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抬眼一扫,只见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狂飙而来。

瘦高个手中弯刀泛起森冷白光,矮壮汉抡着两柄苹果大的铜锤,

活像头暴怒的狗熊。

"呵。"

李骁冷笑一声,手中长槊随意一递,

地上还在挣扎的赵震河顿时喉头绽开血花。

"急着投胎?那就一起上路。"

马老五的刀确实快。

那柄饮血无数的弯刀割裂空气,带着"嘶嘶"破风声直取李骁咽喉。

刀锋割裂空气发出"嘶"的轻响。

李骁却笑了。

他微微偏头,刀锋擦着头盔边掠过。

同时长槊如毒蛇出洞,精准点中马老五持刀的腕骨。

"啊!"

清脆的骨裂声中,弯刀脱手。

马老五不愧是老江湖,左手瞬间从靴筒抽出匕首,

却见寒光一闪,李骁的槊尖已经抵在他喉结前三寸。

"刀够快。"

李骁摇摇头,"可惜..."

他手腕轻转,槊尖在马老五脖子上划出血线,"太直。"

马老五瞳孔骤缩——

自己的刀路竟被完全看破!

"下辈子记得,"

李骁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家常,"刀要走弧线。"

"一起死吧!"

马老五突然暴起,竟用咽喉主动撞向枪尖,同时匕首直刺李骁心窝!

"铮!"

电光火石间,李骁手腕一抖,槊杆竟如活物般弯曲又弹直。

槊尖在马老五咽喉轻轻一点,瞬间洞穿气管。

"呃..."

马老五的匕首离李骁心口还有三寸时,整个人突然僵住。

他不可置信地摸着脖子上汩汩冒血的小洞,轰然坠马。

"说了,太直。"

李骁甩了甩槊尖血珠,眼神已冷如寒冰。

这一切不过呼吸之间,"血手阎罗"张霸天的双锤才刚刚杀到。

这对各重十二斤的凶器带着呼啸风声,曾让无数官军、好汉颅骨碎裂、肝脑涂地。

"小畜生!纳命来!"

张霸天双目充血,双锤一记"天地同寿",

上砸天灵,下扫腰腹,将李骁所有退路封死。

方才嬉笑玩闹的神色一扫而空,眼中寒光如腊月飞霜。

方才戏谑玩闹的神色瞬间褪去,眼中寒芒如三九天的冰锥。

他单臂运枪如龙,槊尖精准刺入双锤铁链间隙,链条之间,手腕轻抖——

"嗡!"

一股诡异的螺旋劲道顺着铁链传来,张霸天惊觉双锤竟不受控制地撞向彼此。

"轰!"

震耳欲聋的金属轰鸣中,李骁的长槊化作三道夺命寒光:

第一枪,如白虹贯日,挑飞张霸天的精铁头盔;

第二枪,似毒蛇吐信,洞穿他左肩琵琶骨;

第三枪,若雷霆乍现,直取心窝!

张霸天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汩汩冒血的窟窿。

那双令江湖闻风丧胆的重锤"咣当"坠地,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溅起一片尘土。

敌军阵中尚未回神,李骁已如鬼魅般突进。

他盯着那群呆若木鸡的贼将,脊背窜起一股久违的颤栗——

那是嗜血的渴望,是刻在骨子里的杀戮本能。

手中长槊似有灵性,竟发出嗜血的嗡鸣。

"驾!"

毫无征兆地,李骁突然策马暴起。

战马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眨眼杀至敌阵前沿。

"催命判官"李二愣刚摸出判官笔,眼前便闪过一道夺命寒光。

他瞳孔骤缩,身体却僵在原地——

"噗嗤!"

精钢槊尖贯穿咽喉,将他整个人凌空挑起。

李骁手腕一抖,李二愣的身子便如破布般飞了出去,

"咚"地钉在三丈高的"讨张义军"大旗旗杆上。

那旗面"义"字写得倒是龙飞凤舞,此刻却被喷溅的鲜血染成暗红。

李二愣双脚悬空乱蹬,判官笔坠地发出清脆声响。

他双手死死攥着穿透脖颈的槊杆,喉间发出"咯咯"的窒息声,

鲜血顺着旗杆汩汩流下,在黄底旗帜上绘出狰狞的血瀑。

李骁连看都懒得看那面血旗,反手抽出长槊的刹那,

"笑面虎"陈三刀的九环大刀已劈到面门。

刀刃上九个铜环哗啦作响,映着陈三刀那张永远假笑的脸。

"找死!"

