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贾大师消失的方向,我手里攥着那颗由他的念识化成的舍利子,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像刘望和吴老三这种用别人性命,当自己垫脚石的老登,全都该赶紧嘎嘣一下死过去,然后死无葬身之地!
这俩玩意儿我不把他们剥皮抽筋,就是我脑子被门夹了,我赖小满三个字儿倒着写。
我噌地睁开眼睛,就在第一时间看见了燕至的脸,他见我醒了几乎是立刻就凑了过来,“小满,你怎么了?你,你有没有事?”
看着天花板和吊灯,这好像是在我睡觉的屋里面,我的手下意识动了一下,要不是我手里还攥着那颗舍利子,真就跟做梦一样。
“小满?”
看着燕至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捂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泥马,脑瓜子上还真被磕出了个大包。
我在心里把姓羊的骂了一万遍,这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玩意儿,我一脑袋栽下去,他也不说扶我一把!
“我没事,我就是脑袋有点疼。”
燕至说,“小满,你的脑门上我已经帮你上过药了,过一宿就能消肿。你怎么晕过去了?是不是用那个天眼通耗费心神太多了?”
我捏住手里面的舍利子,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到房门关着,我赶紧跟宝贝似的把舍利掏出来,给燕至看。
“这是什么?”
“嘘,小点声。”我生怕被羊俊良知道了,好东西保不住,这好歹也是我通过自身机缘获得的。
我压低了声音小声跟燕至说,“这是舍利子,是贾大师给我的。这件事你要保密,不能被别人知道。”
顶着燕至疑惑的眼神,我把来龙去脉全都给他说了一遍,听我说完之后,他神情比我还紧张,“你快收好了,贾大师给你就是你的。”
我把这颗舍利子跟其他做法事的家伙什儿全都放到一起,这可是得道高僧化成的舍利,以后那些孤魂野鬼看见我都得绕着走。
方圆百里的鬼都被我给包围了。
不过用这种术法的确是很耗费精神,等燕至离开之后,我一连睡了十个多钟头,这才勉强有种睡足了的精神充沛感。
除了他师父给我舍利子这件事,其他的事情我也没跟羊俊良藏着掖着,在他开口问我之前,我就把刘望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了他,但还是省略掉了贾大师惨死的模样。
羊俊良听完我说的话之后,立刻气血上涌,“他在哪儿?!”
正所谓共同的敌人就是朋友!
更何况羊俊良是贾大师的亲徒弟,他也不是什么坏人。
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他也是一心想为自己师父报仇,我感觉我们俩全都是一个尿性。
我说,“在我师父那里。我可以带你去,到时候咱左手一个五雷掌,右手一个符纸炮仗。就算不轰死他,也得劈死他丫的!”
羊俊良听完我的话,立刻就想上楼收拾行李,虽然他也没啥行李。
“你别这么着急。我要是走的话,得跟燕至说一声呢。”
唉,毕竟燕至可能之后就要出国了,下次再见面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虽然平常也可以打电话,但是这跟面对面可还是有些不一样,只要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有些不得劲儿。
我们俩一直都跟影子似的,啥时候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仔细琢磨了一阵,我噔噔噔的跑上楼,从包里小心翼翼把那颗舍利子给拿了出来。
我也没啥好东西送给燕至,希望这个可以代替我陪在他身边,如果以后出了什么事,这颗舍利子可以替燕至挡过一劫。
刚才跟羊俊良说话的时候,我让燕至上了楼,怕的就是姓羊的听了我说那些会不会突然暴走,给我们俩一撇子。
我不带任何犹豫的敲开了燕至的房门,等他开门的瞬间,我立刻挤了进去。
“快把门关上。”
虽然这是贾大师本人亲自送我的宝贝,但是羊俊良在这儿,我还是莫名其妙的有点心虚。
“小满,你都说完了?”
“嗯。”我把舍利子递给他,“这个给你。”
燕至有些小小的惊讶,“给我?为什么要给我?”
