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沈小夏说的,江砚和林工两人眼前一亮,这个方案不仅提高了容积率,还增强了卖点。
针对沈小夏的提议,两人又讨论了一阵,讨论到最后,江砚看向林工,“林工,我想请您出山,做这个项目的总工程师!”
林工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头,“我都退休了,这把老骨头……”
“您刚才的一些思路比很多年轻人都敏锐,”江砚诚恳地说,“这个项目对我意义重大,没有您这样的老前辈把关,我心里没底。”
林工沉默地喝了口茶,目光落在墙上的一张老照片上,那是他年轻时参与设计的京市第一座高层建筑,良久,他叹了口气,“好吧,不过我有个条件。”
“您说!”
“我只负责技术指导,具体施工你得找个年轻力壮的,”林工狡黠地眨眨眼,“我这把年纪可经不起工地的折腾。”
江砚大喜过望,连忙答应,两人又详细讨论了项目规划和人员配置,直到夕阳西斜才结束。
离开林工家,江砚的脚步格外轻快,沈小夏看着他像个孩子似的在她周边转来转去,很是好笑,“有这么高兴吗?”
“有的,”江砚重重点头,“夏夏,我很高兴,特别特别高兴!”
核心团队有了技术灵魂,接下来就是找施工队伍了,他想起一个朋友提过的一个老乡,据说做过不少工程,手艺不错。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院子里飘出炒菜的香气,王婶正在厨房里忙活,铁锅铲碰撞的声音隔着棉布门帘传出来。
“我们回来了…,”沈小夏一边脱外套一边朝屋里喊道,她的声音还未落下,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一阵急促的爬行声和咿咿呀呀的叫喊。
“哎哟,小祖宗,慢点儿!”李婶的声音紧跟着响起,然后是“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地上。
夫妻俩对视一眼,赶紧往房间里去,推开门,只见小慕笙正被李婶抱着,额头红了一小块,显然是刚才爬太快撞到了。
见到父母进来,小家伙先是一愣,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了眨,突然小嘴一瘪,“哇”地哭了出来,冲着沈小夏的方向努力够着身子,李婶差点没抱住他。
“麻麻…,”小慕笙的哭声里夹杂着这两个清晰的音节,让沈小夏一下子愣住了,但见儿子哭的厉害,一时顾不得高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儿子跟前,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好了好了,小笙乖,不哭了,妈妈回来了!”
摸了摸儿子的脑门,还好磕的不是很严重,大概因为婴儿的皮肤嫩,加上他皮肤白,磕一下就显得特别明显。
“麻~麻,哇,呜哇~,”小慕笙用两只小胳膊抱着沈小夏的脖子不放手。
“江砚,你听到了吗?他这是会叫妈妈了?”沈小夏的声音有点激动。
之前让他叫,都是叫的特别模糊,爸爸倒是叫的挺溜,惹的她吃味了好几天,这还是第一次叫妈妈叫的特别清晰。
江砚蹲下身来,拿纸巾轻轻擦去儿子脸上的泪珠,“我们小慕笙真棒!”
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从沈小夏怀里接过孩子,高高举起又放下,逗得小慕笙破涕为笑,咯咯的笑声像一串银铃。
“今天可把小家伙想坏了,”李婶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没来得及给小慕笙穿上的鞋,“上午还好,午睡起来就开始闹,一直往大门口爬,抱都抱不住。”
江砚抱着儿子在屋里转圈,小慕笙睁大眼睛看着色彩鲜艳的年画,暂时忘记了委屈,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去抓画上的金元宝。
王婶掀开门帘探头进来,“饭好了,趁热吃吧?今天做了夏夏想吃的酱牛肉,还有江同志喜欢吃的炸酱面。”
饭厅里,圆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红烧排骨,酱牛肉,醋溜白菜,一碗冒着热气的炸酱,旁边是刚过水的面条和七八样面码,正中是一砂锅白菜豆腐肉片汤。
沈小夏给小慕笙系上围嘴,把他放在特制的高脚木椅上,这椅子是江砚照着《大众生活》杂志上的图纸做的,下面还装了轮子,可以推着走。
小慕笙兴奋地拍打着面前的托盘,嘴里不停地喊着“爸爸~,妈妈~”,像是在炫耀新学会的技能。
“来,我们小笙最喜欢吃的鸡蛋羹,”沈小夏舀了一小勺金黄的蛋羹,轻轻吹凉,小慕笙张开小嘴,乖乖接受沈小夏的投喂。
吃过晚饭,两人陪着小慕笙玩了一会儿。
“来,妈妈给你洗个热水澡,然后我们睡觉觉好不好?”沈小夏轻声说着,抱着儿子往浴室去,浴盆里已经倒好了温水,旁边放着爽身粉和一条印着小鸭子的毛巾。
小慕笙坐在温水里,玩着浮在水面上的塑料小鸭子,时不时喊一声“麻麻”,像是在确认她还在身边。
给小慕笙洗完澡后,沈小夏让江砚陪他玩会儿,她先去洗漱,等她洗完出来,就到了小慕笙平时要睡觉的点了,伸着手要妈妈抱抱。
沈小夏一边拍着小慕笙哄他睡觉,一边催促江砚去洗漱,“我哄他睡觉,你也去洗漱吧,洗完早点休息,这段时间挺累的,今晚就别操心了,好好睡一觉。”
看着妻子和儿子,江砚眉眼温和,温声应道,“好。”
洗漱好出来时,小慕笙已经睡着了,沈小夏正昏昏欲睡,他放轻动作,关上灯,也上床睡了。
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江砚就跟着朋友陆正去了郊区的一个工地,见到了他口中的老乡赵铁柱,这个四十出头的汉子皮肤黝黑,身材壮实,正指挥着工人们浇筑混凝土。
“老赵!”陆正远远地喊道,“人我给你带来了!”
赵铁柱抹了把汗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江砚,“你就是老陆说的那个要做房地产的?”
江砚点点头,简单说明了自己的项目,令他意外的是,赵铁柱听完后没有立即表态,而是问了一连串专业问题:地基打算怎么处理?用哪种结构?材料供应商找好了吗?
“地下有古河道?”当江砚提到这点时,赵铁柱眉头紧锁,“那得做桩基,成本至少增加两成。”
江砚心中暗喜,这是个懂行的。
他坦诚地道,“预算确实紧张,但质量不能马虎,赵队长有兴趣合作吗?”
赵铁柱搓着粗糙的大手,犹豫道,“我手头还有个工程月底才结束……”
“我们可以等,”江砚果断地说,“好工头值得等。”
这句话似乎打动了赵铁柱,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成!就冲你这句话,我月底带兄弟们过去!”
回城的路上,陆正问江砚,“那么多施工队等着活干,干嘛非等他?”
江砚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轻声道,“能主动考虑工程质量的人,值得信任。”
团队组建初见雏形,江砚开始马不停蹄地跑各种手续,公司之前已经注册好了,剩下的规划审批、施工许可…每一个环节都需要盖无数公章,见无数面孔。
他每天早出晚归,沈小夏偶尔也会帮着分担一点,江砚能忙的过来的时候,她就在家陪着小慕笙,或者出去忙一下自己的“事业”。
日子忙碌,却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