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危险的憨瓜狗好像惊弓之鸟一样吓的一哆嗦,顾不上吃掉近在咫尺的蔡家高手急忙躲开。
蔡家高手们慌了、怕了,这披着狗皮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人影根本不理睬蔡家一众高手的抱头鼠窜,顷刻间靠近梁耀,轻盈落地。
是那青年蔺昭,他满面春风洋溢着笑脸亲切问询梁耀:“小弟,你有事着急要去办吗?”
梁耀转过脸不想看那青年,他心说,我跟你素未平生,我干啥跟你有啥关系,而且你看我像是着急的样子吗?
不过,咱是懂礼貌的,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没有恶意,咱无论如何得接个话、撒个谎,给个敷衍的解释。
“嗯,我得'赶紧'回去照顾我的家人,他们需要我。”
那边的憨瓜狗瞧见蔺昭不是针对自己,随即放下悬起的'心'又生龙活虎一般暴起直追蔡家高手裹腹。
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嘴角流出鲜血的蔡曜懵逼的跌落在山坡上狼狈的轱辘着往下滚了一截稳住身体爬起来,怒视跟梁耀套近乎的蔺昭。
一个花匠园丁兼职护院的低等贱奴竟敢公然打他的脸!
滔滔冲顶的火气一时蒙蔽了他的理智和睿智。
梁耀回蔺昭的话时,带着点挑衅的不屑表情看向蔡曜,他虽然不算绝顶聪明,却也能瞧的出来这人应该是这伙人的头头。
形势不由人啊,隐藏了实力的蔡曜和那个陌生年轻人绝对不是他蔡曜可以招惹的。
他狠劲闭上眼悠长的吸口气,刚刚硬生生压下这辈子屈指可数的严重侮辱之一时,一根带弧度的锋锐尖刺陡然从后边穿透了他的胸腔。
没有痛苦叫喊的蔡曜显得很是刚毅,他心不甘的才要转过脸,想瞧瞧是哪个心黑的家伙暗算他,就被插起腾空。
当他身入一口满是尖牙利齿的黑暗筒状大嘴时,感觉心脏被扎破的自己像掉进了无底深渊,悔之晚矣。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世上有那么一小撮神秘的炼炁高人,是他这等普通武者招惹不起的。
狗子形态实在不方便憨瓜捕食东窜西逃的蔡家'高手们',所以它情急之下出自本能似的自作主张增大体型、更换模样,变成了个由十几根可伸缩的尖刺触手组成的尾巴的大嘴凶兽。
尖刺触手叉到猎物就往大嘴里送去。
蔺昭视若无睹蔡家大宗师境界的'高手们'一个个被吃,他保持亲切的微笑跟梁耀拉近关系:“小弟,咱们哥俩如此有缘,可否带上哥同去?说不定哥能帮上点小忙。”
“哦,对了,哥姓蔺,蔺相如的蔺,单名一个昭字,就是那个天地昭昭的昭,小弟你怎么称呼?”
“你的立场咋变这快呢?”梁耀质疑的问蔺昭。
“唉!”蔺昭轻叹一声,轻微的愁容上脸,“我跟蔡家纯属普通的雇佣关系,如今你把蔡家老宅毁了,我在那也待不下去了,索性就跟你见见世面去。”
“你的意思是,我把你的饭碗砸了,你就赖上我了呗?”梁耀没好气的问他。
“呃,可以这么理解。”蔺昭如实道来。
二人在这儿谈话的空档,四处奔忙的憨瓜把啊啊惊叫的蔡家来人都一个个叉送嘴里吞吃完了。
梁耀不再搭理蔺昭,招呼憨瓜走路。
吃了个半饱,有了点力气的憨瓜得到梁耀的指令立即切换形态,变作超大的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起。
梁耀连一句客气的告辞言语都没说,就瞬移到憨瓜背上,要赶回去。
蔺昭犹豫片刻,厚脸皮的跟了上去,与梁耀并立在憨瓜背上。
梁耀转脸怒目看向蔺昭,你的脸皮咋恁厚呢?
蔺昭无所谓的微微一笑,脸皮薄顶个卵用。脸皮如果厚过城墙,这天下我最狂浪,嘿嘿!
憨瓜不敢有任何情绪,在浓郁的夜色里专心致志的努力飞行,有事的话,它主子顶着。
梁耀带着点郁闷想一肘子把蔺昭撂下去,他很不待见这个没皮没脸的贱货!
