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收拾东西跟羊俊良去了车站,燕至把我们送到高铁上,他站在站台隔着窗户不停的嘱咐我到了给他打电话。
瞅他那样儿,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就跟要被人遗弃了似的。
谁让他不跟我一起回去呢,这个犟驴也没比我好多少。
高铁马上都要启动了,燕至朝着我说,“小满,我有时间会去看你的。”
“知道了。”我隔着车窗户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变小,直到消失不见了之后,就感觉心里面不知道怎么的,有些空落落的。
可能是因为知道我们俩这次分开,不是几天,几个月就能见到的,可能要等一年,两年才见到面也说不准。
不过我已经把舍利子交给他了,希望哪怕是燕至远在他乡,贾大师的舍利子都能保护他。
坐在我旁边的羊俊良一边吃面包一边开口问,“你们俩是青梅竹马吗?”
我一点儿都不想说话,有些蔫儿不拉几的应了一声,“嗯。”
“那你们俩以后要结婚吗?”
“什么!”我好悬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得亏现在没喝水,否则坐在我对面的老太太都很难幸免。
真不知道姓羊的三十七度的嘴,是咋说出一百度的话的。
他好像是把舌头拽出来缠在小脑上打了个结,把吃刚才进去的面包糊大脑上给摇成浆糊了,瞅他那五迷三道,神志不清的样儿。
羊俊良打量了我几眼,眼神里面带了些小小的不屑。
我现在无比确定他是脑子被门夹了,不屑个鸡毛呢!
好歹老子也帮你个大忙呢!不然你他妈的跑遍天涯海角全世界,也找不到那个‘姓袁的’!
羊俊良说,“你最好潜心修炼,不要想那么多花花肠子,否则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这姓羊的说话咋这么就噎挺银儿呢。
不生气,这毕竟是盟友。
我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说,“你这次最好把刘望那老登给一举歼灭,否则你不但没有好果子吃,很有可能被他给活嚼了,连全尸都剩不了一个。”
毕竟当时刘望那个老嘎嘣最开始的打算,就是假扮贾大师回去,然后再趁机把羊俊良给送下去,让他们师徒二人大团圆全剧终的。
虽然赵宝鑫那老娘们儿这辈子没干过什么好事儿,但还好那个电话打的及时,这才避免了另一桩惨剧的发生。
否则别说羊俊良能千里迢迢的跑过来找师父了,他直接就得去西天见佛祖。
“呵。”羊俊良冷声说,“我一到那儿就把他给薅出来,两拳干到他眼冒金星神志不清,三拳干到他去见阎王。”
结果等我们真到了那里的时候,彻底傻眼了。
别说他吹牛逼三拳送刘望下去见阎王,就算是让我们俩去见阎王都行。
刘望那个老不死的竟然带着山鬼王逃跑了!
我真是靠北了!我只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有种想破口大骂,问候谁爹妈的冲动。
呵呵,我的母语是无语。
这可真是两眼一抹黑的程度,我看着马道长问,“啥前儿跑的?”
马道长看起来还算是镇定,其实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今天早上我去看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估计是深更半夜的时候跑的。”
我真是忍不住了,哪怕面前这个人是我师父,我也忍不住。
几乎是一秒我的人格飞快转化,直接化身喷子大使,噼里啪啦的往外倒,“我早就说把他给整死,这种死玩意儿那就跟下水道的蟑螂似的,不斩草除根就会祸害死人!你非得留着他问你师父尸骨在那儿!人都走了你说你刨根问底的干啥啊?”
我说,“你就接受现实吧!整不好他没有挑衅你,是真的把师公的尸体给吃了!毕竟……!”
说到一半儿我瞬间反应过来,下意识看了羊俊良一眼,愣是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好悬没有说秃噜嘴。
要真把贾大师咋死的给说出来,这姓羊的得当场暴走。
“哎,师父。”我想起来还没有介绍羊俊良,于是跟马道长说,“跟我回来的这位兄弟也是刘望的仇人,那个老不死的把人家师父给害死了!咱们说起来全都一样惨,还是赶紧把刘望给找回来吧。他现在毕竟是个鬼,万一附到谁身上这可了不得!更何况还有那个山鬼王,俩人凑一块儿,别人不更完犊子了!”
