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已吃过提前备好的疗伤灵药,来到了先前寻到的温泉,相柳挥手,温泉忽然泛起涟漪,一个用妖力淬炼过的暖玉水床从泉底缓缓升起。
相柳说:“这里最适合你疗伤,躺下睡一觉就好了。”
意映惊讶:“我若是呛了水怎么办?”
“你试试,不会的。”相柳牵着意映的手带她一起下了水。
意映将信将疑躺上去,水床缓缓埋进水里,床面缓缓下沉,直至完全将意映没入水中。
意映从头到脚都被暖洋洋的温泉水包裹起来,果然舒服极了,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在水下还能呼吸。
她心念一动,水床又浮出水面,意映趴在床边支起脑袋问道:“怎么回事?”
相柳整理着意映湿漉漉贴在脸颊的碎发,笑道:“我设了一个聚气阵,笼罩在床上,让你能在这里自由呼吸。”
“就算你不小心从床上掉下,只要离这床不远,就不会呛水。”
相柳又召唤出了一枚赤红如火的鱼丹递给她:“你若是不放心,我给你寻到了鱼丹红,只怕你含着睡觉会不舒服……”
话音未落,意映已经钻进他怀里,温软的唇瓣轻轻一吻他的唇,堵住了他的话,表达着她的欢喜。
相柳眼中泛起温柔笑意,恋恋不舍地拍拍她:“睡吧,先好好养伤。”
意映问:“那你呢?”
相柳:“我在这里守着你。”
意映:“我是问你的伤。”
相柳:“等你好了,我再疗伤。”
意映想了想,拉着他:“你和我一起睡嘛!”
相柳想起上次他们在此处闹得有多热闹,无奈道:“别闹了——”
意映不由分说便拉他上来,抱着他躺下,温泉水滋养着她,灵气迅速流转起来,修复着她的内伤,意映闭上眼睛,她到底是疲累至极,很快昏昏入梦。
此处对意映果然是宝地,不过是打了个盹的工夫,意映的内伤便已痊愈。
睡梦中,她一只手还穿过他的银发,温柔地抚上他的后脖颈,不安分地流连缱绻。
好痒,相柳被她搅得呼吸微乱,无奈地低头轻吻她的额头,意映迷迷糊糊醒来,冲他心满意足地笑,还顺手挠了挠他的颈窝。
相柳浑身一紧,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目光在她漂亮的眼睛和嘴巴之间来回逡巡,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呼吸也越发粗重。
他缓缓凑近她的唇,意映灵机一动,将富余的灵气汇集到一处,咬破了一点舌尖,檀口轻启,含住他落下的唇,将治愈力正盛的灵血渡给相柳。
相柳原以为是个吻,尝了一口才知是灵血,一口下去险些压不住“食欲”,相柳怔忪片刻,忙松了口嗔怪:“胡闹……”
意映强硬地扳过他的脸,再次长长渡了一口,舌尖破口不大,灵血伴着浓郁的灵气一点一点渡过来,意映不觉得有何不适。
但她的血如今已经很接近于凤凰神血,只一点点就对相柳大有裨益,他吃得如痴如醉。
这温泉有点太热了,热得人身子似火一般滚烫,冷白的一对人儿不知何时都烧红了。
忽然意映胸前有什么一闪一闪发起光来。
是意映昨天揣在怀里温养的情人蛊,一早便出了门竟忘了拿出来,还好有雪逆鳞护体,蛊虫安然无恙。
蛊虫本就受到他们两人的心头血喂养,已快要养成,如今感应到他们之间浓烈的爱意,也躁动起来,闪动着明艳的荧黄光芒。
意映闭着眼睛尚在沉醉,相柳察觉到了蛊虫异动,突然惊醒,垂眸下移歪头琢磨了一会,猛地伸手探向她的胸前。
意映一惊,睁开眼睛按住了他的手:“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相柳笑眯眯地反问。
意映想到他还没疗好伤呢,怎么能做这些呢……
“你现在……不是应该……先好好疗伤吗?”
相柳闻言轻笑,故意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你知道对我们这样的神兽来说,最好的疗伤方法,是什么吗?”
意映茫然摇头,睁大了求知的双眼。
相柳似笑非笑,眉头一挑:“是双修。”
“……”
意映迎着他灼热的视线,想着本就是迟早的事,干脆心一横,眼一闭,张开双臂说:“来吧!”
相柳愣住,看她俨然一副视死如归要上战场一样的表情,忍俊不禁:“不怕被我毒死么?”
“大不了,你再给我吸出来嘛……”意映不敢看他,终于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这话,脸已经烧得不成样子。
“吸出来?”相柳一怔,随即恍然大悟,神色玩味地笑,“你是说……吸那里?”
意映狠狠等他一眼又要捶他。
相柳笑着向她胸口继续探去,摸出了她怀中的山核桃把玩在手中,问她:“这是什么?”
意映哑然,怔怔地问:“你……刚才是在摸它?”
相柳笑意更深:“你以为我在摸什么?”
“……你!你还给我!”意映羞得不行,抬手去抢。
相柳翻身便下了床,躲开她的袭击。
意映追下来:“还给我嘛!”
话本和意映的记忆里,都没有情人蛊的模样,相柳也是第一次见这山核桃。
他饶有兴致地端详一番这山核桃:“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
意映还没想好怎么劝服他种蛊,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懊恼地跺脚:“你猜!”
相柳看着她的眼睛,笃定道:“这就是情人蛊吧。”
意映一怔,见他猜到了,也不打算再瞒他:“你怎么猜到的?”
“蛊虫属于虫兽。”既然都是兽,那他这个天生神兽自然可以察觉到他们的异动。
“你知不知道养蛊很危险。”相柳神色严肃下来走近她,“我竟不知,你背着我偷偷养了情人蛊。”
意映有些心虚,见他态度便知他有多厌恶这个蛊,想到今天两人都受了伤,想必也有刚刚放了心头血的缘故。
意映垂头丧气,有些懊恼:“我那时怕玟小六再对你下蛊,就从她手中讨来了。我想着,这蛊关键时候可以救命,万一有用呢,就养了。”
相柳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她定是怕他万一哪天不声不响又要去送死,她至少可以凭借这个蛊救他回来。
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有给她安全感。
相柳叹了口气,又凑近她一步,俯下身来,歪着脑袋去看她低垂的眉眼,玩笑着逗她:“那……你打算养来种给谁?”
“你说呢!明知故问!”意映失笑,从他手中一把抢回蛊收好。
“那,来吧。”说着相柳也学着她刚刚的样子心一横,眼一闭,张开双臂,敞开怀抱,任她作为。
意映愣住:“你……愿意种这个蛊?”
相柳睁开眼睛挑眉疑惑:“我不种,难道要你种给别人?”
意映没忍住,噗嗤笑了:“谁要种给别人了。”
“那就好,来吧。”相柳再次笑着张开双臂,眼神却坚定得不像开玩笑。
意映神色凝重下来,定定看他:“你知道这蛊意味着什么。”
相柳郑重点头:“我愿意和你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