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重生1931,我有一座军事仓库 >  第428章 故园恨难平

罗定国和张二勇越靠近屯子,脚步却越沉重,每一步都像灌满了铅。曾经熟悉的村落轮廓在暮色中显现,却死寂得令人心悸。

村口静得可怕,只有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狗在野地里刨食着不知名的腐物,发出令人牙酸的啃噬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衰败和恐惧混合的气息。

他们不敢声张,像做贼一样,沿着记忆中最隐蔽的小路溜进村子。

当两人终于看到自家院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个在西伯利亚冻土和白匪刺刀下都未曾退缩的铁打汉子,瞬间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房倒屋塌,门窗破碎,如同被巨兽蹂躏过的残骸。

院子里蒿草深及膝盖,了无生气,只有死寂。

家,没了。 彻彻底底地没了。

家人呢?

老爹老娘呢?

女人孩子呢?

几经辗转,两个人才从一个蜷缩在柴火垛几乎不成人形的老街坊口中,听到了那令人心胆俱裂的真相。鬼子的大部队还没压过来,那些认贼作父、急于向新主子表忠的二鬼子汉奸就先下了毒手!

罗定国、张二勇的父母,舍不得祖祖辈辈留下的几亩薄田、能遮风挡雨的房子,死活不肯跟来接应的战友走,结果……被闯进门的汉奸队以“通匪”的罪名,当众拖到村口那盘磨了不知几代人粮食的老磨盘旁,枪杀了! 冰冷的枪声,磨盘石上溅开的暗红……老邻居浑浊的眼里只剩下无边恐惧。

万幸的是,消息传来时,多亏了留守奉天附近、几个同样躲藏起来的战友拼死接应,才护着他们躲回娘家的老婆孩子,连夜逃走,又一路颠沛流离,像野人一样躲进了深山老林深处。

而那些沾着他们父母滚烫鲜血的畜生——钱世尧、孙二舜、刘二奎! 则堂而皇之地瓜分霸占了他们的田产!尤其是那个叫刘二奎的汉奸小头目,更是大摇大摆地住进了罗定国的祖屋,睡着他爹娘的热炕头,用着他爹视若珍宝、摩挲得油亮的黄铜烟袋锅子,吞云吐雾!

“爹!娘——!” 张二勇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土墙上,夯实的土墙簌簌掉灰,指节皮开肉绽,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噬骨的恨意像岩浆般烧红了双眼。

罗定国紧咬着后槽牙,牙根咯咯作响,仿佛要将满口牙齿生生咬碎,额头上暴起的青筋狰狞地蠕动着。在西伯利亚,在北大营,战友们用命换来的,是什么?是家破人亡!是父母惨死!是妻离子散!是祖业被夺!是被这些数典忘祖的畜生踩在脚下!

这口血海深仇,不啖其肉、饮其血,如何能咽!

风很硬,刮在两个人的脸上。

这一夜,罗定和和张二勇成了嗜血杀神!

没有呼喝,没有号令,甚至没有多余的眼神交流。罗定国和张二勇,从枪林弹雨中爬出来的老兵,彻底褪去了人性的温度,他们对这片土地的熟悉刻在骨子里,仇人的住所更是闭着眼睛都能摸到。

第一站:钱世尧家。 这个告密最积极、枪杀令喊得最响的畜生,正搂着抢来的女人在暖炕上鼾声如雷。

张二勇像一片没有重量的影子,用匕首无声地拨开门闩。

屋内酒气熏天。

他走到炕边,没有半分犹豫,左手铁钳般捂住钱世尧的口鼻,右手紧握的刺刀在黑暗中精准地寻到颈侧大动脉的位置,猛地一拉!冰冷的锋刃切开皮肉、割断血管气管,发出“噗嗤”一声轻响,滚烫粘稠的液体喷溅在炕席和被子上。

钱世尧只来得及在窒息的剧痛中抽搐了几下,便在睡梦中彻底断了气。

张二勇看都没看那吓得魂飞魄散、缩在角落里的女人,沾血的刺刀在炕沿上抹了抹,转身没入风雪。

第二站:孙二舜家。 这个负责“抄家”的爪牙,霸占了张二勇家的两晌地,正就着一碟花生米喝着小酒,盘算着明天再去哪家捞点油水。罗定国破窗而入的声音惊动了他。“谁?!” 孙二舜刚摸向炕头的短枪,一道黑影已如饿虎扑食般压到!

罗定国的军用匕首没有丝毫花哨,带着全身的力量和刻骨的恨意,狠狠扎进了孙二舜的胸膛!刀锋刺穿棉袄、肋骨,直没至柄!孙二舜眼珠暴突,嗬嗬地想叫,却被罗定国另一只手死死扼住喉咙。

罗定国俯下身,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冰碴子般的声音低语:“下去给我爹娘磕头!” 手腕猛地一拧!孙二舜身体剧烈一挺,随即瘫软,污血顺着炕沿流到地上,在寒冷中迅速凝固变黑。

最后一站:刘二奎。

罗定国的祖屋。

屋内暖意融融。刘二奎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原本属于罗定国父亲的炕上,枕着罗家绣着“福”字的枕头,惬意地叼着那杆黄铜烟袋锅子,眯着眼哼着小曲,仿佛自己真是这家的主人。

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风涌了进来。刘二奎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谁啊?门也不关严实……” 话音未落,他看到了门口逆着微弱雪光站着的两个人影,如同索命的无常!

“你?!” 刘二奎认出了罗定国,瞬间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去抓放在炕桌上的盒子炮。

砰!砰!

罗定国手中的驳壳枪率先发出两声沉闷的怒吼,子弹精准地打在刘二奎抓枪的右手腕和左肩胛骨上!剧痛和巨大的冲击力让刘二奎惨叫着滚落炕下。

“啊——!饶命!大侄子!饶命啊!” 刘二奎瘫在冰冷的地上,血从伤口汩汩涌出,染红了地面。

他涕泪横流,惊恐地看着如同魔神般一步步走近的罗定国和张二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