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说好相敬如宾,侯爷生崽上瘾了 >  第256章 病因

姜隐想着这些事儿,不禁将自己的心都想得痛了起来。

不成,她好歹是个新时代拥有新思想的女子,倘若余佑安敢在外头拈花惹草,她就跟他离婚,不,是和离,带着她的嫁妆,再找个年轻体力好的男子入赘,绝不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这头她想得天花乱坠的,那边芳云还在继续说着。

“长公主殿下当即就去求见了陛下,只是两人在御书房内究竟说了些什么,无人知晓。佩兰只知道长公主殿下似乎与陛下起了争执,甚至陛下还砸了茶盏。”

“长公主殿下回到太后宫里时,脸色惨白,眼神直愣愣的,像是失了魂一般,屏退了所有宫人,独自枯坐着出神。后来太后娘娘放心不下,亲自过去探视宽慰,再后来……”

芳云的声音哽了一下:“佩兰说,太后与长公主殿也不知是说了什么,大抵谈得也不甚顺利,隐隐听得太后发怒的声音。佩兰当时虽在殿外,但听得也不真切,直到……”

“太后突然惊呼,佩兰才急忙进去,便见长公主殿下倒卧在软榻上,襟前染着一大片刺目的鲜红,太后娘娘正扶着殿下,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芳云的话说到此处,已经完结,小厅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风似乎更急了些,吹得窗外的树枝摇曳不止,如同呜咽。

余佑安他们精心设计的计谋,竟成了射向齐阳长公主心口的毒箭,而陛下在其中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姜隐只觉得一股寒意夹杂着愤怒,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萧家的冤屈看似被洗清,但萧自楠随之却面临了越来越多的危险,如今竟连深宫中重情重义的长公主也成了他们算计之下的牺牲品,这盘棋,下得又狠又毒。

若连萧自楠都只能成为一枚棋子,那这盘棋,到底是陛下与谁在执棋对弈?

姜隐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冷冽的清明。“柳先生要的那些东西,必是给长公主固本培元、安神定志所用。”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翠儿取回后,你亲自盯着,定要交到佩兰或柳先生手中,绝不能假他人之手。太后那边,该有的礼数和回话,一丝也不能错。”

“是,少夫人,奴婢明白。”芳云重重应下。

“另外,”姜隐站起身,走到窗边,伸手轻轻推开了窗子,看到外头的雪不知何时又开始下了起来,“照顾好柳先生和你自己,若有什么难事,可同佩兰说,她是自己人。”

芳云领命,此时外头也再次响起脚步声。

翠儿抱着一个沉甸甸的乌木药箱回来了,额上沁着细汗:“少夫人,芳云姐姐,东西都取来了,柳先生府上的管事亲自清点的,说是极要紧的几味安神养心的药材都在里头了。”

姜隐的目光落在那个看似寻常的药箱上,仿佛看到的是齐阳苍白憔悴的容颜。

她微微颔首,起身走到芳云跟前:“万事小心,去吧。”

芳云应声,翠儿一同帮着拿了东西出门,顺道也送送芳云。

虽然两人早前的跟随的主子不同,但这些年一起服侍姜隐也是搭配得极为熟练,两人性子一动一静又互补,这情意也跟亲姐妹差不多。

昨夜听闻芳云陪柳先生进宫,翠儿但担心得一夜未眠,今日看到芳云安然无恙地回来,才稍稍放心,可哪里想到,她还得再进宫去。

姜隐看着两人并肩离开了屋子,不由将目光投向窗外阴沉的天空,雪花轻盈飞舞。

身后,有丫鬟正收拾着被打破的杯盏瓷片,须臾便又听到她们低呼“侯爷”的声音。

姜隐回头,正好看到余佑安挑起门帘子进来,玉带勾勒出劲瘦腰身,目光看到她的所在,大步走了过来。

“长公主的病情暂时稳住了。”似是怕她心急,他还未走到她跟前,便轻声说道。

她点点头:“嗯,方才芳云回来了一趟,柳先生让她回来取东西,她顺道同我说了宫里的事儿。”

说话间,她拉着他的手在罗汉榻上坐了下来,还替他倒了杯热茶,

余佑安接过茶盏,指腹感受着那温热的瓷壁,沉声道:“宫里情形如何?”

姜隐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将茶壶又放回到了小炉上,抬起头,看着余佑安深邃的眼眸,将从芳云那里所得的消息,以及自己由此而发生的惊人推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了出来。

“长公主殿下之病,虽说不是被人下毒,但也是**,其症结所在,与萧统领脱不了干系,甚至,极有可能牵涉到了陛下和太后。”

话音落下,余佑安不语,只是端着茶盏徐徐抿了一口,正要说话,门帘子被人突然撩起。

姜隐扭头,目光扫过重新端了新茶盏进来的翠儿。翠儿也不知余佑安已在屋内,神情一愣,随即快步将手里的东西送了过来,而后被姜隐顺手接过,搁在了桌上。

余佑安扫了眼小桌,这才发现原来摆在小几上的茶具少了一只茶盏,想来是才被打坏的,但他也没有多问。

“宫里又有几人不知昔日齐阳长公主殿下对萧自楠的心意,可最后还是有情/人未能成为眷属,如今他们皆是世间孤身一人,看来,这辈子也是难以再续前缘了。”

余佑安感慨着,而后又抿了口茶。

姜隐的目光沉了沉,一颗心更是沉了几分。在这件事上头,她与余佑安的看法相同,但只怕齐阳长公主不甘心吧。

良久,余佑安缓缓放下茶盏,瓷底与紫檀桌面相触,发出沉闷的一声轻响。

姜隐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余佑安身体微微前倾凑近她,压着声说道:“我这边,亦有发现。可还记得姜雪与她的恩客提及的那个刑部小吏?”

“记得。”姜隐连连点头,“你们查到了什么?”

“此人叫张全,我一直派人盯着他,今日天蒙蒙亮,他就出了门,你猜,他去见了何人?”

姜隐的心骤然提起,屏住了呼吸,心中忍不住猜测起来。

既然他会这般问,那张全所见之人定是她也认得的,只是她认得京中这么多人,到底会是谁呢。

她一时猜不到,于是摇了摇头。

“莫无项。”余佑安唇齿间清晰地吐出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