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冷冽,寒芒一闪,刺客首领颓然倒地,沈砚之剑锋上的血珠顺着剑尖滴落,在青石板地上晕染开来,像一朵妖冶的红莲。
林清梧稳坐车中,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轻轻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她凤眸微抬,眼神中却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归京次日,林清梧便身着摄政文相官服,踏入金碧辉煌的皇宫。
日光倾泻而下,照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
她将北狄密信和刺客供词呈上御案,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陛下,北狄狼子野心,意图不轨,臣已查明部分线索。”
她并未直接点名道姓,而是以“文道考绩簿”为切入点,指出近三个月中,数名官员频繁调任边地,行迹可疑。
这些官员,就像棋盘上散落的棋子,看似无序,实则暗藏玄机。
林清梧深知,一击即中固然痛快,但步步为营,才能将敌人逼入绝境,让他们自乱阵脚。
皇帝接过密信和供词,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他虽未表态,但心中已掀起惊涛骇浪。
他知道,林清梧绝非空穴来风,这背后,定然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与此同时,京城南门外,一支看似普通的商队缓缓驶入。
他们衣着朴素,货物寻常,却无人知晓,这正是沈砚之麾下“烽火令”的旧部,乔装打扮而来。
他们奉命在此设伏,等待着猎物落网。
果然,一名异族商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他神色慌张,行色匆匆,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包裹。
沈砚之按兵不动,并未下令拦截,而是暗中派人尾随,看他究竟要前往何处。
商队一路跟随,来到一处偏僻的宅院。
宅院大门紧闭,四周寂静无声,仿佛与世隔绝。
然而,沈砚之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气氛异常诡异。
他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终于发现,那名异族商人与一名礼部官员秘密接触。
两人交谈甚欢,时而低声耳语,时而哈哈大笑,全然不顾周围的环境。
沈砚之心中冷笑,看来,这条大鱼终于上钩了。
文治司内,气氛凝重。
林清梧将“文道考绩簿”中异常调动的官员名单整理成册,并以“文道清查司”的名义,勒令他们限期回京述职。
这一招,看似平常,实则暗藏杀机。
她以文治之名,行杀伐之实,逼迫那些心怀鬼胎的官员自曝马脚。
果然,有两名官员闻讯后,连夜逃亡,试图躲避追捕。
然而,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在林清梧的掌控之中。
影卫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将他们一网打尽。
夜幕降临,沈砚之率领“烽火令”旧部,对那座偏僻宅院展开突袭。
宅院内,北狄密使和礼部官员正在密谋,全然不知危险即将降临。
沈砚之并未动用酷刑,而是以“烽火令”旧部的身份,逼迫他们认出彼此。
随后,他又拿出密信作为证据,让他们百口莫辩。
在铁证面前,礼部官员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供认不讳。
然而,他的供词却让沈砚之和林清梧心中一沉。
“朝中…还有西戎线人……”礼部官员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
“是谁?”沈砚之厉声问道。
官员却只是摇头,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夜深人静,林清梧的房间里,烛火摇曳。
她缓缓展开一卷黑色的信笺,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影墨笺……”她喃喃自语,
她将密信和供词放在一起,仔细对照,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突然,她目光一凝,停留在一个名字上……
“是他?!”
烛火摇曳,在林清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映得她眉眼间一片清冷。
手里那卷“影墨笺”,像一条蛰伏的毒蛇,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密信上的字迹娟秀工整,与供词上潦草的字迹形成鲜明对比,却诡异地指向了同一个人——一个让她意想不到,却又隐隐觉得在情理之中的人。
“大胤文相之旧识…”林清梧指尖轻轻划过这几个字,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嘲讽,“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原来,这北狄与西戎的线,竟牵扯到贾府,牵扯到…她曾经名义上的“家人”。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瞬间蔓延至全身,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贾府,还真是藏污纳垢之地!
沈砚之看着林清梧脸色愈发苍白,“怎么了?可是发现了什么?”
林清梧深吸一口气,将“影墨笺”递给沈砚之,语气平静得有些可怕:“看来,我们得回一趟贾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