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乔，一个昨天才知道RPG和RTS区别的游戏主播，此刻正盯着银行卡余额发呆。
"个、十、百、千...好吧不用数了，连四位数都没到。"我瘫在电竞椅上，转了个圈，"小雨啊，你说我现在去应聘美团骑手还来得及吗？"
小雨把平板怼到我面前："乔爷，别想着跑路。你昨天的'咸鱼突刺'视频播放量破八百万了，《星际争爸》官方找你做推广，报价这个数。"她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我试探地问。
"加个万字！"小雨尖叫着摇晃我的肩膀，"北极星战队刚才发邮件，邀请你去基地试训！你知道他们青训营多难进吗？"
我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试训？就我这把治疗术当攻击技能放的水平？但看着银行卡余额，我咽了口唾沫："他们...管饭吗？"
三小时后，我站在北极星电竞基地门口，仰头看着这座玻璃幕墙的现代化建筑。门口LED屏滚动播放着队员们的比赛集锦，其中夜神的操作剪辑占了三分之二——那走位、那手速、那预判，看得我膝盖发软。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来这儿。"我小声嘀咕，"这就好比让帕金森患者表演微雕艺术..."
"乔爷！"一个染着蓝毛的男生冲我招手，"我是战队助理小K，带你参观基地！教练组在训练室等你呢！"
穿过摆满奖杯的走廊时，我忍不住问："那个...试训具体要做什么？"
"基础操作测试、意识评估、团队配合演练。"小K笑着说，"别紧张，夜神特意交代要给你安排适合的测试内容。"
我脚下一个踉跄。夜神？那个在直播间豪掷千金的榜一大哥？那个操作如挂的联赛MVP？他关注我什么？关注我如何把MOBA游戏玩成搞笑集锦吗？
训练室里，五六个穿着队服的人齐刷刷转头看我。坐在中间的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镜："林小姐，我是主教练老白。听说你触发过'咸鱼突刺'？"
"纯属意外..."我干笑。
"我们数据分析组发现，能触发这个彩蛋的玩家都有特殊操作模式。"他调出一段录像，正是我的飞船在陨石带跳芭蕾的英姿，"比如这种看似毫无逻辑的移动轨迹，实际上暗合了混沌理论..."
我张大了嘴。原来我菜出了科学高度？
测试从基础操作开始。教练让我用机械师完成一套连招——Q放出无人机，E切换武器，R激活超载模式，最后鼠标左右键组合攻击。
我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按下Q...然后放出了维修机器人。
"呃，手滑。"我在教练呆滞的目光中解释，"这个键位设计不太合理..."
第二次尝试，我成功放出无人机，却在切换武器时打开了队伍语音："喂喂？有人吗？这麦效果不错啊！"
教练组的表情逐渐凝固。
当我的角色第五次因为自己误操作引爆的炸弹而躺尸时，训练室的门突然开了。
"测试得怎么样？"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立刻站直："夜神！"
我慢慢转身，看见一个身高起码185cm的男人靠在门框上。黑色队服衬得他皮肤冷白，碎发下的眼睛像两潭深水。等等...这脸怎么有点眼熟？
"你就是'乔爷'？"他走到我面前，嘴角微微上扬，"直播间比游戏里可爱多了。"
我的大脑当场宕机。这不是上周在便利店，那个帮我付了泡面钱的帅哥吗？当时他还说我"操作下饭"，我以为他在嘲笑我吃相！
夜神——现在知道他真名叫沈夜——拿起桌上的备用键鼠："老白，我和她打场表演赛。"
"可是队长，她连基础连招都..."
"就用咸鱼模式。"沈夜已经坐在电脑前，"我开小号。"
于是，在全体教练组和闻讯而来的队员围观下，我——一个昨天才第一次玩《星际争爸》的菜鸟——要和职业联赛三连冠的FMVP solo了。
"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吗？"我小声问。
沈夜戴上耳机："直播间不是说要在第五层吗？让我看看你的计划。"
比赛开始。我手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角色出生就撞墙。弹幕——没错他们居然直播这场试训——已经笑疯了：
"《职业队公开处刑现场》"
"夜神：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乔爷：我没有那种东西"
"开盘了下注了！乔爷能撑几秒？"
沈夜的角色很快出现在地图中央。我躲在小行星带后面，突然福至心灵，把所有技能键一起按了下去。
奇迹发生了。我的机械师像抽风一样开始不规则运动，释放的技能在空中画出一个滑稽的颜文字：(°?°)?
沈夜明显愣了一下。就在这瞬间，我的角色自动触发了一个隐藏动作——把维修机器人当保龄球扔了出去，正中他角色的脑袋。
"First Blood！"
训练室一片哗然。没人见过夜神在solo赛中先失一血，还是被维修机器人砸死的。
弹幕直接爆炸，直播间卡到黑屏。沈夜盯着屏幕看了三秒，突然笑出声："果然是混沌流打法。"
接下来的比赛成了欢乐喜剧人现场。我全程乱按键盘，却阴差阳错触发各种冷门机制：把补给站当掩体结果卡进了地图bug；想逃跑却发现了隐藏捷径；最后关头竟然又抽出了咸鱼，和沈夜的角色同归于尽。
比赛结束，我的战绩是2/15/1，但弹幕全在刷"娱乐天花板教科书级节目效果"。
教练组开小会讨论时，沈夜走到我身边："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因为我菜得清新脱俗？"
"因为联赛需要新鲜血液。"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不是选手，是主播。北极星直播部主管很欣赏你的风格。"
我接过名片，背面写着一行字："月薪3W ，包吃住，允许菜。"
第二天，#夜神被咸鱼砸死#上了热搜。我抱着北极星战队的offer合同，给小雨发消息："告诉美团，我不去了。"
小雨秒回："乔爷！你猜怎么着？《星际争爸》要出咸鱼突刺周边了，官方找你联名！"
我看着银行卡突然到账的五万定金，陷入了沉思：原来菜到极致...真的能当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