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去转达?这算怎么个事?
“你与蓁儿姑娘什么关系啊?”
“凭什么让你去转达?”
“...”
众人有些不明所以然。
张道之的恶趣味也结束,踏步刚要走进书院内。
却见蓁儿双手紧攥着自己的裙摆,快步走来。
这时,有书生看到她的身影,当即惊呼起来,
“是蓁儿姑娘!”
话罢。
眼前这些所有的文人墨客,便开始争先恐后的拥挤上前,
“蓁儿姑娘,这是我刚作的诗,劳烦姑娘题个诗名,给这人世间留下一段佳话如何?”
“佳话?就你那诗篇,能成为传世之作?蓁儿姑娘,我近日写了两篇文章, 您给看看如何?”
“...”
只是,这些为求蓁儿关注的声音,都被她远远抛在脑后。
哪怕是那位苏解元朝着她招手,也并未赢得她的关注。
此刻,在蓁儿的眼睛里,就只有张道之一人。
自京城一别。
兄妹二人至今,已整整三年未见了。
非是张道之不来见她。
也非是她不去寻张道之。
而是这三年来,她们都有各自的事情忙碌着。
在这座纷纷扰扰的江湖中,哪怕是兄妹、至亲,也注定难以长久相伴。
此刻,任何言语,也难形容蓁儿的心绪。
她深呼吸一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是向张道之深深作揖,施以大礼,
“妹,见过兄长。”
这一幕,将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位道长...竟是蓁儿姑娘的兄长?!
从未听说,蓁儿姑娘还有一位兄长啊!
那我方才所言,岂不是得罪了蓁儿姑娘的兄长?
一时间,诸多懊悔的情绪,充盈在这些读书人的脑海中。
此刻,他们只想对张道之说上一句抱歉。
还是苏解元会来事,屁颠屁颠的站在张道之身后,拱手道:
“原来是蓁儿姑娘的兄长,方才多有冒犯,还望道长先生多多见谅。”
张道之这边尚未说什么。
蓁儿反应过来,当即微微皱起眉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白圭。
那眼神,像是在说,有人冒犯我兄长,怎么回事?
白圭一向最听蓁儿的话,此番见她一个眼神投来,心中自是有些无奈。
随后,蓁儿便就一脸不悦的看向苏解元那边,
“苏解元倒是无事,何不多读两本书?没来由在这儿撒野!”
苏解元一脸尴尬。
张道之笑了笑,“也没怎么冒犯。”
他无意识的一句话,却使得蓁儿与这位苏解元二人之间,再无半分可能。
实际上,蓁儿也从未高看过苏解元一眼。
用她的话来说,无论立志还是才德,他都远远不如白圭多矣。
“哥哥,先生料定您来了,他很高兴。”
蓁儿一脸笑意的将张道之迎入书院内。
丝毫未多看一眼站在书院前久矣的那些读书人。
就在这时,程朱也着急赶来,
“张...见过张道长。”
张道之好奇,“这位是...”
蓁儿连忙介绍,“这位是程朱程老先生,乃是青山书院的山长。”
张道之以礼相待,“见过程老先生。”
程朱还礼,“张道之客气,请。”
张道之点了点头,三人去往书院深处。
...
院门处。
白圭本想追去,却被两名书生拦住,他们好奇询问,
“敢问张贤弟,那位道长,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就连程朱程老先生都对他礼让有加?”
“是啊,即使那位道长是蓁儿姑娘的兄长,也不该有这般礼遇才是。”
“能否讲讲他的来历?”
“...”
张白圭一听,遂看向四周众人,
“你们...都想知道?”
说至此处时,他特意负手而立。
众人意会,接连笑呵呵道:
“张贤...哦不,是张君,张君,就劳您一讲吧?”
“是啊张君,那位道长究竟是何方神圣?”
“...”
张白圭逐渐在一声声‘张君’中迷失自我。
顿了顿。
他看到苏解元那边默不吭声,眼神却时不时的瞅着自己。
于是便故作咳嗽两声,道:“苏解元,您觉得呢?”
我觉得?
我怎么觉得?
苏解元知道张白圭想要什么,或者说,知道他想听什么。
他深呼吸一口气,“张...张君!”
张白圭很受用,特意拉长了声音,‘嗯’了一下。
而后。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
希望他可以讲出一个子午寅丑来。
谁料。
张白圭却突然向众人扮了张丑脸,
“想知道?就不告诉你们!”
随后,以最快的速度,钻入书院内。
没过一会儿。
站在书院门外的那些文人,都不愿求见蓁儿姑娘了。
而是想见张白圭。
......
在前往青山书院、后院的途中,蓁儿像是有着问不完的事情,
“哥哥,这些年,妹妹听说了有关你不少的事情,说你率领着道门弟子西出玉门灭佛,还说你灭了草原的天尊,为两原赢来十年太平,那天尊厉害吗?”
“哥哥,十万大山是何模样?那个地方凶险吗?”
“哥哥能否将您经历的这些事情,都与妹妹说一说?”
“...”
张道之倒是也宠她。
无论她问出什么样的问题,他都会耐心答复。
只是,还没完全将两个问题回答完,耳畔便传来一道声音,
“张天师,久违了。”
是王守义。
他正站在通往后院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张道之。
后者见状,拱手道:“王先生,久违了。”
王先生?
听到这个,一直跟在张道之身后的杨守真顿时眼前一亮,
“王先生?师父,他就是您常说的那位半圣吗?”
蓁儿好奇询问,“这是兄长收的弟子?”
杨守真恭敬地作揖道:“弟子杨守真见过师姑。”
“方才见师姑一直缠着我师父问东问西,弟子也没来得及自报家门,还望师姑见谅。”
蓁儿莞尔一笑,“怎么听着倒是像在怨我?”
杨守真连忙摆手,“绝无此意。”
蓁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自己的储物法宝——系挂在腰间的锦囊里拿出一部经书来,上书写着‘阴符经’三字,
“这经书里写有一位由儒转道的先贤注释,你可看看,或许对你悟道有所帮助。”
杨守真双手接过经书,“谢师姑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