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女配被万千世界宠爱 >  毒玉太子,怼软也甜12(完)

思卿比念卿小两岁,性子随阮卿卿,话少却通透,不愿嫁入权贵之家,反倒喜欢上了京郊书院的一位寒门书生。

那书生虽家境普通,却学识渊博,更懂疼人,每次见了思卿,都小心翼翼护着,从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思卿向玉丞叶和阮卿卿表明心意时,还带着点紧张,怕父皇因门第反对,没成想玉丞叶却笑着说:“朕的女儿,只要喜欢,门第算什么?像你母后这般,得一人真心,才是一辈子的福气。”

后来思卿成婚,玉丞叶没给她太多金银珠宝,只送了一对他亲手刻的木兔——与当年给阮卿卿刻的那只相似,只是多了一只小的,寓意“一生一双,儿女绕膝”。

念卿与思卿成婚后,都守着“一生一人”的承诺,东宫与公主府从没有后院纷争,反倒时常带着伴侣回凤仪宫,陪玉丞叶和阮卿卿吃饭。

念卿会跟玉丞叶聊朝政,苏婉则陪着阮卿卿做桂花糕;思卿会跟阮卿卿说京郊的趣事,书生则帮玉丞叶整理奏折,一家六口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满是烟火气。

岁月催人老,转眼几十年过去,玉丞叶的鬓角染了白霜,阮卿卿的眼角也添了细纹,可两人的手,依旧每日紧紧牵着。

玉丞叶不再像年轻时那般爱怼人,性子越发温和,却唯独护着阮卿卿的心思没变——冬日里,他会先给阮卿卿暖手,再陪她在庭院里晒太阳;

春日里,他会亲手摘来御花园的茉莉,插在阮卿卿的发间;

念卿已登基为新帝,多次劝他退位休养,他都摇头,只说“再陪你母后多守几年这江山,等她想歇了,朕再陪她歇”。

直到阮卿卿六十岁那年,玉丞叶才正式退位,把江山交给念卿,带着阮卿卿搬回了当年的东宫——这里的一切都没改,庭院里的老槐树还在,小厨房的灶台依旧,连当年他给阮卿卿刻的小木兔,都好好摆放在案上。

退位后的日子,两人过得越发清闲。

玉丞叶学着当年阮卿卿教他的样子,做桂花糕给她吃,虽依旧偶尔会把糖放多,阮卿卿却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

阮卿卿则陪着他在庭院里下棋,玉丞叶输了就耍赖,要阮卿卿亲他一口才肯认输,惹得阮卿卿笑他“一把年纪了,还像当年的太子”。

偶尔,念卿和思卿会带着孩子来东宫,小孙子会缠着玉丞叶要听“父皇当年怼御史”的故事,小孙女则跟着阮卿卿学做桂花糕,玉丞叶坐在旁边,看着阮卿卿温柔教导的模样,眼底满是宠溺——从二十二岁赐婚,到如今白发苍苍,他爱了她一辈子,也守了她一辈子,从未食言。

又过了十几年,阮卿卿的身体渐渐弱了,时常躺在床上休息。

玉丞叶便整日守在她身边,帮她擦脸、喂药,像当年她怀龙凤胎时那样,寸步不离。

有次阮卿卿醒来看见他鬓角的白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轻声说:“委屈你了,守了我一辈子。”

玉丞叶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点哽咽:“不委屈,能娶到你,是朕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当年朕说过,要护你一生,便绝不会食言。”

那年冬日,大雪纷飞,庭院里的老槐树上积了厚厚的雪,阮卿卿靠在玉丞叶怀里,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玉丞叶抱着她,没哭,只轻轻在她额头亲了亲,轻声说:“卿卿,别怕,朕很快就来陪你。”

阮卿卿走后,玉丞叶的身子也渐渐垮了,却依旧每日坐在庭院里的老槐树下,手里拿着当年那只小木兔,望着阮卿卿曾住过的寝殿,像在等她回来。

念卿和思卿心疼他,常来陪他,他却总说“你们忙你们的,你母后会来陪朕”。

半年后,玉丞叶在睡梦中安详离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只小木兔,脸上带着笑——世人都说,新帝的父皇,是昭明最痴情的皇帝,一生只爱皇后一人,从太子到帝王,从青丝到白发,从未变过。

后来,念卿继承了玉丞叶的江山,也继承了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与苏婉相伴到老;思卿与书生在京郊书院定居,教书育人,日子平淡却幸福。

东宫庭院里的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每到秋日,桂花依旧飘香,仿佛还能看见当年那个爱撒娇的太子,牵着清冷的太子妃,在庭院里散步、做桂花糕,也仿佛还能听见,玉丞叶对阮卿卿说过的那句——“卿卿,朕这辈子,只爱你一人。”

