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短促、尖锐、仿佛能刺破耳膜的号声,如同三道撕裂天幕的雷霆,骤然炸响!
这号声不再是简单的信号,而像是滚烫的油锅里被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点燃了战士们全身每一颗战斗细胞!
那不是命令,那是释放!
“杀!!!”
两千个胸膛积压的怒吼,在这一刻汇聚成一道前所未有的狂暴声浪,如同压抑万载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轰然爆发!
这声“杀”字,不再是人类的呐喊,而是复仇之魂的集体咆哮!
声浪以复兴军阵列为中心,呈环形猛烈扩散,瞬间将阿方面所有的嘈杂、鼓噪、叫骂彻底淹没撕碎,碾压成了微不足道的背景噪音!
陈锋屹立在越野车的车顶,身形挺拔如标枪,俯瞰着对面汹涌而来的杂色潮水,眼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绝对的冰冷和掌控。
冲锋号响彻全场,回应的是两千双军靴重重踏击地面的巨响!声音沉闷如巨锤擂动大地,整个地面仿佛都随之震颤了一下。
那面由无数面重型合金盾牌组成的盾墙,开始以恒定的、无可阻挡的速度,向前整体移动!
“咚!咚!咚!”
步伐声整齐划一,如同巨人的心跳,每一声都敲击在阿国士兵的心头,让他们冲锋的势头都为之一滞。
双方的距离急速拉近!
五十米!
三十米!
十米!
阿国士兵先锋那一张张因兴奋、恐惧或狂热而扭曲的面孔已经清晰可见。
他们挥舞着砍刀、铁棍、草叉,甚至木棒,嚎叫着,像一波混乱无序的海浪,狠狠地拍击在那道坚不可摧的银色“礁石”之上!
“砰!砰!砰!锵!哐当!”
密集得令人牙酸的撞击声瞬间爆开!
砍刀奋力劈砍在盾牌上,只能留下浅白的划痕,溅起一溜火星。
铁棍砸下,发出沉闷的巨响,却无法让盾墙哪怕后退一分一毫!
阿国士兵们感觉自己像是在徒劳地攻击一座铁山,反震的力量让他们手臂发麻,虎口崩裂。
而就在这第一波撞击的力道被盾墙完全吸收,阿国士兵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身体因反作用力而微微后仰或僵直的瞬间——
“攻!”
各小队队长们冷静且短促的命令声在盾墙后方响起。
下一秒,犹如死神从盾牌的缝隙中探出了獠牙!
“咻!咻!咻!”
无数根合金打造的警棍,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蛇,以惊人的速度从盾牌上方、侧方的预留缝隙中猛然捅出、劈下!
动作整齐划一,快如闪电,狠辣无比!
目标极其明确,手腕、肘关节、腋下、膝盖、胫骨、面门,所有缺乏防护,一击就能让对方丧失战斗力的关节和脆弱部位被重点照顾!
“咔嚓!”
“嗷呜——!”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一个高举砍刀的三子发出一声惨叫,他的手腕被劈中,瞬间变形,砍刀当啷坠地。
“啊——我的眼睛!”
另一个试图用铁棍撬开盾牌的三子士兵,被一根警棍迅猛直刺,棍头狠狠戳进了他的眼窝,惨叫声凄厉得不似人声。
“噗!”
一个棍头沉重地击打在一个三子的喉结上,这个刚刚还在嚎叫的壮汉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双手捂着脖子,脸色酱紫地跪倒在地,发出“咯咯”的窒息声。
骨裂声、惨叫声、兵器落地声,在接触线的前沿如同爆豆般密集响起!
仅仅是一次接触,一次精准且冷酷的反击,三子们的冲锋就如同撞上了无形的绞肉机,瞬间被绞得粉碎!
前排的三子成片地倒下,痛苦地翻滚、哀嚎,将后排的同伴绊倒,冲锋的阵型开始出现混乱和凹陷。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就在阿国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精准打击打得晕头转向,前排崩溃,后排不明所以继续前涌,整个阵型陷入一种混乱的“淤积”状态时——
“穿插手!出击!”
陈锋冰冷的声音通过简易扩音器传遍战场。
“嘎吱——”
盾墙忽然发出了金属摩擦的声响,预先设计好的数个战术缺口猛地打开!
早已在盾墙后方蓄势待发,如同被拉满的弓弦般的“穿插手”们,发出了压抑已久的战吼,如同下山的猛虎,从缺口中狂飙而出!
“杀!!!”
“冲啊!!!”
“弄死这些孙子!”
这些精选出来的壮硕士兵,放弃了盾牌的防御,双手挥舞着加长、加重、前端带有破甲锥的特制破甲棍!
他们不理会正面的零星抵抗,而是按照训练,三人一组,形成一个锐利的箭头,沿着盾墙打开的血路,凶狠地楔入阿**队已经混乱不堪的侧翼和后方!
