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重生后我娶了温润小公子 >  第404章 当街纵马2

分明是四月的天,彭渊却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哆嗦的抱着怀里的公孙璟,指缝间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彭渊都不敢抽出手,因为他知道,那是血。

阿璟受伤了!他流血了!“大夫!找大夫!”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彭渊将人死死的揽在怀里,拿了公孙璟的手帕捂住脑后的伤口。

镇上最好的大夫应该就是玄羽阁的妙手了,彭渊抱着人毫不犹豫的去了玄羽阁的茶楼。

他抱着昏迷的公孙璟,自己衣襟上还满是血迹,出现在茶楼的时候,里面的客人吓得纷纷尖叫逃窜。

正在算账的梨花雨一抬头就看到了阁主狼狈的模样,眸中闪过诧异,身体却快速的将人带去了二楼,同时吩咐身边的小二去叫妙手赶紧过来。

“去查,今天在集市当街纵马的是谁!!”彭渊头都没回,冷漠的扔给梨花雨指令。

伤了他的阿璟,那就别想活着了。

梨花雨眼中闪过了然,静静的退了下去,同时吩咐小二给两个主子送干净的热水和衣物。

妙手原本是不想出门的,没有什么是能比得上他最近研制的毒药。

小二说明情况,他立马扔了手中的东西,去了前院。

先生受伤,他要是敢推辞,梨花雨第一个就能宰了他,更别说那个眼中终有媳妇的阁主了。梨花雨还能看在同级的份上给自己一个全尸,至于阁主嘛,能让他有零有整就不错的了。

等他得知原委,又查看了伤口,最后提议,要给先生剃了一小撮头发。这样可以方便敷药和后期的伤口愈合,话刚说完,就觉得凉风飕飕的刮,仔细看看,应该是阁主准备发飙了。

彭渊的脸色很不好看,可同样的,他也知道,妙手给的方案是恰当合适的。

“剃!不准剃超出伤口太多。”彭渊深呼吸几次,最后应允。

妙手不敢耽误,生怕阁主反悔,快速的处理包扎,最后开药方出门。

不能再待着了,再待下去阁主会弄死他的。

彭渊给公孙璟喂了很多灵泉水,心里不住的祈祷他赶紧醒过来。

彭渊守在公孙璟床边,指腹一遍遍摩挲着他包扎好的伤口边缘,眼底翻涌的戾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窗外传来梨花雨轻叩门扉的声音,他头也未抬,只专注眼前还昏睡的公孙璟,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说。”

“属下查到了,是城西盐商李家的三公子,”梨花雨的声音带着几分谨慎,“据说喝多了酒,在集市上跟人赛马取乐。骑马的是他的护卫,因为马受惊,骑术又不精,所以冲撞了先生。”

“赛马取乐?”彭渊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却没半分暖意,轻轻的将公孙璟的手臂放进锦被。他缓缓起身,玄色衣袍扫过床沿时带起一阵冷风,“把人带过来。”

梨花雨应声退下,不多时,后院的杂物房里就传来桌椅翻倒的闷响和男人惊恐的叫喊。

彭渊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着沾了公孙璟血渍的指尖,直到那凄厉的哭喊变得断断续续,才踩着满地狼藉走到后院。

李三公子被两个玄羽阁的暗卫按在地上,锦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脸上全是鼻涕眼泪。

看见彭渊走来,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含糊不清地喊着:“好汉,有话好好说!今天的事,完全就是个意外!我赔钱,我给医药费!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啊!我再也不敢了!”

彭渊蹲下身,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目光落在他那哭的涕泪四流的脸上:“意外?”

李三公子愣了愣,连忙点头:“是是是!就是意外!好汉你听我说……”

他话还没说完,彭渊拿起旁边的石头敲在他的脑门上,顿时血流不止。“疼吗?”

