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她顿觉身体失重,差点一下撞到柱子上。妍的情况也很不乐观。
府内侍者赶紧将公孙夫人和公孙小姐安顿好。
她压住胸中躁动,尽量稳住呼吸,秘密嘱咐家丁道:
“去联系上次画画的小画童,请他过来一趟,我有事想拜托他。他留的联系方式在叁号柜子里......咳咳咳咳咳......”
几日以来,子卿头痛不断,伴随着时断时续的高烧......
无奈之下,只好请人向丞相申报,获批了太医诊治。
服下药后,仅三日,她的身体便痊愈了。
病愈后当日,她便骑马坐镇酒行,行长桑之功献香茶,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这批酒上。
“无论走官道私道,没人再能阻止咱们赚大钱了,夫人放心,静等银两运回即可。”
子卿摇了摇头。
“我......我病重卧榻三日,反复思索此事,还是不妥当。”
桑之功:“不知夫人有何所虑?”
子卿:“在北国,那个叫黄烈的镖师揪着我不放。思来想去,我觉得咱们的酒必须放出几缸来骚扰他——走私道。其余仍走官道,边境监察站已经被我买通了。”
桑之功:“夫人放心,杯华城镖局有人能摁下去,此事交给我来解决吧。”
子卿:“那就麻烦行长了。”
她捧起金纹白瓷茶杯,挑开盖,轻轻饮下一口茶。
(也就那回事吧,不如酒烈,体会不到高雅的那种感觉。)
于是便把茶杯轻轻放在桌上,不再饮第二口茶了。
桑之功招来下人:
“快去准备纸笔!”
等纸笔均已备齐,行长迅速写成一封信,按照子卿的建议,命令镖局将一批酒拆成两拨送入北国,绝不能让黄烈干扰此事。
桑之功:“快去用飞鹰急报,一分一秒不可耽搁!”
“是,大人!”
信封好后被绑在褐巨鹰身上,侍鹰官轻轻吹一声口哨,它便展翅而去。
子卿笑着说:
“真像我们家族养的翔宇,就是不如本地的鹰那么雄壮。”
桑之功:“只要夫人想要,我令下人挑一只极品进献府上。”
子卿:“不不——不用了,多谢行长好意,有一只足够我玩了。”
话锋一转。
“我身子还没痊愈,今日先不奉陪了,如果运输出现问题,随时联系我。”
桑之功:“来人,送夫人回府!”
她乏了,让下人牵马,自己则是先乘坐马车回府。
路上看见酒坊中的工人都在努力干活,她的心里也宽慰一些。
(是应该涨点工钱了,要不然烬烛的劳动法要查到我头上来了。)
一连几日,除了思念久久不回来的芫血,其余时间她都在做财务规划,把整个将军府上下打点地十分利落。
每天的日程规划表都排的满满的——即使她极少去见达官贵人。
而画川登门拜访已经是十五天后的事情了。
不难想象,他骑的六条腿的、长翅膀的飞马是画布中的杰作。
无论多少次,“灰狼”的成员在拜访无牙府邸时,永远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尊夫人找我,小人急急忙忙赶来了,带了些薄礼,还望您笑纳。”
子卿:“坐吧。”
以彩墨和曲线勾勒出的容颜永不衰老,完美的脸庞上甚至不会多出一丝皱纹。“孩童”天真而明亮的眼神依旧稚嫩,看向她——他在静等夫人的命令。
“北国有个叫黄烈的小吏,查查他的底细。”
画川:“叫‘黄烈’的小吏也许不止一个,夫人还知道关于这人的其他信息吗?”
子卿:“他是——额——是——杯华城镖局的小镖师。”
画川:“明白,请夫人静候佳音吧,不出两周,我肯定能将他的信息全部带回。”
展开画布,他随手勾勒出一匹飞马,在向子卿告辞后,他飞速前往北国。
“妍,通知各个酒坊,给工人加每天十萨利的工钱,如果工头胆敢克扣,我要亲自问责。”
妍:“每人都加?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啊。”
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