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举行的很顺利。

但公主却只看完了前半程,至于兄长在社交上面对众人恭维不骄不躁,言谈举止令人刮目相看的英姿……她是一点没看到。

因为中场休息的时候魔后殿下笑吟吟的给了自己女儿一发蕴含着浓郁**本源的【催化】,然后把她丢到了利维坦的行宫里。

观礼完毕的利维坦就这样获得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快递包裹。

一个面色潮热不断呻吟着的……呃……侄女。

鬼使神差的,她昧下了这份礼物。

利维坦深吸了一口气,挥手掀起一片隔绝任何视线的潮水帷幕,又给自己来了两发镇定术,才低头看去。

不是她定力不足,实在是这片狭小的空间里蕴含的**太多了。

简直完全没有掩饰幕后黑手的意思。

阿撒兹勒把自己女儿迷昏了之后直接丢在了嫉妒魔王行宫寝殿的……衣柜里?

手段和动机都令人费解。

如果是想要联姻,那丢到床上难道不是更高效的做法吗?为什么是衣柜?这么逼仄的空间,如果不是利维坦回来发现有异动,她甚至完全不会想到自己衣柜里有人。

不管怎么样,她不能放任地狱的公主这样狼狈的蜷缩在衣柜一群坍塌堆积的衣物当中,利维坦有些无奈的俯身将手臂伸到小公主的腿弯处,准备横打抱起丢到床上。

靠近却发现触手一片过于柔软的温润。

等等,怎么好像不是小公主了?

不能怪她反应过慢,任何人在这种极端暧昧又光线灰暗的情况下都很难集中注意力去观察对方。

这次不是因为吃了什么魔药,纯粹是因为**的公主被自己的母亲慷慨的**本源喂得超前发育了。

尽管还没有达到那天磕完药之后丰腴美女的状态,却也确确实实可以称之为妙龄少女,而并非孩童。

利维坦突然觉得有点手软脚软了。

她像是摸到了一个烫手山芋似的,狼狈的一个闪现把怀里柔若无骨的躯体扔在床上,那一直被蜷缩着的身体包裹着的东西终于随着动作掉了出来。

是那条她和小公主有同款的浅蓝色裙子。

被她穿过一次之后带回了地狱,塞在衣柜里。

利维坦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这孩子会出现在她的衣柜,还被一堆衣服压在底下。

她处于被**本源侵蚀理智的痛苦边缘,自然会下意识的去寻找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的东西。

于是被丢到行宫的小公主爬进了她的衣柜,用最令她安心的气息裹住了自己。

阿斯蒙蒂斯的气息正在攀升,命定**的公主正与那颗遥不可及的本源遥相呼应。

她看起来很痛苦,浑身滚烫,被那股烧灼的欲火折磨得辗转反侧。

利维坦站在床边浑身僵硬的犹豫了许久,却终究还是心软了,她坐在床边,又变成侧躺在床上,将如今个头已经只顶到她鼻尖的小公主抱在了怀里。

如同冰块自暴自弃的拥抱了一枚爆裂的火炭。

这真是一个阳谋,利维坦忍不住想。

甚至她无从指摘阿撒兹勒的做法,他只是作为**的君主在为自己的女儿进行继位的这个危险的过程中,将女儿交给了值得信赖的亲属。

没有强迫她出手帮忙,也没有任何指令给她,利维坦只要在一边旁观,在这汹涌如浪涛一般的欲海中岿然不动,冷眼看着阿斯蒙蒂斯被痛苦折磨就可以了。

如果路西法不是恰好以权欲傲慢为名堕落,如果他没有攫取撒旦的尊位,**本该是最恐怖最危险的魔王。

继位,也是这颗本源的选拔。

征服**者必然先自渎于欲海,永世沉沦不得翻身。

利维坦低头,看着怀里颤抖蜷缩成一团的小公主,满是冷汗的手指甚至还攥着从那条裙子上面扣下来的珍珠。

她在一阵又一阵冷热交替的狂潮中崩溃的咬住嘴唇,忍住那些可耻的呼声。

……魅魔顺从**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她面前的龙对她毫无**,而魅魔只能借由自己的身份获得对方的一丝怜悯。

她最后的自尊让她忍住了求欢的冲动。

公主哭了。

她把头埋下去,肩膀轻轻耸动着,一颤一颤,却不知眼前这片看似平静的海正在进行怎样的挣扎。

伴随着衣服布料的泪湿,一段断断续续的呓语渐渐从她耳边晃过,几乎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莉芙……莉芙……”

炽热的吐息唤出悖逆的昵称,这是只有耶和华会叫的名字,却让这孩子听去了,学会了。

她本该觉得冒犯的,她本该……

她感受到了欢愉。

利维坦的手有些抖,分不清是自己被**影响了,还是被这终于撕破帘幕的妄想惊骇到。

亦或者,她突然认清自己也并不纯粹。

是因为见色起意?还是因为对她独一份的依赖,还是……

利维坦狠狠闭了闭眼,突然扯着公主脖颈上圆润的珍珠项链逼迫她抬起头来,直视着那双欲色翻涌却又满含泪水的瞳孔,逼问。

“你明明知道月光草的含义对吗?”

不用她回答,利维坦也知道答案了,那双本就失焦的眸子下意识躲闪起来,到底是小孩子,说谎都不够坦诚。

她的心底却骤然被什么东西填补起了一大块,饱胀的,近乎让她落泪。

利维坦笑了笑,手没松半分,语气却温柔起来。

“好吧,那我换个说法……”

“Sweetie,你需要我帮你吗?”

……

另一边,应付完各界贵族的贪婪魔王殿下终于有了一点喘息的空间,他拎着酒杯停在了魔后身边,注意到了父后略显苍白的面色。

阿撒兹勒悠然笑笑,看着远处紧紧盯着他的撒旦,语气略带挑衅:“嗯……消耗有点大。”

玛门眨眨眼,有些不明就里,却也懒得插手两位长辈的斗争。

“宝贝去哪里了?从刚刚开始就没有见到她了。”

他听见自己的父亲“嗤”的一声轻笑,唇角勾起的笑容几乎让他意识一晃。

“我们宝贝啊……现在应该吃的很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