李三公子发出凄惨的尖叫,血迹糊了一脸,流进他的眼眶,疼的他睁不开右眼。“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既然这么喜欢跑马,那就让它陪你玩玩。”彭渊话音刚落,护卫就把一匹浑身躁动的黑马牵了过来。那马,双目赤红,鼻孔里喷着粗气,蹄子在地上刨出深深的坑。

“不!不要!”李三公子的惨叫划破夜空,黑马被松开缰绳的瞬间就朝着他猛冲过去。

彭渊站在廊下,冷眼看着那人被马追得在院子里狂奔,直到摔断了腿骨,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才抬手示意护卫把马带走。

他走到李三公子面前,看着他扭曲的小腿和渗血的伤口,声音平静无波:“还喜欢吗?”

抬脚踩在对方断骨处,听着那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伤了我的人,总要一点一点还回来。放心,不会让你死的。”

脚下传来更加凄厉的惨叫,彭渊恍若未闻,转身离去,他要去守着阿璟了。万一阿璟醒了,看不见自己可如何是好?

彭渊静静地守护在公孙璟身旁,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公孙璟身上,没有丝毫的移动。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彭渊的身影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一下午的时间在这份静谧中悄然流逝,窗外的天色也逐渐泛起了霞光。

那是太阳即将落山的信号,也是夜晚即将降临的前奏。然而,彭渊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时间的变化,他的世界里只有昏睡的公孙璟。

梨花雨带来了一些食物,同时掌了灯,旁人毛手毛脚的,她不放心。轻轻的将晚餐放在桌上,偷偷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先生,梨花雨又悄悄的退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就见公孙璟的睫毛颤了颤,眼尾泛着浅浅的红。

“阿璟?”彭渊心头一紧,连忙凑过去,掌心贴在他的额头上,“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公孙璟缓缓睁开眼,那双总是含笑的眸子此刻蒙着层水雾,茫然中带着戒备。不说话,也没表示,下意识的躲开了彭渊的手心。

彭渊的心猛地一沉,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强压着喉咙口的涩意,放缓了声音:“阿璟……你还好吗?”

公孙璟眨了眨眼,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许久,又缓缓扫过房间里陌生的装饰。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努力回想什么。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彭渊衣襟未擦净的血渍上,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血……”他喃喃着,指尖无意识地抚向自己的后脑,触及纱布时瑟缩了一下。

“阿璟别怕。”彭渊想要握住公孙璟的手做安慰,可看他防备的模样,顿时有个恐怖的念头升起。

零碎的片段像是冲破了堤坝的洪水,猛地涌入公孙璟的脑海——喧闹的人声、惊惶的尖叫、后背传来的剧痛,还有彭渊抱着他时,衣襟上沾染的温热气息。

不止这些,还有更多的,他被人绑架,折断了四肢和手骨。公孙璟一哆嗦,低头看自己的手掌,伤口和伤疤都完好如初,甚至比他曾经保养的还好。

想起了自己得知彭渊的死讯以及这段时间在村里一起生活的时光。

公孙璟,他,终于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只是眼下他并未开口,看着彭渊眼下的乌青和紧抿的唇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对待。

“彭…渊?”公孙璟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清晰了许多。

不是阿渊,眸中也没了以往看自己的温润和情意。

“别乱动,伤口才包扎好。”彭渊的指腹有些颤抖,强忍着心中的酸涩,眼眶泛红,“是想起什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公孙璟沉默,不知该如何跟彭渊说话。

他现在很混乱,一边是自己二十年来对他无感的记忆,一边是在村子里与彭渊甜蜜的夫夫生活。

最后只是摇了摇头,算作回答。

彭渊一顿,语气含糊,扯出牵强的笑:“饿了没?我去给你弄些吃的,一天没吃饭了,你肯定饿了。”说着,落荒而逃。

他不敢看公孙璟那清冷淡漠的眼眸,更不想从他口中听到任何冰冷的话语。他的阿璟,好像不见了。

公孙璟望着门口,心里有一瞬间的不舒服,彭渊没再叫自己阿璟了,果然,是看出来了吧……

米粥熬的很润,开了花的米粒和带着清香的米汤,是公孙特别喜欢的那种。没有个两个时辰是熬不出来的,公孙璟垂眸看着碗中的米汤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