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行觉得自己快要被割裂了,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姑娘,一边是自己的血脉亲人。在这种内心的折磨下,林景行日益消瘦。
江文岚看向来送草药的林景行,虽然他在努力的冲自己笑,但是消瘦的身形,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江文岚心里难受极了。
她不知道自己和林景行的坚持是对是错,但是林家人的反对,男朋友的憔悴,一切都好像在告诉她:这段感情错了,不该再继续了!
江文岚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景行,要不我们算了吧。你看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我不想再看你这么痛苦下去。”
林景行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文岚,你说什么?我从来没想过放弃,不管家里人怎么反对,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江文岚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这样下去,你会被折磨垮的。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林景行紧紧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你不是负担,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家里人的反对,我会慢慢去解决。你相信我!”
江文岚犹豫了,她看着林景行眼中的坚定,心中的动摇逐渐消散。
“景行,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这么痛苦,我本以为两个人情投意合走到一起是好事,就像我哥哥和嫂子一样。但是我发现我错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但婚姻不是!没有家人的同意和祝福,我们以后也不会幸福的。不过,我也想给咱们俩最后一次机会,我再等三个月,三个月后如果你还不能说服家人,咱们两个人就好聚好散吧!”
“文岚,……”林景行痛苦万分,却也知道江文岚说的是正确的,自己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为自己以后的幸福争取机会,看来休息的时候要请假多回几次家了。
林景行没有再说什么,现在问题始终存在,多说无益,还是想想怎么解决是真的。
冬小麦返青后,大队长一直带领社员和知青们除草和施肥。
农家肥需要堆肥,春天气温逐渐升高,正是适合堆肥的季节。
对于农民来说,肥料的气味虽然不好闻,但是也习惯了。不过对于知青们来说,堆肥的这几天简直难以忍受。
冯**和赵晓琳几个女知青还用手绢自制了口罩,但明显收效甚微。
最后用稀泥把肥堆封好,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天休息,林景行请了假匆匆赶回家。
刚进家门,林父林母看到他消瘦的模样,心疼不已。
林母拉着他的手说:“儿啊,你别再和那姑娘来往了,咱家不能找个没背景的媳妇。”
林景行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爸妈,文岚是个好姑娘,她善良、勤劳,我是真心喜欢她。你们不能仅凭出身就否定她。”
林父皱着眉头,严肃地说:“这不是出身的问题,我们是为你好,也是为她好,你以后要走的路还长,她不适合陪在你身边。”
林景行坚定地看着父母:“我知道你们的苦心,但我不想错过她。给我点时间,让你们了解她,我相信你们会喜欢上她的,她很勤奋好学的,你们觉得她不会的,你们可以教她啊!”
林父林母败下阵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但态度也没有缓和,只是开始回避和林景行讨论这个话题。
林景行知道,万事开头难,要想让家人接受自己的恋情,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他需要让父母真正接纳江文岚,不能总是光用嘴说,还是要做出让家人改变想法的行动。
在家里住了一晚的林景行,第二天吃过午饭又匆匆坐车回了南阳村。
到了知青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宋庆国看着进屋的林景行问了一句:“吃晚饭了吗?”
林景行摇了摇头,一下午一直在倒车,公交车倒火车,下了火车换马车,最后到了公社走着回村的,一路上也没有机会吃东西。
宋庆国指着柜子上的饭盒,“给你留了两个窝头,你倒点儿热水,凑合吃两口吧。”
“嘿,老宋,还得是你!好哥们儿,不言谢啊!”林景行用拳头捶了一下宋庆国的肩膀。
“滚一边儿去!好心没好报是吧?给你留饭你还打我?!”宋庆国没好气的吐槽,侧身躲过林景行的拳头。
林景行嘿嘿一笑,打开饭盒拿起窝头就啃。凉了的窝头不光变硬了不好啃,啃下来的玉米渣还剌嗓子,林景行只好灌了一大口水,才把窝头送下去。
宋庆国贴斜靠在自己叠好的被子上,看着林景行大口大口的啃着凉窝头,“你这么拼命值得吗?凭你家的条件,什么样的女孩儿娶不到?非得一棵树上吊死?”
林景行斜睨了宋庆国一眼,“让你放弃**,换个人娶如何?”
“不如何!我俩跟你的情况又不一样,别拿我俩举例!”宋庆国生气的抓起扫炕笤帚朝林景行扔了过去,被林景行一把接住了。
宋庆国为了表示自己生气了,扭头冲向窗外,不看林景行了。
林景行啃完窝头,拍了拍宋庆国的肩膀,“老宋,感情的事没法儿比。我就认定文岚了,这事儿我必须坚持。”
宋庆国哼了一声,“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不过你家里人那边,真能那么容易改变态度?”
林景行陷入沉思,“我也不知道,但我会努力让他们看到文岚的好。接下来这两个月,我得想个办法让文岚和我爸妈接触接触。”
第二天干活的时候,林景行还在琢磨这事。
休息时,江文岚走到他身边,轻声问:“景行,家里情况怎么样?”
林景行看着她,坚定地说:“家里人都挺好的,就是我爸妈的态度还没转变,你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说服他们的,我不会放弃的!”
江文岚心情有些低落,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们再努力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