长槊如银龙摆尾横扫而过,精钢打造的九环大刀竟如朽木般应声而断。

陈三刀的笑容终于僵在脸上,他慌忙勒马欲逃,却见一道寒光斜掠而过——

"嗤啦!"

陈三刀呆滞地低头,看着自己的上半身缓缓滑落。

五脏六腑"哗"地倾泻而出,和下半身一起栽倒在血泊中。

他那匹战马竟也被余势未消的槊锋劈成两段,

马血与人血混作一处,在地上汇成一片猩红的湖泊。

"无常鬼"周四爷见势不妙,

调转马头就逃。李骁冷笑一声,

从马鞍旁抄起三石强弓,搭箭拉弦一气呵成。

"嗖——"

箭矢破空而出,精准洞穿周四爷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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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穿透周四爷后心,余势不衰,

带着这具尸体飞出去五丈远,

"砰" 地钉在一棵老槐树上,箭尾犹自颤动不休。

"黄河蛟"韩大浪的分水刺如毒蛇吐信,

"太行狼"杜老九的狼牙棒似泰山压顶,

一左一右同时杀到。李骁眼中寒芒暴涨,

长槊左右开弓,在空中划出两道银色弧光。

"锵!锵!"

刺耳的金属断裂声中,分水刺碎成四段寒光,

狼牙棒旋转着飞入敌阵,当场砸碎三个贼兵的天灵盖。

韩大浪还未来得及惊骇,腰间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李骁回马一槊,将他整个人扫得横飞出去,

接连撞翻七八个贼兵。

落地时,这位横行黄河的水匪头子已如烂泥般瘫软,脊椎断成三截。

杜老九更惨。

李骁反手一槊拍下,槊杆带着千钧之力砸在他天灵盖上。

"噗"

的一声闷响,头颅如熟透的西瓜般炸开,

脑浆混着碎骨喷溅而出,周围贼兵被淋了满头满脸。

"燕山雕"赵黑鹰见势不妙,调转马头就要逃窜。

李骁冷哼一声,臂膀肌肉暴起,长槊如银色雷霆脱手而出。

"嗖——噗嗤!"

长槊贯穿赵黑鹰后背,余势不减地带着这具尸体继续飞行七丈,最终"咚"地钉死在地上。

这位以轻功着称的匪首,此刻就像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飞禽,

四肢还在神经质地抽搐,鲜血顺着槊杆汩汩流淌。

"燕州虎"刘铁柱与"泰山熊"孙大膀见李骁长槊脱手,眼中凶光大盛。

一个抡动碗口粗的熟铜棍,一个挥舞门板大的开山斧,

两尊铁塔般的巨汉同时催马冲来,地面都在震颤。

李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竟不闪不避。

就在铜棍临头的刹那,他单手一抓一扯,

刘铁柱只觉一股巨力传来,二百多斤的身躯竟被硬生生拽离马背!

"去!"

李骁抡臂一甩,刘铁柱顿时成了人肉流星锤,裹挟着呼啸风声砸向孙大膀。

"轰——咔!"

两具重甲身躯相撞的闷响令人牙酸。

铠甲凹陷,骨裂声如爆豆般响起。

两人同时喷出血箭,内脏碎块从口中涌出,像两滩烂泥般坠马而亡。

仅存的"双刀"周黑虎此刻双刀乱颤,

刀面映出他惨白的脸。

李骁缓缓策马逼近,长槊拖地划出刺耳声响,在地上犁出一道血沟。

"好汉饶..."

银光闪过,周黑虎突然看见一具无头尸身从马背栽落——

那身甲袍怎么如此眼熟?

李骁驻马而立,槊尖血珠滴落。

四周数千乡勇匪寇呆若木鸡,不知谁先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

前锋阵型顿时大乱,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向后冲击阵型挤在了一起乱做一团。

血腥的春风拂过,撩起李骁散落的发丝和额头丝丝汗珠。

他环视战场,九名贼将以各种惨烈姿态陈尸百步之内,竟无一人能撑过三合。

后方观战的张克看着李骁连斩十二将,

直接把敌军前锋吓破胆,

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全军出击吧,再磨蹭对面该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