毕竟那死玩意儿可是换了一个又一个王八壳子,万一再害了人换个壳子,谁能认得出来?只有自认倒霉的份儿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警惕起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马道长。
那老王八犊子可别给我亲师父给炫成羊蝎子了,毕竟有人肉他是真吃啊。
“师父,还好我们俩来的及时。你赶紧去屋里收拾收拾东西,咱们一起去找吧,越早找到越好。”
马道长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往屋里走,我趁着这节骨眼上,眼疾手快的拿起墙上靠着的木头棍子,直接给他脑袋来了一棒子!
他大概是被我给打懵了,捂着脑袋有些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我,“小满,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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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你丫的!别以为你换了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我照着他脑袋又是闷头一棍子,“你个老嘎嘣的是不是把我师父给活嚼了!”
眼瞅着面前的人彻底被我打懵了,趁他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我赶紧叫上羊俊良把他给五花大绑,“你瞅啥瞅啊?还不赶紧过来搭把手!我怀疑我师父是刘望个老登假扮的!”
羊俊良反应过来赶紧和我一起把马道长给绑了起来。
马道长额头上的血汩汩地往外冒,很快就顺着鼻梁流出了一道小血柱,“小满,我是你师父。”
“我还是你爹呢!你个老王八装的还挺像!”我上去呼了他一个大耳刮子,“你是不是把我师父的皮给扒下来扔到旁边,把他啃的就剩下骨头架子,然后把他的皮给披上了!你别以为我是傻子!今天要敢跟我装神弄鬼,看我不楔死你的!”
不是我不相信我师父,是我真被贾越山那事儿给整出心理阴影了。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退一万步来讲,万一这是刘望个老嘎嘣的假扮的呢!
不先使点阴招子,我跟羊俊良哪儿是老阴人的对手!
马道长深吸一口气,像是真的没招儿了,“我那些压箱底的东西,我告诉你钥匙在哪里。”
我反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你丫的还敢威逼利诱!你都偷我师父多少东西了,能不知道钥匙在哪儿吗!你要是把我师父给害死了,我把你大卸八块!我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别以为我地府没人儿了!我可告诉你,阴差我都认识多少银儿了?判官还是我半个爹呢,你信不信再整幺蛾子,我让我半爹收拾你!让你嘎嘣一下死这儿都没地说理!”
马道长闭着的眼睛猛地跳了两下,他额头上的青筋都突突突的蹦哒,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杀气。
不过那股子杀气很快就被他给压了下去。
我撸起袖子来,中气十足的在他耳朵边上喊,“妈的!狐狸尾巴快藏不住了吧!再不显出原形,我给你喂粑粑!”
“小满,我看他不像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我看他像是快被气死了。”羊俊良沉默几秒,迟疑的开口,“你是不是搞错了?有没有可能这真的是你师父,不是刘望那个牲口?”
我凑过去看马道长,他的脸已经肿起来了,眼皮子还在哒哒哒乱跳。
见我正在仔细端看他,他把脸扭到了旁边,我又转过去看他,他再次把脸扭到了旁边。
妈的!刘望这个老东西装的还挺像!
我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正要再伸手抽他个嘴巴子的时候。
只听天空一声巨响,紧接着滚滚天雷夹杂着闪电而下,把我给劈了个外焦里嫩。
耳边传来羊俊良的惊愕叫声,“卧槽!牛逼!”
牛你大爷!
我整个人都快被雷公给劈成骨灰渣了,举起来的手就跟电线杆子似的,紧接着我整个人笔直的倒了下去。
这回我彻底信这是真的马道长了。
这大晴天的突如其来一道旱天雷,属于是雷公电母都看不下去了。
徒弟打师父,倒反天罡,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