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某人,思量不周了。”
“金老教训的是!”
沈祖约惊觉,颇感惭愧。
这一刻,他等的太久太久了。
激动与兴奋之余,以至于他忘记了。
那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在这南方道派,茅山是强不假。
可在南方以外的,道界呢?
这天师,或许在此一方。
是响当当的,大名号。
可若在别处,可就不见得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外来势力。
可不容小觑,眼前可不就有一个大难关。
“既如此,小子便当掌门是答应了。”
林凡拱手说道,以表谢意。
什么金银财宝,与追求名利。
在他林凡眼中,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说句不好听的,还没那点功德值来的实在。
砍柴还需先磨刀,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他又岂能不知,仅凭这天师一境。
根本不足以让他,在这修道界横行无忌。
远的不说,就拿眼前的沈祖约来说。
怕是真对上,这样的对手。
林凡也就只有,逃命的份。
沈祖约欲言又止,缓缓低头:“罢了罢了,就依你吧。”
在清醒过来过后,沈祖约也是深知其中利害。
可即便是茅山不说,那些当日。
在茅山演武上的各门各派,就不会发现了么?
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也只是时间罢了。
可林凡既有此愿,他这个当掌门的。
又如何能够,不成全。
虽失去了这个,让茅山名声大噪的机会。
但总归也不是,一无所获。
待林凡今后,成长到足以自保无虞之时。
也未必不能,弥补今日的遗憾。
“谢掌门。”
“那我们还是……说回正事吧?”
林凡拱手谢过,将话题拉了回来。
他似乎隐约的猜到,那张作森如今的真实身份。
“这就对喽,正事要紧。”
“你呀,还没这林小子来的聪慧。”
金老对林凡,是满口称赞。
这夸人之际,还不忘。
损上那,沈祖约一嘴。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不损白不损。
刚才的账,他可还都记着呢。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九叔长舒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了下来。
他深怕这沈祖约,一个不高兴。
跟林凡来硬的,这可就难办咯。
也得亏这,金前辈的说教。
倒也是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几人想的倒是长远,颇为务实。
可那赵立则不然,他一脸惋惜。
摇了摇头,心中哀叹道:“小师侄这样,也就罢了。”
“师兄你为何,也这般糊涂呀,哎!”
碍于那掌门在前。
他也是没敢叹出气来,要知道。
这可是,摆在面前的金山银山。
茅山如今,在南方道门里。
可算是一哥的存在,任谁也不敢。
站在这狮子头上,撒野吧。
更何况,如今的林凡。
可还是个,天师级别的高手。
这年轻一辈当中,恐怕是无一人。
能够称得上他的对手了,即便是。
那些养尊处优,常年闭关的老家伙们。
也不管如何啊,打狗都还得看主人不是。
要是动歪心思,在背地里动手脚。
妄图对林凡如何,那可是要承受。
整个茅山的怒火,谁能受的起?
“谈正事,谈正事。”
沈祖约摆手说道,就此作罢。
原本都想好了,如何风风光光的。
在那茅山的修炼场上,大摆宴席。
如今是落得一个,满盘皆空的下场。
任谁,也是多少有点失落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张作森一事。
怕才是当下的,燃眉之急。
“金老,我有一个猜想。”
林凡摸着下巴,开口说道。
他的心思,好像从未离开过。
这魔门七煞,与张作森的身上。
“林小子你说,且让老夫听听。”
金老颇有兴致,请道。
他还真是想听一听,这看似年纪轻轻。
却在他身上,看不出一丝稚嫩气息的小伙子。
来给他说一说,分析一下,他的所见所得。
林凡点头示意,若有所思的说道:“我隐隐觉得。”
“那捣毁楼兰国的,罪魁祸首。”
“与这魔门七煞的头领,就是张作森。”
这一席话,可谓是语出惊人。
落泉客栈内的气氛,忽然凝滞起来了一般。
众人两眼瞪大,嘴巴半张了开来。
皆是无一,不都是露出了惊恐之色。
唯独,那坐在一旁的老头子。
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接着喝了一口。
他手中的茶,他吐出一口。
烟雾缭绕的热气,赞赏道:“好,你小子果然没让老夫失望。”
“这事实的真相,怕是与你所想。”
“**不离十!”
金宏不吝夸赞,可谓是赞赏有加。
即便是自己,对这表面上所见的东西。
也就半信半疑,都不曾敢确信。
这背后捣鬼之人,便是那多年。
都未曾露面的,张作森。
只是在回想起,那刃魔额头上。
独有的印记过后,才确定了下来。
至于那楼不楼兰国的,与他何干。
“怎……怎么可能?!”
沈祖约难以置信。
虽说他对那张作森,不是非常了解。
可他当年身上,所散发着的至邪至阴的气息。
却是不曾忘却,如林凡所说。
那摧毁楼兰国,这座江山大厦的。
就是那张作森,岂不就是当夜。
与自己过手的,蒙面人?
可那老者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又与那张作森,可有半分相似?
“不对不对,这绝无可能!”
沈祖约心中否定道,难以接受。
那老者的实力,可是与自己旗鼓相当。
若不是当时,自己抓住了一瞬。
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也不会那般。
轻而易举,将魔门七煞,收入坛中。
远遁离去,他分明就是个透着巫气的高手。
与那张作森的,至阴至邪的气息,截然相反。
从这一点来看,两者断然不可能同为一人。
就更别提,当日他所施展的术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