蔺昭站定不动、从容扭腰躲避,随即与梁耀在憨瓜背上有来有回、攻防兼具的拆解了二十多招。
打不过啊,气哼哼的梁耀心存自知之明的先罢了手,算了就让他当个跟屁虫跟着吧。
不动声色的蔺昭心里乐开了花,高手寂寞啊!如今总算遇到了一个勉强算是棋逢对手的对手了,要珍惜,千万要珍惜住,不能丢了。
相关部门侦测到有不明飞行物在华国境内有恃无恐的'露脸',立即派出执勤人员对其展开追捕行动。
只是,追着追着,目标就突然没了踪影,无奈停止行动,将此情况逐级上报。
不过,方向可以确定,是往橼城那边的。
不死心的梁耀后来怎么寻思的呢?在憨瓜变作超大乌鸦的背上,你蔺昭可以与我并立,倘若让憨瓜变作一匹马,你蔺昭如何跟我再并立?
憨瓜落地变作一匹高头大马后,蔺昭坐在梁耀身后,理所当然、毫不膈应的搂住了梁耀的腰。
一阵厌恶的排斥抵触感顿时在梁耀肚子里翻腾起来,他极力抗拒,却又拗不过、摆不脱蔺昭的死皮赖脸。
操!真是运气太背,咋就让他遇上这么一个贱货了呢?太恶心人了。
尤其是蔺昭的手还不老实,乱摸梁耀的胸前。
摸就摸吧,蔺昭的嘴贴住梁耀的耳朵还不停嘀咕:小弟,你的胸肌好大、好有弹性,哥喜欢!……
变态呀!这个贱货!梁耀心里止不住骂蔺昭。他是真想一脚把蔺昭踹远远的,可又无可奈何。
那种无能为力的无助感如同一只肥嘟嘟的蛆虫在他嘴边肆无忌惮的爬来爬去,想扒拉掉却又被束缚住了双手,想左右甩脑瓜却好像脖子僵硬的动不了。
梁耀真心祈盼师父能这时候出现,替他把身后不停骚扰他的蔺昭像捏死蚂蚁一样捏的血汁暴溅。
霎那间,他又自责起来,自己这么善良的一个人,为何心肠突然如此狠毒起来?罪过罪过,实在罪过!
算了,蔺昭想咋地就咋地吧,只要他不过分,随他便。
蔺昭原本就是故意逗梁耀玩的,见梁耀从无比愤恨的躁动中快速沉静下来,还挺诧异,这小弟心境可以哈!应该被他师父悉心调教过。
师父这俩字,让蔺昭不由得想起了他慈祥和蔼的师父。
为啥师父不允许我待在他跟前尽孝?非得把我撵下山,见识见识什么红尘俗世中的人情冷暖、生离死别。他一个人不孤独吗?
不对不对,他突然想起师父不是一个人,自从山外的天泉庄养老院里来了个风韵犹存、温婉端庄的老太太以后,经常去那义诊的师父好像越来越坐立不安、心神不宁了吧?
怪不得、怪不得呢,原来老不正经的师父背着我动了凡心有所图谋啊!
蔺昭想到这,没了撩逗梁耀的兴趣。
他下了决心,不管境界有没有突破,先纠缠梁耀一段日子就回山门去看看师父,希望他能把持住自己,别过早的弄个晚节不保、害己误人的尴尬下场。
之后,他又把注意力转到憨瓜那。
这家伙看着挺好使唤,能随意变成各种畜牲,不知道这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小弟是否能忍痛割爱。
接近凌晨,天边泛出鱼肚白,天色快要亮起的时候,姚毅等到了匆匆赶来的梁耀。
“好一匹威武霸气的高头骏马!”
姚毅喜爱的拍着马头由衷的夸赞憨瓜时,话头一转,瞅向蔺昭,“师兄,这位是?”
“狗皮膏!”
梁耀神色严肃且客气的给姚毅介绍。
苟批告?姚毅心里微微咯噔一下:莫不是苟堂主失散的远房亲戚吧?
他首先联想了与梁耀同来的这人跟苟堂主同姓,或许,可能真的和苟堂主有点渊源?
蔺昭听了也不气恼,微笑着冲姚毅一拱手:“鄙人蔺昭,请多关照。”
呃?没想到师兄还有心板个脸跟他开玩笑嘞。
笑容和煦的姚毅同样对蔺昭拱手施礼:“我是我师兄的师弟!”
蔺昭表情微愣,还能这么自我介绍?这俩不愧是师兄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