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皋的声音接着传来："记住，僵尸视觉差但嗅觉灵敏，它们会先闻到你，再看到你，别轻举妄动，等它们完全进入阵法范围。"
"明白。"铁柱深吸一口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晚会出事。
两小时过去了，厂房里只有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
就在铁柱开始怀疑判断是否出错时，一阵刺耳的金属扭曲声从东侧传来，有人，或者说有什么东西，正在撕开铁门。
"东侧入口有动静。"铁柱轻声报告，手指扣上了扳机。
回应他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东侧的铁门被整个扯下，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门口，月光照出它青灰色的皮肤和血红的眼睛。
"发现目标，一具。"铁柱屏住呼吸，看着那东西抽动鼻子，然后猛地转向他所在的方向。
僵尸以惊人的速度冲来，铁柱甚至能闻到它身上散发的腐臭，就在它距离铁柱还有五米时，地面上突然亮起一圈金光，张九皋布置的困尸阵启动了。
僵尸撞在无形的屏障上，发出愤怒的吼叫，铁柱趁机举起霰弹枪，对准它的胸口就是一枪。
"砰！"
弹丸在僵尸胸前炸开，朱砂和银粉灼烧着它的皮肤，但没能造成致命伤害，僵尸更加狂暴，开始用蛮力冲击阵法屏障。
"阵法撑不了多久！"张九皋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引它到中央的朱砂网下！"
铁柱慢慢后退，同时故意晃动血浆袋增强气味诱惑，僵尸果然被吸引，沿着阵法边缘向他移动。
就在这时，西侧墙壁突然崩塌，第二个僵尸破墙而入！
"糟了，有两具！"铁柱咒骂一声，迅速调整位置，试图同时吸引两个目标。
"计划变更！"祁教授急促地说，"张道长去对付第二具，铁柱同志按原计划执行！"
铁柱看到张九皋从二楼平台一跃而下，桃木剑直取第二具僵尸的后心，那僵尸却仿佛背后长眼，猛地转身一爪拍向张九皋。
道士堪堪避过，道袍被撕开一道口子。
没有时间多看，铁柱面前的僵尸已经突破阵法薄弱处，向他扑来，铁柱一个侧滚翻避开，东风剑出鞘，一剑斩在僵尸腿上。
剑刃与**相撞，竟发出金属般的铿锵声！僵尸的腿被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流出黑色粘稠的液体，但行动似乎不受影响。
"小心，黑僵铜皮铁骨！"张九皋在打斗间隙喊道，"攻击关节和颈部！"
铁柱灵活地绕到僵尸身后，一剑刺向它的膝窝，这次剑锋顺利刺入，僵尸一条腿跪倒在地，铁柱趁机掏出准备好的黑狗血瓶子，砸在僵尸背上。
液体接触皮肤的瞬间，僵尸发出凄厉的嚎叫，后背冒出滚滚黑烟，铁柱不给它喘息机会，霰弹枪顶住后脑勺再次开火。
"砰！"
这一枪终于起了效果，僵尸的头颅像烂西瓜一样爆开，身体抽搐几下后不再动弹。
另一边，张九皋与第二具僵尸的战斗也进入白热化，道士的桃木剑已经折断，正用符咒与僵尸周旋。
僵尸的一只手臂被炸断，但凶性不减。
"祁教授，现在！"张九皋突然大喊。
屋顶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一张浸满黑狗血的大网从天而降，正好罩住僵尸，与此同时，祁教授从二楼推下一桶准备好的混合物，黑狗血、朱砂和某种化学试剂。
液体浇在网中的僵尸身上，立刻燃起诡异的绿色火焰，僵尸在火中疯狂挣扎，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最终化为一堆焦骨。
铁柱喘着粗气走向张九皋："第三具呢？"
张九皋擦去额头的血迹："没出现。可能走散了，或者..."
"或者有人故意放走了它。"祁教授从楼梯上走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盖革计数器，"读数显示这两具尸体确实带有异常生物电活动，但比预想的弱很多，如果有第三具..."
"那它可能是主体，这两具只是附属。"张九皋接上他的话，脸色难看，"有人在用它们做实验。"
铁柱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向第一个被他杀死的僵尸，他掰开僵尸的手掌，果然在掌心发现了一个细小的符文与"借命"组织使用的如出一辙。
"不是巧合。"他展示给两人看，"有人在刻意制造僵尸，测试太祖禁令的压制力。"
回军区的路上，三人沉默不语。
铁柱的无线电突然响起，是李连长的声音："王同志，我们在东郊发现一具士兵尸体...是被咬死的，第三具僵尸可能往市区方向去了！"
铁柱心头一紧："市区？不是说僵尸会避开人多的地方吗？"
"除非..."张九皋和祁教授异口同声，然后对视一眼。
"除非有人控制它。"铁柱踩下油门，"李连长，立刻疏散那个区域的群众！我们马上到！"
吉普车疾驰在泥泞的道路上，铁柱从后视镜看到祁教授又在咳嗽，这次咳出的血已经完全是黑色的，而张九皋则紧握着破损的玄天镜，镜面上的裂痕似乎比昨天更长了。
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们不仅在追捕僵尸，也在与某种无形的倒计时赛跑。
寒衣节越来越近，而他们掌握的线索却像手中的沙子，越是紧握，流失得越快。
当吉普车驶入承都市区时，铁柱注意到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阴云密布的天空下，整座城市仿佛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某个不可名状的恐怖降临。
而他们，749局的特派员，就是站在普通人与那个恐怖世界之间的最后防线。
承都，人民南路。
王铁柱一脚急刹，吉普车在湿滑的路面上打了个转才停住，前方五十米处，一群市民尖叫着四散奔逃，街角的阴影里，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抓着什么在撕咬。
"锤子，它真的进城了！"铁柱拔出东风剑，推门下车，雨水立刻打湿了他的军装，冰冷的触感让他左肩的旧伤隐隐作痛。
张九皋和祁教授紧随其后。
道士手持破损的玄天镜，镜面在雨中泛着诡异的波纹；祁教授则抱着一个金属箱子，里面是他们匆忙准备的对付僵尸的"新武器"。
"疏散群众！"铁柱对赶来的民兵喊道，自己则向那个黑影冲去，随着距离拉近，血腥味越来越浓，街灯下，他看清了那恐怖的一幕：
第三具僵尸，比之前两具更加高大，皮肤呈现出金属般的青黑色，正按着一个穿警服的男子啃食。
听到脚步声，它猛地抬头，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两盏小灯，嘴角还挂着碎肉和鲜血。
"这边！"铁柱大喊，同时扣动扳机，子弹击中僵尸的肩膀，却只让它晃了晃，伤口处流出黑色的粘稠液体。
僵尸丢下已经不动弹的警察，嘶吼着向铁柱扑来。
它的动作比郊外那两具更加敏捷，几乎瞬间就冲到面前，铁柱勉强侧身避过，东风剑在僵尸腰间划出一道口子，但自己也被撞得踉跄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