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耀这边刚在蔡家府邸内整垮塌那片有叫嚣声传出来的屋舍,一个人影就在废墟底下冲天而起。
“呦呵,这家伙命真硬诶!竟然没噶了!”
他疑惑纳闷的同时,毫不犹豫的朝那人影又是一记如来神掌拍下。
轰的又一声响起时,废墟上再次腾起滚滚尘土碎渣。
“哼哼!这下应该折腾不起来了吧?”
梁耀寻思。
“蔡家!明年的今夜就是你们的忌日!我看看还有哪个敢狗急跳墙的!”
偌大偌长的憨瓜大虫在古韵十足的蔡家府邸内忽隐忽现,地面上被它钻出的大洞越来越多,倒塌的建筑和毁坏的花木也越来越多,丢了命的蔡家奴仆受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无辜连累。
梁耀虽然心肠不坏,但是也不能够把那些闲杂人等都遣送出去,他没那个义务,也没那个兴致。
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操了好心未必有好结果。
在那些奴仆看来蔡家的底蕴那么深厚、实力那么强大,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他们岂能随意相信一个陌生人的鬼话?
突然,梁耀心生警兆,他凝望的方向飞来一个小黑点,继而越来越大,很快就能辨认出来那又是个人影。
似乎,来者不善呐!
陌生人影忽略过梁耀,径直坠入蔡家府邸不费吹灰之力只使一招硬杠杠的术法就将肆意搞破坏的憨瓜大虫给稳稳的钳制住了。
梁耀这下看清楚了,那是个大概比他年长四五岁、样貌平凡的青年,虽然境界比他高出了一截,但实力还有待考验。
所以,他毫不迟疑的出手。
打狗不得看主人?虽然憨瓜现在看上去没个狗样。
主要是,对方好像自视甚高,没把他放眼里。
掐诀结印,魂念通神,一根藤蔓自地下窜出缠向那青年的腿脚,同时地上的泥土凝聚成一只大手,抓住被钳制的憨瓜大虫抛向别处。
只要憨瓜大虫不能再继续搞破坏,青年不介意它待在什么地方。
真正可恨的是纵容憨瓜大虫干坏事的罪魁祸首梁耀!
所以,喜怒不显好似心无波澜的青年左手向下四指轮弹,内炁如锋利剑刃轻易切割碎了惹他厌恶的藤蔓,右手朝上也是四指轮弹,四道剑炁仿佛冗长飘逸、宛转交织的一指宽透明丝带,嗤嗤划破空气向着下压而来的梁耀穿刺而去。
梁耀淡定从容的默默催动金甲罩衣防御功法,就见他浑身上下、从头到脚沁出微弱的金色光晕,光晕中迅速显现出铠甲一般的纹理。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不仅有坚不可摧的防御,还有无比凌厉的攻击!
双手成刀,连番下砍,刀炁嗖嗖好似片片疾旋的飞叶斫向青年。
青年闪身避开时,抬头看了眼悬浮半空的梁耀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这小子的境界虽然比我低一截,却是个硬茬呀,能和气生财就尽量不要动武。
彪悍强劲的刀炁夭折了剑炁之后,噗噗切开地表、没入地下。
“尊驾何人?为何来蔡家老宅行凶作恶?”
不等梁耀再出手,青年语气平和淡定的开口问询。
“你是蔡家的人?”
梁耀反问青年,有些事情提前搞清楚比较好,万一闹个乌龙,就尴尬了。况且,咱也不是滥杀无辜的恶人,跟蔡家不相关的闲杂人等能放就放。
“不是,”青年如实回答了梁耀后,问他“你呢?看你样貌和气质也不像是为非作歹之人。”
“冤有头债有主,你既然不是蔡家人,就解除掉它身上的禁制离开这儿。”
梁耀说着,指了下那边被迫偃旗息鼓的憨瓜大虫,他有自知之明,没因为青年的态度较好就放松警惕、语气和善。
“你的要求我能答应,不过我没清楚你来蔡家老宅搞事情的原由前,你得看住你的宠物先别捣乱,如何?”
青年依旧语气平和淡定,还有些好似事不关己的从容不迫。
“可以。”
梁耀简单回复,他身上的金甲罩衣光芒减弱下去,却没有撤除,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我,信你。”
青年说完一个瞬移,站在萎缩了体型的憨瓜大虫身边,伸手引出它体内的禁制收回。
恢复了行动能力的憨瓜虽然很想一口把跟前这个人吞下用来恢复内伤,但是想归想,它不敢,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只得压制住冲动起来的憋屈,摆出一副受伤的模样乖乖趴在那儿干脆不动弹。
“你不是蔡家人,为什么闲着没事来蔡家阻碍我以牙还牙?”
梁耀开口问青年。
“小弟呀,我虽然不是蔡家的人,但是我好不容易应聘到蔡家老宅当护院兼职花匠的活儿,属实不想丢了这份工作。”
青年说着说着叹息一声后,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看看你把蔡家老宅弄成这个鬼样儿,这不显得我没用和失职吗?你让我以后去哪找这么好的住宿条件,挣这么高的薪水嘛?”
梁耀耐心的听完青年的解释,心里明白了怎么个情况,无论是非、不管真假,他毫不犹豫的用严肃表情和耿直语气张嘴揭他的短。
“你本来就玩忽职守了,你早干嘛去了?蔡家老宅里的人快死光了,你这时候才出现,还叫什么冤?”
他话语一顿后,接着抨击青年,“有你这样的护院,蔡家老宅里的那些人真是倒了八百辈子霉运了!你心里肯定不愧疚吧,因为你根本就是个不负责的混蛋!亏得你还是修炼之人呢!我呸你个登脑瓜子!”
我话都说这份上了,你倒是快生气啊!快动手呀!
梁耀心里默默的催促青年。
没想到青年面不改色的又叹息一声后,和气的问梁耀:“小弟呀,说说你为什么来找蔡家的麻烦?”
“因为蔡家之前雇佣杀手想灭了我的家人,所以我不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梁耀义正言辞的简单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呢。”
青年恍然大悟似的看着落地的梁耀,“这蔡家在海城能持续几十年不衰弱,背地里必然用了不光明的恶劣手段。就是,可惜了我种的那些花草树木了。”
梁耀纳闷青年到底是哪头的,不清楚这家伙想搞什么不良企图。
他也不担忧青年是否在拖延时间,如果把蔡家其他的重要骨干都招来最好了。
到时一网打尽!
虽然青年的实力和境界比他高,可要奈何住他也不那么容易,而且自己保留的技能术法还没全使出来。
“这样吧小弟,我去把蔡家老爷子从地底下翻出来,让他把蔡家的孝子贤孙都摇来,你看怎么样?”
青年继续跟梁耀套着近乎,还要出卖雇主。
这人什么品性?意欲何为呀?梁耀心里隐隐要泛出点排斥的莫名情绪。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千万不能着了那家伙的道!
必须拉远距离观望一下情况。
至于蔡家老爷子为啥会在地底下,那不是他该关注上心的事儿。
这青年不是一般人,是修行界的炼炁高手,他究竟有什么能耐和手段,梁耀暂且提不起兴趣。
没过一会儿,信守约定的青年牵引着一个上边描绘着白色丑鬼手舞白莲图案的黑棺返回来时,扫视一圈后不由得“咦”了一声。
“那小子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