阮卿卿走后第三年,念卿按玉丞叶生前遗愿,将他与阮卿卿合葬在京郊的青山下,墓前种了两株桂树,又摆上了一对小木兔——正是当年玉丞叶亲手刻的那只,后来念卿又仿着刻了一只,凑成一双。

那日合葬仪式结束,念卿与思卿带着家人在墓前站了许久,思卿摸着墓前的木兔,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轻声说:“哥,你还记得吗?父皇以前总说,第一次见母后,就觉得她特别好,却从不说具体是何时见的。”

念卿点头,眼底满是怅然。

他也问过玉丞叶几次,可玉丞叶每次都只笑着揉他的头,说“等你再大些就懂了”,如今想来,父皇大抵是想把那份旧忆,悄悄藏在心里,只与母后一人分享。

没成想半月后,东宫的老侍女整理玉丞叶生前的旧物时,在他常锁着的紫檀木匣里,发现了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封皮上没写字,里面却记着玉丞叶从十岁起的零碎心事,字迹从稚嫩渐渐变得挺拔,翻到最后几页,竟藏着一段关于旧忆的记录。

老侍女不敢怠慢,赶紧把小册子送到念卿手中。

念卿翻开,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玉丞叶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把那段被时光藏起的初遇,慢慢铺展开来。

册子上写着:十岁那年,父皇带朕去太傅府赴宴,朕嫌殿内吵闹,就偷偷溜到后院的茉莉花园。

刚蹲在地上捉蝴蝶,就看见一个穿浅蓝布衣的小丫头,站在茉莉花丛边,手里捧着一只受伤的小麻雀,轻轻吹着它的翅膀,眼神软得像棉花。

朕问她是谁,她只抬眸看了朕一眼,没说话,又低头哄小麻雀。阳光落在她发间,还沾了片茉莉花瓣,朕竟看呆了,连手里的蝴蝶网都掉在了地上。

后来太傅来寻朕,说那是他的小孙女,名叫阮卿卿,性子静,不爱说话。

朕刚想再跟她说句话,就被父皇叫走了,回头时,只看见她抱着小麻雀,往回廊走去,浅蓝色的衣角晃了晃,像片小云朵。

从那以后,朕就记住了“阮卿卿”这三个字,也记住了茉莉花丛边,那个眼神温柔的小丫头。

后来父皇说要给朕赐婚,听到“阮卿卿”三个字时,朕心里像炸开了烟花,表面却装着不情愿——怕太直白,会吓到她。

原来当年御花园哭嚎“娘子像石雕”是假的,心里偷偷欢喜“竟是她”才是真的;

后来缠着她求亲亲求抱抱是假的“耍赖”,怕她忘了当年的初遇,想让她快点记住朕才是真的;

登基时说“唯皇后一人”也不是一时冲动,是从十岁那年起,就悄悄在心里许了的愿——要娶阮卿卿,要护她一辈子,要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念卿看完,眼眶早已泛红,赶紧把小册子拿给思卿看。

思卿捧着册子,指尖轻轻碰过“阮卿卿”三个字,眼泪掉在纸页上,晕开淡淡的墨痕:“原来父皇这么早就喜欢母后了,怪不得他总护着母后,连一点委屈都不肯让她受。”

后来,念卿把这本小册子,连同那对小木兔,一起放进了玉丞叶与阮卿卿的合葬墓里——他知道,父皇一定想把这段旧忆,亲手交给母后,跟她说一句:“卿卿,其实早在十岁那年,朕就把你记在心里了,从没想过要忘。”

又过了几年,墓前的两株桂树渐渐枝繁叶茂,每到秋日,桂花就落满墓前,像铺了层金粉。

念卿带着苏婉,思卿带着书生,时常来墓前看看,有时会坐在桂树下,跟父母说说家里的事——小孙子考中了秀才,小孙女学会了做桂花糕,就像当年的思卿那样,第一时间要给“父皇母后”尝尝。

苏婉会在墓前摆上一块桂花糕,轻声说:“父皇,母后,这是我学着母后的样子做的,您尝尝,甜不甜。”

书生则会整理好带来的书卷,放在墓前:“父皇,这是您当年喜欢看的史书,我给您带来了。”

风一吹,桂花落在书卷上,落在墓前的小木兔上,仿佛有温柔的回应。

没人再提起那段初遇的细节,却都知道,玉丞叶与阮卿卿的缘分,从来不是从赐婚开始的——是十岁那年茉莉花园的轻鸿一瞥,是他记了十二年的牵挂,是他用一生兑现的承诺。

往后岁岁年年,昭明皇朝依旧国泰民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从玉丞叶与阮卿卿,传到念卿与苏婉,再传到下一代,成了皇家最珍贵的传承。

而京郊青山下的两株桂树,年年开花,岁岁飘香,像在永远守护着那段跨越半生的深情——

从青丝到白发,从初遇到暮年,他爱了她一生,也守了她一生,从未辜负,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