“嘭!嘭!嘭!”
破甲棍被他们抡圆了横扫、猛砸!
这些沉重的棍棒带着恐怖的动能,真的就是挨上就伤,碰上就残!
一个三子军官试图组织抵抗,带头挥舞着弯刀冲了上来,冲着一名复兴军穿插手当头狠狠劈下弯刀。
这名穿插手侧身躲过对方的劈砍,紧跟着手里的破甲棍带着恶风一个横扫,重重砸在对方的肋骨上!
“咔嚓嚓”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响起,那个三子军官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中,整个人侧身飞了出去,同时嘴里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另一名穿插手更是凶猛,直接将破甲棍当成了长枪。
只见他一个迅猛的突刺,棍头的破甲锥轻易地刺穿了一个举着木盾的三子简陋防护,深深扎入他的胸膛!
这些穿插手的任务就是搅乱、分割、摧毁!
他们就像烧红的铁钎插入凝固的油脂,在阿国士兵庞大且混乱的阵型中肆意纵横,将原本就脆弱的组织度彻底撕扯得支离破碎!
三子们惊恐地发现,他们不仅正面攻不破那该死的铁乌龟壳,侧面和后面还会突然冲出这些手持重棍的杀神,将他们原本就拥挤的队伍打得七零八落,人仰马翻!
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一角,高城小组如同一颗坚硬的磐石,又像一柄高效的剔骨尖刀,稳定且致命地向前推进。
高城腰插警棍,手持一面巨盾顶在小组的最前方,他身材高大,力量惊人,巨盾在他手里不仅是防御工具,更是凶猛的撞击武器。
一个挥舞着砍刀头上缠着脏污布条的三子嚎叫着向他劈来,高城却不闪不避,左臂肌肉贲张,巨盾带着一股恶风猛地向前一顶!
“咚!”
一声闷响,盾面结结实实地撞在对方的面门上!
那哥三子的嚎叫戛然而止,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般向后仰倒,鼻梁塌陷,鲜血四溅,瞬间失去了意识。
几乎在撞击的同时,高城右手猛地抽出警棍,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出,“噗”地一声,直接命中了侧面一名试图偷袭的三子的咽喉软骨。
“啊~嗬嗬...”
那个三子双眼瞬间暴突,丢下武器,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缓缓跪倒。
“为兄弟们报仇!一个不留!”
高城嘶哑的吼声在战场上并不算响亮,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决绝。
他就像一尊复苏的远古战神,每一步踏出,巨盾要么格挡,要么撞击,右手的警棍每一次刺出、挥扫,必有一名敌人惨叫着失去战斗力。
持盾护卫在侧的张猛,沉默得像一块石头,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好高城的侧翼,用盾牌格开所有来自侧面的攻击,为高城创造杀戮的空间。
而胳膊受伤,只能用单手挥舞警棍的刘铁柱,则紧紧跟在两人侧后方。
他没有进行强有力的刺击,但是很阴,警棍专往前面三子的下三路招呼。
敲胫骨,扫脚踝,配合着高城和张猛的节奏,将那些试图靠近或者被击倒的敌人彻底解决。
他们的三人小组,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整体,盾牌格挡,短棍突刺,互相掩护,在三子人群中犁开一条血路。
所过之处,阿国士兵非死即伤,人仰马翻。
整个战场,此刻已经彻底演变成一边倒的屠杀。
复兴军士兵将鸳鸯阵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三人或五人为一小阵,小阵之间又互相呼应,形成一个更大的、不断向前滚动的死亡磨盘。
盾牌是磨盘坚硬的外壳,抵挡一切攻击,内部的短棍、长棍则是磨盘的利齿,无情地绞碎任何靠近的敌人。
阿**队人数上的优势,在这高效、冷酷、分工明确的杀戮机器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脆弱。
他们手里的简陋武器无法破开坚固的盾牌防御,而复兴军士兵的每一次出手,都精准、狠辣,直奔着让对方丧失战斗力而去,绝不浪费半分力气。
战场上充斥着阿国士兵们凄厉的惨叫、骨骼碎裂的恐怖声响,以及兵刃撞击的噪音。
恐慌,如同最致命的瘟疫,以惊人的速度在阿**队中蔓延、发酵、最终彻底爆发。
前排的三子亲眼目睹了同伴如何像麦秆一样被收割,早已肝胆俱裂,拼命想往后缩。
而后排的人看不清前面的情况,还在被更后面的人推搡着向前,中间的人则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打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阿方的阵型彻底崩溃了,拥挤和践踏开始出现。
有人丢下了武器,哭喊着,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挤出这可怕的人肉旋涡,向后逃跑,却发现后退的路上也挤满了同样惊恐、同样想逃命的同伴,根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