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燕山血旗:开局千户所暴杀天下 >  第173章 穷兵黩武

张克听完孙长清的汇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沉吟片刻后开口道:

"不管东狄在打什么算盘,我们最重要的目标始终是强大自身。自身硬,才是硬道理。"

孙长清眉头微蹙,"西羌和吐谷浑安静得反常...明年开春怕是要生变数。"

张克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地图前,指尖划过真定府周边的疆域:"等明年开春我们把真定府的几百万亩土地消化得差不多了..."

指尖重重戳在保定、顺德两府位置,"这两座城,迟早是咱们的囊中物。"

转身回到座位,张克继续询问:"接下来,说说燕山六卫的扩兵事宜。"

吴启立即翻开册子,汇报道:"按照兄长离开前制定的六卫扩兵计划,我测算了,兵力将扩充至三万三千九百七十一人。具体编制如下——"

"步兵一万六——弓弩近战全能的披甲步兵

骑兵一万——燕山突骑兵

精锐步兵两千——含陌刀队和山地营;

精锐骑兵具装甲骑两千,一人双战马。"

念到军官编制时,吴启语速放慢:"小旗三千,总旗六百,百户三百,千户三十。"竹纸翻过一页,"若朝廷准了大人奏请,再添指挥同知十四,卫指挥使六。"

吴启顿了顿,补充道:"都司属官方面,都指挥佥事(正三品)和都指挥同知(从二品)这两个职位级别太高,暂时空缺,工作仍由我们四人分担。"

张克嗤笑一声:"都指挥佥事和都指挥同知就别想了,朝廷不可能给我这个任命权。"

都司属官级别太高,直接分他的权,他连推荐任命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压根当这个职位不存在。

"如此一来每月军饷八万零八百两,一年下来就是九十六万九千六百两。"

吴启的声音略微发紧,"再加上日常训练、伙食、军服、甲胄维护等开销,全年军费接近二百万两。"

厅内一时安静下来。

这个数字,放在任何势力都是天文数字。

普通边军三万编制军队一年的军费,能到手三十万两就算不错了;

这还是各地自筹了大头,不然就朝廷发的银子,不会光合作用都饿死了。

但张克心里清楚,他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抵得上别人十万大军。

"此外,还需分配军屯田一百零一万亩。"

张克突然觉得牙根发酸。

楚州搞来的银子还没捂热,转眼就要填进这个无底洞。

他盯着茶汤里沉浮的茶叶,心里暗骂:精兵果然是用银子堆出来的。

燕山军的标准本就远超这个时代。

不是那些吃空饷的农奴兵,更不是拉来凑数的流民壮丁。

张克手底下的兵,全是照着将领家丁的标准练的——甲要最硬的,马要最壮的,就连伙食都得隔三差五见肉,顿顿管饱。

张克盯着账簿上那一串数字,腮帮子突然抽搐起来。

账簿上的数字刺得眼睛疼。

张克盯着那一长串银两,腮帮子突然绷紧,牙关不自觉地咬死,右手下意识捂住右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九十六万九千六百两……"他声音低沉,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的。

吴启喉结滚了滚,低声道:"这还是咱们有二百万亩牧场撑着,养马没怎么花钱……"

堂下传来"咔嗒"一声。

白烬这小子居然在嗑瓜子,见众人目光扫来,讪讪地把瓜子壳塞回袖口,假装无事发生。

"知道我现在想干嘛吗?"

张克抓起账簿"哗啦"一抖,冷笑一声,"真想学那些酸儒,写首《养兵难》!"

"天苍苍,野茫茫,老子带兵抢钱粮。"

他随手把账簿丢回桌上,语气平淡:"钱不够就去抢,砸在军队上,总比砸在赔款上强。银子的事,我来想办法。"

张克想着大不了拉下脸来干老本行。

反正他张家本就是山贼出身,哪怕现在顶着燕山伯的爵位、挂着正二品都指挥使的头衔;

新都那帮老爷们也没把他当回事。

封爵快一年了,连个上门送礼的都没有。

摆明了,在那些勋贵眼里,他张克就是个暴发户军头,上不得台面。

呵,不跟老子讲人情世故?那就是看不起,他也懒得装。

张克闭眼揉了揉眉心:"燕州那边,有什么动静?"

白烬突然轻咳一声:“兄长,耿忠明那边送来了份'薄礼'。”

张克正揉着太阳穴的手指顿了顿:"哦?"

“锦衣卫暗探十人,连带家眷四十六口。”

白烬从怀里掏出一本薄册,"外加四万两现银。"

张克眉梢一挑,嘴角终于扯出个笑:"蚊子再小也是肉。"

"还有件事,"白烬话锋一转,"燕州反了。"

"血狼韩铁山、雪娘子白绫、鬼谋士杜九,"

白烬继续道,"聚众数万上月连破易县、深泽县,三千定北军去围剿,反倒被打了回去。"

孙长清突然插了句:"听说那雪娘子肤白如雪,双刀使得出神入化。"

张克眼底渐渐泛起精光。

他起身走到舆图前,食指重重按在保定府的位置:"咱们和伪燕可是签了和约的......"

指尖缓缓滑向易县、深泽县,"不过农民兄弟要反抗暴政,咱们三五八....燕山军......也得帮帮场子。"

白烬适时提醒:"库房里还堆着八百副东狄联军的棉甲皮甲在吃灰。"

"再捡两千把旧刀。"张克转身"不能让人说咱们小气。"

白烬已经掏出小本记录:"派谁去接头?"

张克摩挲着下巴:"让铁算盘周仁去,他以前在绿林混过,好说话。"

——燕州这场起义的火药桶,本就是燕山军亲手点燃的。

接连大战、驱赶流民的政策,再加上东狄人横征暴敛,早把这片土地逼到了绝境。

短短数月就能攻破县城,北方汉子造反果然比南方狠得多。

这些农民,平日里可都是操练过的乡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