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这个世界的祁遥就是他。
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祁遥。
按小世界重开了多次的尿性来看,或许的确是来过。
毕竟世界分分合合,像一根根细细麻麻的线,不停交织串联,串联又重合。
什么都能成为世界,平行世界万千宇宙多了去了。
谁知道他这次会不会成为他下一次的重开背景。
希望别再重开了,一次过。
“所以任务是?”
007:[任务是活下去的同时走剧情!现在的时间节点是男主刚坠崖,马上就要被仆役发现了。]
祁遥面无表情,唯有眉毛轻耸。
又要活下去又要走剧情?
这是让他假死的意思呗?
假死。
他熟啊。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带着几分惊慌的声音。
“少爷!”
随之是六子的低声呵斥:“慌慌张张做什么!惊扰到了少爷我饶不了你!”
祁遥心知这是发现天命之子了,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是。”
很快六子带着一个小厮出现在了祁遥面前。
祁遥抬头:“怎么了?”
小厮垂着头,声音颤抖:“回、回少爷的话,张伯让小的来禀报,后院……后院的山崖下好像掉下来个人,看着似乎没气了……”
祁遥装模作样地蹙起了眉头,随即轻咳起身:“我去看看。”
六子忙上前小心翼翼搀扶,劝道:“少爷,这荒郊野岭,对方来路不明…而且外面天冷路滑,万一……”
祁遥打断,语气平静的重复了一遍:“我说,去看看。”
六子闭上了嘴。
今日少爷也不知怎么回事,说出的话总带着一股让人不敢忤逆的气势,明明还是之前那种温声细语,可就是不一样了。
祁遥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后院的崖底。
“少爷,在那边。”
等在那的张伯忙带路。
似才下过一场雨,山崖脚下泥泞一片,很是不好走。
祁遥刚踩上去,白色的靴子就被脏污的泥土打湿了。
他微微凑近,浓重的血腥味刺入鼻腔。
紧接着便看见那个衣衫破烂、遍体鳞伤蜷缩成一团的小身影。
小身影的脸虽然很是脏污,却还是能看见他眉头紧紧皱着,手也死死扣住了身下的土,似乎在抓着什么。
祁遥眉头也跟着皱了皱。
“还活着!”仆役上前查看,“就是伤的很重。”
六子闻言面露难色:“少爷,此人来历不明……救回去怕是会惹麻烦。”
“带他回去。”
祁遥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因咳嗽过多的沙哑。
“少爷!”
六子还想再劝。
“我说,带他回去。”祁遥不容置疑的重复了一遍。
话音刚落,随着冷风吹过他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缓了半晌,他才重新抬起那双泛着水光却异常认真的眸子。
“快!”
六子不敢再多言,忙挥着手让仆役们行动。
冷。
很冷。
刺骨的冷。
身上与脑袋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剧痛。
祁夙朦朦胧胧间只听见有人在喊着什么。
他神经猛地一绷,下意识用尽全部力气摸向了袖间仅剩的银针。
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他还要给爹、娘、王伯报仇……
随即他用力掀开沉重的眼皮,恍惚间只看见几个身影朝他而来。
他想要起身,却没办法动弹。
——
厢房内,炭火烧得噼啪作响。
婢女们正小心翼翼给祁夙擦着额头,可祁夙身体却十分紧绷满是防备,不时抽搐发出痛苦呓语。
“爹…娘…王伯……快跑……”
“别管我……快跑啊……”
“爹……娘……”
祁遥挥退想要上前伺候的婢女,自己拿起温热的帕子轻轻地给祁夙擦拭。
很快那张脏兮兮满是血污的脸被擦了干净,露出来的是饥黄憔悴、眉清目秀的小脸。
也许是因为祁遥动作十分轻柔,又或许是别的什么,祁夙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
热。
很热。
五脏六腑似乎都在燃烧。
天边泛起鱼肚白,床帐里的祁夙眼睫终于颤动了几下,随后艰难的睁开了眼。
仅一个呼吸间,那双溃散的眼睛立马变得惊惧和迷茫,紧接着他便绷紧身体挣扎着要起身。
再然后,他就对上了一双眼睛。
一双因久病而自带水雾的眸子。
虽带着几分疏离的朦胧感,但神色很是温柔。
“醒了?”
眸子主人的声音也很温柔,还带着浅浅的安抚之意。
祁夙的心也跟着稍微松了松。
很快他便看清了那张带着倦怠与疲惫,却如月下荧光般漂亮如玉的脸。
只一眼,这一年多来被冻僵的心脏突然就渗入了丝丝久违的暖意。
很奇怪,也很熟悉。
“别怕,没事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那漂亮像月亮的男人又开口了。
祁夙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浑身紧绷的力道都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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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凑近了些许。
祁夙这才发现男人的脸色有些过分白,身量也很薄,似乎只要一阵风就能将男人吹倒。
自小学医的他一眼便看出这男人身体极其糟糕,说是病入膏肓也不为过。
祁夙正想着,男人温热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他整个人都跟着僵住了。
“还是有些烫,你先躺着吧,我让大夫再进来瞧一瞧。”
男人说完便轻捂着嘴唇出去了,只留下呆愣的祁夙。
……很温暖的触感。
似曾相识。
逃亡的这一年他已经看尽了人情冷暖,也经历了无数看似善意面孔下带着的寒光。
许多说要接纳他们的人反手就是一刀,砍断了他对人的信任。
心告诉他这人似乎没有恶意,可理智告诉他,不能相信任何人。
哪怕是一个看起来活不了太久的人。
祁遥带着大夫重新进来。
祁夙才想起忘记打量这的环境了,他居然因为对方的脸而丧失了警惕。
大夫给祁夙重新把了下脉。
“就是还有些发烧,好好休养吃药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多谢大夫了。”祁遥轻轻颔首,随即吩咐,“六子,送一送大夫。”
房间只剩下祁遥与祁夙二人。
祁夙垂下眼,不敢看那张过于苍白却难掩昳丽的脸,只抿了抿干裂的唇,小声道:“多谢…这位公子救了我。”
祁遥闻言轻笑:“不必言谢,举手之劳。”
祁夙心下一紧,张了张口,准备把早就编好的身世来历说出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