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念人和沈泽州婚后搬出了沈公馆,新居安在朝阳门内大街一处闹中取静的四合院。

大门口石狮子张着口,合院回抱,落地窗内浮动着暖黄光晕,玻璃隔出冷暖两世界。

在千禧年的初雪里,沈泽州升调回京,两人难得一起闲下来。

春念人盘腿坐在地毯上,指尖在千禧年还算稀罕的笔记本电脑键盘上轻敲,屏幕的光映着她专注神情。

在她身后,男人双腿交叠,整个人陷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摊开的书搁在膝上。

春念人回复完最后一封邮件,喟叹着伸了个懒腰。

客厅座机突然响起。

她下意识转头。

沈泽州已经就近伸手,拿起话筒贴在耳边。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简要回答。

“嗯,在家。”

他视线甚至没离开书页,声音低沉平稳。

落地灯晶灯柔光流泻而下,描摹着他冷锐轮廓,侧脸被镀上浅浅的金边,眉骨下一小片凌厉阴影。

忽然,他似乎察觉到什么,毫无预兆地抬眼,精准地捕捉到春念人投来的视线。

她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盯着他出神。

他一声极轻的笑。

春念人意识回来,美色误人,男人才是祸水。

“好。”

沈泽州应了一声,挂断电话,书随手搁下。

“忙完了?”

春念人点头,抬手合上笔记本电脑,揉着后颈,疲惫地闭上眼。

“谁的电话?”

“奶奶,让我们明天过御园吃晚饭。”

沈泽州放下交叠的长腿,倾身向前,朝她伸出手。

“过来,我帮你揉揉。”

春念人顺从地往后挪,背脊靠进男人怀里。

家里暖气开得足,她穿着居家的薄针织吊带和开衫,将头发挽起,冲他露出纤细柔软的肩颈。

一双温热的大手覆上她酸胀后颈,力道适中地揉捏,指腹带着经年的薄茧,每一次按压都带来清晰熨帖的触感。

她舒适地仰起头。

沈泽州目光掠过她碎发间,停驻在她细嫩耳尖上那颗小小的,若隐若现的朱色痣上。

白瓷点朱,活色生香。

春念人享受许久,觉得后颈松快了不少,轻轻转了转脑袋。

“好了。”

她作势要起身,沈泽州眸色转深,毫无预兆地攥住她纤细手腕。

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掌控,轻松将人提起,旋身安置在自己结实紧绷的大腿上。

肌肤相贴处,男人身体透出灼烫温度瞬间穿透了薄薄的织物。

春念人眸光细不可察地一颤,眼眸弯下一抹极浅的弧度,缓缓凑近他,手臂绕上他脖颈。

清晰看见男人眼底被瞬间点燃的浓稠晦涩**。

沈泽州一双眼睛危险地眯着,深邃得如同暗涌的漩涡,目光灼灼,撩人心魄。

“念念。”

他声音低沉沙哑,裹挟着滚烫气息,直直钻进人心底。

她见势不妙,笑闹挣了挣要离开,却被男人有力手臂轻而易举地困锁得更紧,忙告饶道:“今天不行!”

沈泽州灼热气息洒在她敏感的颈侧。

他听见了,可滚烫的吻照旧不容抗拒地抵上她脆弱的耳垂。

算着时间,确实她的生理期快到了。

“嗯,办法不是只有一个。”

沈泽州动作刻意的缓慢,开衫悄然滑落的细微窸窣声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她细碎的呼吸在窗外愈发密集的雪花扑簌声里变得急促。

就在这情潮汹涌,几乎要将人溺毙的当下。

刚沉寂不久的座机猝然在两人头顶地响了起来。

沈泽州埋首在她颈窝的动作停住。

满室氤氲的暖昧与**被打散。

他眼底浓稠的欲色并未褪去,抬起头,视线投向那部聒噪的电话,下颌线绷紧,周身骤然散发出一种被打扰的极具压迫感的低气压。

春念人趁着他松懈,像一尾滑溜的鱼迅速从他身下挣脱出来,坐在沙发边缘。

她微微喘息着,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水光,但理智已经回笼。

弯腰拾起滑落的开衫,随意披在肩上,掩住胸口上男人留下的星点红印。

沈泽州索性翻身,不接电话,仰躺将头枕在她腿上,阖上眼皮。

铃声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

春念人定了定神,探身拿起话筒放在一边,按下了免提键。

“喂?”

她的声音已恢复了清明。

电话那头传来老太太激动的声音:“念念,怀孕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奶奶说……”

春念人缓缓低下头,撞上沈泽州冰凝看上来的视线。

她顿了顿,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灯光,唇角弯起一个清浅而真实的弧度。

“才确定的,医生说孩子刚满四周,本来想过段时间再告诉大家……”

直到话筒放回,室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窗外风雪更急的呼啸。

那被打断的情潮并未消散,只是沉淀了下去,化作两人之间无声流淌的暖意和一种更深沉的,无需言说的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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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州侧过头,瞧着她近在咫尺依旧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身,眉头拧紧。

“要有孩子了?”

不像有了孩子,像有了第三者。

春念人失笑,指尖落在他紧锁的眉眼间,轻轻描摹着那凌厉线条。

“什么语气?不喜欢宝宝?”

沈泽州一言不发起身,长臂一揽将她整个儿抱进怀里,用几乎要揉进骨血的力道将人紧拥住。

“他最好给我乖点。”

窗外,雪越下越大。

雪花粘在玻璃上,明早肯定有一窗晶莹剔透,姿态万千的冰花。

千禧年末,华众上市。

这所精英合伙人制投行在华尔街声名鹊起,此后一路高歌猛进,连谢月堂都一跃而起,成了华尔街声名赫赫的大人物。

上市前,华众创立者却退出原始合伙人行列,掌舵者变更为谢月堂。

这位创始人说是退出,不如说是转为幕后,身份使然,无比低调,大名鼎鼎的谢月堂只是这位的白手套。

国外对这位隐形富豪偶有传闻,国内知情人士都对春念人身份闭口不谈。

毕竟眼看见春念人在夏矿按下那些老资历,拿下话语权。

背后站着沈家那位,年纪正轻也要升上去了。

哪还敢得罪人。

系统久违多年再上线,是六岁的沈居安不愿意上学,被沈泽州拎上车,对着站家门口的春念人嚎啕大哭喊妈妈的时候。

春念人看着这个把她带到这个世界的始作俑者,系统光屏上依旧是熟悉的像素笑脸。

“检测到能量条满足回程要求,感谢宿主,我要回家啦~”

“同时恭喜你,我的朋友,你改变了所有人的结局,这个世界不再是一本烂尾文~”

“我的朋友,祝你未来人生,永恒明媚。”

那些翻涌于千里之外的资本浪潮,那些蛰伏于权力场中的无声角力。

风声裹着雪粒,最终都归于平静。

春念人寿终正寝的时候,又听见了一道段奇怪的声音。

【沈泽州幸福指数:100%】

【开始结算……】

【本次任务共计5点行善值,详情为:隐藏任务[我的人生]获得5点数值。】

【累计行善值:90/100】

【任务存档中……】

【获取新任务文件……】

【加载中……】

【任务者[春念人]沉浸指数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