背后偷袭,可棍子还没举起来,二虎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个迅捷无比的转身后摆腿,正中对方下巴,将其踢得凌空翻转三百六十度。
有几个三子试图同时从左右夹击,可二虎不退反进,猛地一个前冲贴靠,用肩撞飞一人,同时双棍如同毒龙出洞,左右开弓,精准地刺入另外两人的腹部软肋…
二虎已经成了战场上一个移动的灾难,一个活着的噩梦!
阿国士兵们的勇气,在这绝对暴力、绝对高效的杀戮面前,被彻底碾碎成了粉末。
他们看着那个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般的男人,内心的恐惧终于压垮了一切。
不知从何时开始,二虎周围的压力骤然减轻了。
他刚刚一棍扫断一名试图逃跑的三子士兵的腿骨,正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时,却猛地发现,前方…没人了。
不是没有人,而是他前方扇形区域内的三子士兵,都在拼命地向后缩,向两旁挤,仿佛他是什么致命的源似的。
三子们拥挤着,推搡着,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恐惧,甚至不敢和他对视,生怕自己被盯上。
二虎的目光所及之处,三子人群如同被无形的手拨开,留下了一片诡异的真空地带。
二虎嘴里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蒸腾的热气从他染血的身躯上冒出。
他停下了疯狂冲杀的脚步,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
他看到的是无数双惊恐万状的眼睛,看到他目光扫过,那些三子士兵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低下头。
或者干脆转过身,拼命想挤进人堆深处,离他越远越好。
原本嘈杂的战场,在二虎所在的这一小片区域,竟然出现了短暂的、死寂般的安静,只有远处还在进行的战斗声和此起彼伏的哀嚎。
休息了一会,二虎决定再冲杀一波,可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他冲到东,东面的三子人群就惊恐散开,他扑向西,西面的三子就哭着喊着后退。
此时,他像一块投入沼泽的巨石,所到之处,泥浆纷纷避让。
原来,不知何时,这些阿国士兵,已经开始本能地躲避他这尊杀神了。
二虎怔怔地站在原地,双棍低垂,粘稠的血液顺着棍身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他看着周围那些畏缩不敢向前的敌人,看着他们眼里那毫不掩饰的恐惧,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夹杂着一丝空虚和疲惫,涌上了心头。
但很快,这情绪又被那尚未熄灭的怒火覆盖。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沾着血沫的嘴唇,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嗬嗬冷笑,再次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零星角落。
战斗,远未结束。
而整个战场的局势,已经毫无悬念。
当陈锋看到阿**队的斗志彻底崩溃,开始出现大规模溃逃时,他果断下令停止进攻,让部队重新结阵。
此时,距离战斗开始,才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
三千多阿**队,被两千复兴军打得尸横遍野(大部分是被击倒丧失战斗力),哭爹喊娘,彻底失去了所有组织。
还能站着的阿国士兵已经寥寥无几,大部分都躺在地上呻吟,或者如同惊弓之鸟般跪地求饶,将手里的武器高高举过头顶。
战场上,只剩下复兴军士兵沉重且疲惫的喘息声,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以及那面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带着无尽威势和复仇怒火的狐头战旗。
陈锋依旧站在车顶上,俯瞰着这片被他麾下将士用铁、血与严酷纪律涤荡过的战场。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目光扫过战场,在高城小组稳定推进的方向略作停留,又在二虎那独自屹立、周围空出一片的区域定格了一瞬。
最终望向更远处,阿**队溃逃的方向。
眼里那冰寒的光芒,昭示着这场反击,远未结束。
这,仅仅是为昨天牺牲的兄弟,讨还的第一笔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