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立朝着宇文臻抱拳,“在下南立,是林青使的护卫。”

宇文臻目光不曾从他脸上偏移,“你是大奉国人?”

“是。”南立点头。

宇文臻面上露出迟疑之色。

“宇文臻,不是有要事相商吗?怎么还在这里磨叽?”宣迟在前喊道。

“来了。”

宇文臻看了南立一眼,匆匆跟上宣迟的步伐。

“你认识他?”长公主问道。

“不认识,只是远远看见过,不熟。”

南立站在长公主身侧,看到台阶,虚扶了她一把,“公主小心。”

这一幕被林棠棠瞧见后,南立当即松了手,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长公主倒是镇定自若,点头道,“多谢。”

一行人来到花厅。

“长公主,您怎么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林棠棠让人端上了一碗鸡汤。

“不喝了,每天喝上十碗,肚子撑。”长公主摸了摸肚子,撇了南立一眼。

南立面上有些窘迫。

林棠棠心领神会,或许,不久之后便会听到好消息了。

“棠棠,你今日可曾受伤?我在街上听说五皇子妃与你的事情,便迫不及待地赶过来了。”

长公主拉着林棠棠的手,仔细查看。

“公主放心,我分毫无损。今日宣将军也在,帮了我不少。”林棠棠没有着急抽回手。

将今日事情的经过,仔细说给长公主听。

长公主看她的表情就像是看自家妹妹一样,林棠棠觉得很亲切,也很温暖。

经历过风霜的人,对他人的真情流露,往往会动容。

“这便好。”

长公主见林棠棠没有大碍,松了一口气。

“墨安现在去横山了,一些牛鬼蛇神开始蠢蠢欲动。阿棠,越是这是时候越要稳住,尤其是要稳住自身的安全。”

她眸色坚定,“你今日做得很好。”

长公主经过皇家佛寺起火一事后,不想离开京城了。

那日在火海里,林棠棠冲进来的那一瞬,她眼前出现了一道光。

林棠棠瘦瘦的身体,却蕴藏着大大的力量。

迷迷糊糊中,她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女娘?

不要命地来救她。

这份生死与共的患难恩情,让她铭记于心。

以后,她要护着棠棠一辈子。

哪怕最后秦墨安与棠棠不成,她会一直护着棠棠。

“多谢长公主夸奖。”林棠棠点头。

“以后,在自家人面前便叫我一声阿姐吧。”长公主说道。

林棠棠犹豫了一会。

在长公主的鼓励与期盼中,缓缓开口,“阿姐。”

“我在。”

长公主笑眯眯道,“真好听。”

她从头上取下一根宝石簪子,“这是母后留给我的宝物,今日送给妹妹。”

林棠棠起初觉得这个簪子太贵重了,不肯接受,可抵挡不住长公主的热情。

“棠棠,以后碰到这些手段,你也不要手软,像今日一样还击回去。遇到什么棘手的情况,可以抬出我来,我在京中给你做后盾。”

“阿姐,放心我会的。”

林棠棠知道在外人眼中,自己是秦墨安的软肋,拿捏了自己,便等于拿捏了秦墨安。

可是她不仅仅是软肋,也是铠甲。

“今日之事,我会去父皇跟前说道,让那些别有心思的人,都对你敬畏三分。”

两人说了几句话。

长公主便火急火燎地去往皇宫。

甚至赶在德妃去勤政殿之前。

她以五皇子妃身怀皇嗣,却不珍惜皇嗣的由头,在皇帝面前告状。

“你对林棠棠倒是维护。”皇帝开着玩笑道。

“儿臣只是如实说来,是五皇子妃不知轻重在先。

墨安刚去横山,她便找林棠棠的麻烦,若墨安知道了,心中会如何做想?

再说了,五皇子妃仗着孕肚滋事,此风若不纠正,以后人人皆可效仿,那又置皇家子嗣的安全于何地呢?

父皇,比起周边的其他国家而言,我那些弟弟们的子嗣,算是很少的了。”

皇帝眯着眼睛,发现以前那个不争不抢的大女儿,变了。

她句句都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

“说得有道理,有些风气,是该整整了。”

当即,皇帝派了一个内监去五皇子府下旨,申饬了五皇子与五皇子妃。

夫妻二人脸色难看极了。

自从怀孕以来,五皇子妃收到了无数珍宝与奖赏。

这是第一次被皇帝申饬,好没面子。

五皇子忍着心中的怒意,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将一袋银子塞到内监手中,“有劳公公跑这一趟了。”

“老奴只是奉旨行事。”公公却没有接荷包,公事公办后,直接回了宫。

等内监走远后。

五皇子一巴掌重重地摔在五皇子妃的脸上。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蠢货!”

五皇子妃的贴身嬷嬷见状,立马遣散了众人,院子四周派侍卫守着,不让人进出。

“殿下,你不能怪我。”

五皇子妃脸上赫然五个指印,她红着眼,“林棠棠实在是太狡猾了,还有宣迟帮她,我一个人对付不过来。

殿下,你那时不也在人群中吗?你都看到了呀。”

“那还不是你磨蹭导致的?你若早一步,宣迟根本没有机会出手。”

“可,殿下,林棠棠对我们成见很深,她不会来府上的。”五皇子妃委屈极了。

“林棠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五皇子恨恨道,“既如此,你肚中孩子落胎的罪名,便由林棠棠来承担吧。

礼部三日后接待南靖国使臣,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林棠棠作为东宫青使,肯定会去。

我等着你的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