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魔家驻地。
风魔小太郎的额头还缠着绷带。
那是几天前在醒神寺被那个叫林离的小子用刀柄砸出来的伤。他坐在风魔家本部的静室里，手指敲击着腰间长刀，每一下都像是要把钢铁凿穿。
“大人！”一名风魔家忍者单膝跪在门外，声音紧绷，“千鹤町出事了。”
风魔小太郎抬起眼，绷带下的目光阴沉如刀：“说。”
“我们设在千鹤町的赤鬼组……被人扫了。”忍者迅速汇报，“十七人重伤，六人昏迷，现场像是被龙卷风犁过一遍。”
风魔小太郎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谁干的？”
“不清楚……”忍者低头，递上一张染血的照片，“但他们在墙上留下了这个。”
照片上，仓库的混凝土墙被某种利器生生剖开，两道交错的刻痕深达寸许。
左侧是燃烧的凤凰，右侧则是折翼的堕落圣天使，羽翼上还滴着血红的颜料。
看到这一幕，风魔小太郎的瞳孔骤然收缩。
凤凰与堕天使，这算什么……宗教隐喻？还是街头艺术？
“有目击者吗？”他冷声问。
“有，但不多。”忍者擦了擦汗，“几个外围成员说，看到一个金发男人从现场离开……穿着黑色西装。”
风魔小太郎猛地站起身，榻榻米被他踩出裂痕：“金发？？”
恺撒·加图索？那小子不是被追杀吗？
“最奇怪的是……”忍者犹豫了一下，“有个重伤的兄弟说，那人动手前……还对他们鞠躬说抱歉。”
风魔小太郎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乱麻。
“他原话是什么？”
忍者咽了口唾沫，模仿着那种优雅又危险的语调：
“诸位晚上好。很遗憾，你们挡了路。”
“然后……”
然后仓库就炸了。
风魔小太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绷带下的伤口隐隐作痛，仿佛那个混蛋的刀柄又砸了上来。
彬彬有礼，但穷凶极恶……
这他妈是什么新型人格分裂么？
他抓起桌上的肋差，刻着风魔二字的短刀被挂在腰间。
“备车。”他咬着牙，“去源氏重工本部。”
……
稍晚些。
东京银座，凌晨2点。
月城雪绪半跪在目标公寓对面的楼顶，黑发束成利落的马尾，夜风掠过她的发梢，带起一丝冷冽的杀意。
她的面前架着一支M24狙击步枪，枪身漆黑，枪口加装了消音器。
瞄准镜里，目标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书桌前翻阅文件，浑然不觉死神的凝视。
“砰——”
子弹击穿防弹玻璃的瞬间，男人猛地抬头，但已经晚了。
子弹精准地穿透他的眉心，带出一蓬血雾。
雪绪没有停顿，迅速拆解狙击枪，将零件收进特制琴盒。
“第一目标，清除。”
……
约两分三十秒后，她站在目标公寓的走廊上，指尖轻点耳麦。
“电梯监控已黑入，走廊警卫换班间隙，15秒。”
她按下引爆器。
“轰！”
走廊尽头的消防栓炸开，水雾弥漫。警报尖锐响起，警卫们慌乱地冲向声源。
雪绪趁机闪身进入目标房间，反手锁门。
……
房间内，听闻动静，两名保镖已经拔枪。
雪绪没有犹豫，右手从腿侧抽出P226消音手枪，左手反握短刀“雪走”。
“砰！砰！”
两枪点射，第一发击中一名保镖的右肩，第二发打飞另一人的手枪。
她的枪法不错，但近战稍逊，所以优先废掉对方的攻击能力。
受伤的保镖怒吼着扑来，雪绪侧身避过，短刀划向他的咽喉。
对方反应极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闷哼一声。
“果然，近身战还是妹妹更擅长……”
她猛地抬膝撞向对方腹部，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间，枪口抵上他的下巴。
“砰！”
血溅上她的脸颊，温热黏腻。
另一名保镖已经捡起枪，但雪绪更快。
“砰！砰！砰！”
三枪连射，胸口、腹部、眉心。
保镖倒地，瞳孔涣散。
雪绪微微喘息，甩了甩发麻的手腕。
“第二、第三目标，清除。”
……
她走向书桌，从尸体的西装内袋摸出一枚U盘，确认内容后塞进口袋。
耳麦里传来家族执事的声音：“‘晦夜’也在行动，务必小心。”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一边警戒四周，一边按下蓝牙耳机。
“姐姐，干什么呢？”霜绪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罕见的轻快。
雪绪嘴角微扬，枪口却依然对准黑暗中的动静：“忙着生意呢，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引擎的轰鸣，霜绪似乎正在开车：“发现了个好地方……”
雪绪挑眉，顺手给地上哀嚎的敌人补了一枪：“什么好地方，让我听听……”
“在新宿的不夜之町啊……”霜绪的声音带着玩味，“有一家叫作高天原的……牛郎店。”
雪绪脸上的笑意更深，她单手换弹，语气慵懒：“高天原啊……我已经去过了噢，小霜绪。”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哈？”霜绪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去的？”
雪绪轻笑，黄金瞳扫过远处蠢蠢欲动的黑影：“前几天吧，点了个金发蓝眼的头牌，叫Basara King……挺有意思的。”
她故意顿了顿，补充道：“哦对了，好像还有个叫右京的，折纸刀玩得不错。”
霜绪的呼吸明显一滞，随即咬牙切齿：“月城雪绪……你抢我目标？！”
雪绪没有回答，因为她突然抬手……
砰！
子弹贯穿了黑暗中扑来的最后一名敌人。
微弱的冰晶在月光下闪烁，被风一刮，像是一场微型暴风雪。
“生意忙完了。”雪绪甩了甩枪口的硝烟，语气轻松，“下次一起？”
霜绪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雪绪望着熄灭的屏幕，笑意渐敛。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染血的外套，又瞥了一眼远处高耸的源氏重工大楼，黄金瞳中暗流涌动。
高天原……牛郎店？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