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节目是宋姐姐的《飞》。
这个没得说。
…
第四个节目则是郭得刚、于签的相声。
《相声首富于传奇》
几个月前,当郭得刚接到李琦电话的时候,人都是懵的,“李导,您…您的意思是让我上春晚?”
“您确定?”郭得刚再三确认。
“没错,就是你。”
郭得刚撂下电话就往于签家里跑。
大半夜地敲于签家的门。
于签正在家里和老婆天南地北,天南地北…结果就听着外面有人在砸门,气的问外面,“谁啊?”
“我啊,郭得刚。”
郭得刚进了门,眼睛不住地飘向谦嫂的方向,“嫂子好,嫂子大气。”
于签看到他这样看,拽了拽他,“嘛呢?看哪儿呢?你哆嗦什么啊?”
“刚才来的时候,跑的急,腿抽筋了。”
“你跑什么啊?”于签一边给媳妇盖好,一边把郭得刚往屋子外面拽,“这么晚了,你搅和什么?”
“我跟你说个事儿,咱们要上春晚了。”
“啥玩意?”于签的语调猛地拔高好几个音阶,“真的假的?”
“那肯定是真的,李琦打电话给我的。”
“就是…那个…在京都文艺圈里面呼来喝去的李琦?”
“除了他还有第二个李琦吗?”
于签此刻也乐的差点蹦起来,“对了,你吃饭没?”
“还没呢。”
于签扭头对着屋子里面喊,“媳妇,我兄弟还没有吃饭,给他弄两碗饺子。”
“这么晚了吃啥饺子?”
“我这兄弟就爱吃饺子…”
2004年的郭得刚还没有火,于签也才在 2003 年和郭得刚搭伙,两人一起合作《你好京都》,在京都相声小品邀请赛上,获得了一个特别奖。
于签在此之前已经十几年没有说相声了,他在文工团工作,都准备转行了,甚至还专门去考了北电的导演系。
结果有次去演出,缺了搭档,正好碰上四处接活的郭得刚,两人临时合作了一把。
发现挺默契,便处成了朋友。
…
郭得刚:“在华夏相声界,最有钱的就是于签老师。”
“他岳父垄断了许多行业,四点钟起来,就煮上茶鸡蛋了,200 个…五点油就热了,油炸油条对,得配茶鸡蛋。抽空还把咸菜丝儿切出来哦,那就是还有周啊有啊,五点火上来了,把豆浆还得热一热。
于签:“你说这叫垄断啊?”
郭得刚:"到六点啊,能喘口气儿歇会儿,先骑自行车给人家送牛奶去,垄断啊!"
“你快别提垄断了。”
下面的观众乐不活了,几秒钟一个笑点。
李琦看着直挠头,可能是他已经听过的原因,没觉得多好笑。
但对于这个时代的观众们来说,这样的相声却是很有共鸣的,笑个不停。
现场效果非常好。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肯定也不会差。
“哗哗哗~~”
掌声不停,袁德妄在抽空看了一眼领导席,全都笑的前仰后合。
脸上的肌肉抽搐,自己好歹是办了好几次春晚了,竟然让对方第一次办春晚的如此拿捏,关键还办的这么好,他又看向李琦。
“说只搞一届,希望你说到做到。”
…
第五个节目《民族歌舞》。
这个节目之所以留下来,因为是各地少数民族送过来的。
第六个节目又是小品。
《扶不扶》。
严顺开的《讲故事》被拿下了,如今饰演的一个老头。
开场在人行道旁,一辆倒地的自行车,车轱辘还在微微转动,严顺开以一种非常戏剧化的姿态瘫坐在地,一手捂着腰,表情痛苦地呻吟着:“哎呀……哎哟……”
高绣敏则饰演一个穿着清洁工外套的女人,一脸懵圈、手足无措地站在老头和自行车旁边。
她的表情混杂着同情、担忧。
看到这种情况,连忙上去扶起来,并将老头送进医院。
可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老头的儿女赶过来,将她给拦了下来,"你干嘛呢?撞了人就想走啊?"
“不是我,我是扶他起来,送他来医院的,不信你问他们…”
高绣敏此刻才发现,此刻已经没有人可以为她作证。
旁边的范韦站出来“见义勇为”,也过来扯住她,“撞了人你还想跑?”
“不是我撞的。”
紧接着是两句灵魂拷问:
“不是你撞的,为啥要付?”
“我…”
这时候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纷纷指责她。
范韦抓着她,“不是你撞的,你会送医院?”
“…”高绣敏百口莫辩,双手抱头蹲下,或者对着天空无声呐喊,表情是彻底的崩溃和“跳进黄河洗不清”的绝望。
她试图讲道理,但语言在“受害者”的哭诉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候,老头儿醒了。
音乐、气氛骤变。
严顺开一把将儿女推开,“不是她撞我的,是路滑,我自己滑倒的,如果不是人家把我送过来,我这条命就交代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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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将高绣敏扶起来,对着镜头说出来那句点睛之笔:
“人倒了,可以扶起来;人心要是倒了,想扶都扶不起来了。”
至此升华。
这个小品充喜剧不弄,反讽极大。
如果是其他导演,肯定不可能出现在《春晚》舞台上,但如今李琦“一手遮天”,直接将这个沉重的社会话题给赤果果地放在了观众面前。
人们的愤怒、反思还没有释放,第七个节目出来了。
《千手观音》。
深邃的黑暗中,背景可能一片幽蓝,如浩瀚宇宙,又如佛国净土。
地面铺设反光材质,如同平静的琉璃地。
一束纯净、温暖、近乎圣洁的金色光束,如佛光普照般,自舞台深处或上方倾泻而下,聚焦于舞台中央偏后位置。
光束中,一尊端庄、肃穆的“佛像”轮廓隐约显现。
最前方是领舞邰郦华,她身着金灿灿的华美菩萨服饰。
高髻、宝冠、璎珞。
双手合十于胸前,眼帘低垂,神情慈悲而宁静。
她身后的舞者们以极其紧密的纵向队列排列,完全隐匿,仿佛只是她身体的延伸。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只有金光流淌,万籁俱寂,梵音似在无声中回荡。
随着音乐律动。
下一刻,邰郦华的合十之手如莲花初绽般优雅地分开、抬起、变换手印。
她身后如同精密咬合的齿轮,以完全同步的节奏,依次从肩、肘、腕关节伸展出十几条手臂。
同样金碧辉煌、带有长长金色护甲的服饰的手臂,在金光下熠熠生辉。
观众席常常陷入一种近乎真空的寂静。
一个个被眼前景象攫住呼吸、忘记言语的生理性屏息。
许多人会下意识地捂住嘴,睁大眼睛,身体微微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