“我打算明天就跟羊俊良一起回乌头山找刘望那个老不死的算账。”
其实羊俊良巴不得现在立刻马上过去,但是我有点舍不得燕至,想等明天再走也行。
“贾大师是得道高僧,只是遇人不淑才会遭此劫难。”我也不整那些拐弯抹角的,担心自己人有啥好开不了口的,“他念识化成的舍利可以驱邪避鬼保平安,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就让这颗舍利子代替我保护你吧。”
燕至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他十分动容的说,“你把它给我,那你呢?”
虽然我也有些小小的肉疼,但还是咱燕至最重要!
于是我十分轻松的开口说,“我去!我!我是谁啊!你可太小瞧我了吧。方圆百里的孤魂野鬼见了我都得绕道走,给你就拿着呗。马道长那里好东西多了去了,但是我现在只是有些小小的觊觎,毕竟马道长现在也没说要传给我,不过他就我这一个徒弟,不传我传谁?”
我直接把舍利子塞到他手里面,“但这颗舍利是我自己的,我把它送给你。你要时时刻刻带在身上。”
燕至却跟抽风了似的一把将我给抱住,“小满!”
我被他勒的快要噶过去了,好悬一口没喘上来,“我知道你很感动,但是你也别太感动了吧!”
毕竟之前他把他奶奶的传家宝都给我了,那玩意儿可值不老少钱呢。
燕至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满,一直以来都是你保护我,我却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我觉得我很没用,很对不起你。”
“你也保护过我啊。上次在戏班子遇到那种事,换别人早就吓死了。可是你虽然害怕,却还能保持冷静把王腊梅的脑袋给消灭。我身边不是孤魂就是野鬼,你到现在还能跟我做朋友,实在是太勇敢了!”
他还搁我耳朵边上哭呢,竟然这都安慰不到他!
我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伸手拍拍他的胳膊,“你能不能给我一件你的东西啊?我想你的时候就掏出来看看。”
其实还有后半句我没说,那就是我现在已经学会天眼通了,只要一件东西作为媒介,到时候想啥时候偷看燕至就啥时候看他。
这不比摄像头还好使啊。
不过我实在是太猥琐了,实在是说不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你,你想要什么?”他终于没有在哭了,用纸巾擦掉自己的眼泪,缓缓把我给放开,“我有很多东西的。”
随便啥都行呗。
我说,“你随便给我一个就行了。”
“那我给你一件我的衣服吧。”燕至一边说一边就走进旁边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件白色的衬衣,“这个行不行?”
“行。”我一把拿过来捏在手里,媒介这不就有了吗!
燕至又问,“你明天什么时候回去?订票了吗?”
“早上吧。”
燕至几乎下一秒就开口说,“那到时候我去送你。”
“好啊。”
燕至看着我几秒,又轻声说,“你跟陌生人一起出远门,我实在是有些不放心,我把你送到乌头山再回来吧。”
我去,我有些震惊的看着他。
实在是想不明白好歹羊俊良的老底儿都被我们给揭开了,而且他也在燕家住了好几天,虽然算不上啥朋友,但是咋的也算不上陌生人吧。
没想到燕至竟然把他归结为陌生人那一类了。
我说,“不用,你自己回来,我才不放心呢!”
“那你答应我,要跟他保持距离。”
“啥意思啊?”我寻思姓羊的好歹比我大个七八岁,说句缺德的话,这岁数都能抵得上我老叔了。
“你是女孩子,出门在外要跟异性保持距离。”燕至看着我问,“你答应我吗?”
他那眼神儿好像如果我不答应他,就把他怎么地了似的。
我赶紧点头答应,寻思我本来也没想着跟姓羊的能走多近,等他把刘望给大卸八块给贾大师报了血海深仇,说不定就回泰兰德,这辈子都见不着了呢。
燕至见我答应下来,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估计我离开燕家,最开心的人就是赵宝鑫那个死老娘们儿了,毕竟她有时候连燕至都不防,谁都不防,就泥马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