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妃,今日实在是不好意思,东宫还有要事,我没有时间去府上耍鞭。”

林棠棠拒绝了五皇子妃的要求,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知道有坑还去,那便成了傻子了。

“怎么?林青使这是瞧不上五皇子府?”五皇子妃往前走了一步,手放在孕肚上。

“事务繁多,无暇分心。”

林棠棠拉开与五皇子妃的距离,“若五皇子妃依旧坚持要人耍鞭,可以另请高明,据微臣所知,今年新开武举恩科,有不少武举进士,里面不乏耍鞭高手,他们比我更加合适。”

“可是本皇子妃看你合眼缘,就想让你露两手。”

五皇子妃又往前走,步步靠近,“若是林青使执意不肯去五皇子府……”

她的手放在肚子上,像是要表演什么时。

“怎么,堂堂皇子妃还想要耍赖不成?”

一个男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白衣少年高挑出众,气度翩翩自身后走来。

林棠棠与他对望一眼,相视而笑。

见自己故意找麻烦的表演被打断,五皇子妃有些烦躁,她没好气地说,“你是何人?怎敢打断本皇子妃的说话?”

“怎么,仗着自己是皇家媳妇就这么了不起?在我们南靖国,多少皇家公主想要嫁给我,我都拒绝了。你一个皇子妃,又有何了不起?”

男子嗤笑一声,“何况,你们大奉国的律法与规矩还管不到我头上。”

“你是南靖使臣?”

五皇子妃手指着他,有些不可思议。

“正是。”

男子徐徐道来,“本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叫宣迟。”

五皇子妃半晌说不出话来。

此前二公主绑架林棠棠一事,她多少知道一些内幕。

当时,便是这个叫做宣迟的南靖使臣,为林棠棠正名的。

不过,惊讶之余,她很快理了理思路,转口道,“原来是宣将军啊,久仰大名。本皇子妃不过是邀请林青使去府上做客,没有别的意思。”

“可是林青使愿意吗?”宣迟挑了挑眉。

“我没有空,还请五皇子妃另请高就。”林棠棠顺着宣迟的话,脱口而出。

“你!不知好歹!”五皇子妃怒斥一声,想要拽住林棠棠。

却被宣迟点了穴位。

“你说你,挺着一个大肚子怎么还这么不安分呢?”

宣迟摇头,“你这样动手动脚,到时候若是磕到或者碰到,你这个肚子……”

“宣将军所言有理。”

林棠棠附和道,“五皇子妃,这里人来人往,容易被冲撞到。你怀着孩子,还是小心为上。我方才连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到,宣将军与这些围观的百姓都是见证。

这里离太医院不远,我派人请太医过来给你号个平安脉吧。也省得我回东宫之后,出现什么流言蜚语。”

东松匆匆去往太医院。

听闻要去太医院,五皇子妃脸都变绿了,心中涌起恐慌。

“林棠棠,你这是做什么?你们先松开我!”

“还是不要松为好,五皇子妃一看便是娇贵之人,经不起波澜。还是等太医号完平安脉吧。”

宣迟没有答应。

林棠棠向他投去赞赏的眼光。

这样做是最保险的方法。

刚刚若是五皇子妃真的与自己有了肢体接触,接下来只要五皇子妃假装自己动了胎气,她便会受到责罚。

“对,还是要号平安脉。”

“怎么挺着一个大肚子还往街上跑?”

“这五皇子妃看起来是一个爱玩的主,一点都不重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这要是我媳妇啊,我可不会让她出门。”

……

宣迟开口后,周围的群众也跟着议论纷纷。

多数是在指责五皇子妃不注意孕期休养的问题。

在喧闹中,人群中有一人全程黑着脸。

五皇子妃动弹不得,心中惴惴不安。

找了几个借口想要离开,却被宣迟拒绝了。

“五皇子妃,不过是号个脉而已,你怎么这么抗拒?”

五皇子妃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

余光一直瞥向太医院的方向。

这一切都被林棠棠与宣迟看在眼中。

直到她看清楚来的人是伍太医后,才松了一口气。

“本皇子妃便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麻烦太医仔细瞧瞧。”五皇子妃开口。

伍太医颔首,搭了一块锦帕在五皇子妃的手帕上,仔细号脉。

须臾。

“五皇子妃脉象平稳,并无大碍。”

“怎样,可以松开本皇子妃的穴位了吗?”五皇子妃朝着宣迟开口,咬牙切齿。

“那先请五皇子妃的侍女将你扶稳,这样你我都安心。”宣迟看向一旁的婢女。

婢女只得上前扶住五皇子妃。

宣迟这才解开五皇子妃的穴位。

“林青使,此前太子说东宫藏了一壶好酒,要送给我品尝,你今日便将酒拿给我吧。

现在街上人多,乘坐马匹多有不便,这里离东宫很近,不如你我步行回东宫,顺便跟我介绍一下京城的风土人情?”宣迟问林棠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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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请。”

林棠棠没有看五皇子妃。

她让东松牵着马。

径直离去。

若继续骑着马,五皇子妃难不保又整出什么花样来。

步行,能够省去麻烦。

“林棠棠,你确定要跟五皇子府翻脸吗?”碍于宣迟在此,五皇子妃只能朝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

林棠棠顿了一下。

面无表情地回头,“我何时与你们有过情分?”

五皇子妃僵在了原地。

回到东宫后,林棠棠唤来香雪。

“派人查查,五皇子妃这的胎像究竟如何?”

香雪应下。

“林姐姐,今日你打算如何谢我?”宣迟看着忙碌的林棠棠,问道。

“这个如何?”

林棠棠让人拿来了两坛酒,“一坛酒是殿下的,一坛是我酿的。”

“好香。”

宣迟打开封口,倒了两碗尝了一下,“还是林姐姐酿的酒好。”

“这是北境的早酒。你若喜欢,回南靖之前,我再给你酿两坛。”林棠棠笑道。

“那便有劳林姐姐啦。”

宣迟又喝了一碗,眼角弯弯。

“朋友之间,不必言谢。”林棠棠看着宣迟畅饮,方才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

今日若不是他碰巧出现,她对付五皇子妃,需要花费更大的精力,去横山的时间,便会被延后。

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他救了宣迟,宣迟也帮了她。

她从未想过事事要求回报,但她的善举,却为今后铺了一条新路。

“恩。是朋友。”

宣迟拿碗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旋即笑道,“也只有在朋友面前,我才会如此豪饮。”

几碗酒下肚。

南靖国使臣,宇文世家的嫡子宇文臻前来寻宣迟,说有要事相商。

林棠棠将有些微醺的宣迟与使臣送到门口。

正好碰上了长公主与南立急冲冲地赶来。

宇文臻抬头望见南立那张脸,瞬间呆愣住了。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