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萧副堂主一声清咳打破了僵局。
他剑锋直指石井一郎,声若洪钟:
“石井一郎!你们血刃堂不仅伤人,还毁人根本!这等断子绝孙的恶毒手段——”
说着,他手中长剑突然迸发出一道刺目的寒芒,
“今日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就休怪我们……”
石井一郎冷笑一声,不屑地打断道:
“哼!空口无凭!你们说废了就废了?证据呢?”
被他这么一反问,萧副堂主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作答。
就在这时,李佑突然嬉皮笑脸地凑上前,揶揄道:
“石井堂主若是觉得我们在诓骗于你……”
他故意拖长声调,朝着段有财的方向挤眉弄眼,
“不如亲自去验验伤啊?这样不就一目了然了嘛!”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炸开了锅。
众人表情精彩纷呈:
姚佩瑶等女弟子“呀”地惊叫出声,赶紧用袖子掩住嘴,眼神中满是羞涩与尴尬,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孙昊阳等男弟子则直接笑喷了,有的笑得前仰后合,有的笑得直拍大腿,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只听树梢上的苏澜轻咳一声,所有人立刻闭上嘴巴,强忍着笑意,憋得满脸通红。
就连装晕的段有财都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担架上滚下来。
在心中又是将李佑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石井一郎脸色瞬间铁青,胡子气得直抖:
“混账!本堂主何等身份,岂能做出这种有**份、荒唐至极的事情来!”
李佑却嬉皮笑脸地拱手道:
“石井堂主息怒啊~我们这不也是为了查明真相,好确定赔偿的事宜嘛~”
他故意把“赔偿”二字咬得极重。
“小畜生找死!”
石井一郎怒不可遏,太刀直取李佑咽喉。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道身影倏然而至——
“锵!”
苏澜的长剑精准地架住太刀,震出一串火花。
她先是转头瞪了李佑一眼,这才对石井一郎冷冷道:
“即便不验……那处伤势……”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段有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石井堂主也该承认,我堂弟子确实重伤在身了吧?”
她剑尖轻转,直指石井一郎心口,
“这笔账,该怎么算?”
石井一郎眼中寒芒暴涨:
“本堂主还是那句话——要战便战!我血刃堂岂会怕了你们不成!”
此言一出,场中气氛骤然紧绷。
然而,石井一郎话锋突然一转,刀尖指向一直沉默的秦副堂主,眯起眼睛道:
“秦副堂主,本堂主倒是好奇,这两人分明是摄魂堂弟子,你们蛊魅堂为何要蹚这趟浑水?”
“莫不是……”
他故意拖长声调,目光在苏澜与萧副堂主之间来回扫视,
“你们两堂已经暗中结盟了?还是你们蛊魅堂已经成了摄魂堂的走狗?”
这一问诛心至极!
场中气氛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聚焦在秦副堂主身上。
石井一郎在心中暗自盘算:
“只要逼得蛊魅堂撇清关系,单对付摄魂堂,他有十成把握能全身而退!”
秦副堂主却不慌不忙,妩媚的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娇嗔道:
“石井堂主说笑了~我蛊魅堂行事,向来只问是非,不论亲疏呢~”
“说起来,我们也不愿插手这等麻烦事,只是……”
她突然收起笑容,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此事确是因我堂弟子而起,不得不出面啊~”
石井一郎瞳孔微缩,紧紧盯着秦副堂主,质问道:
“此话怎讲?还望秦副堂主说个明白,莫要在这里故弄玄虚。”
“因为啊~”
秦副堂主玉手轻挥,指向李佑二人,
“这两位师侄,正是为我堂两名弟子讨债而来呢~”
说着,朝孙昊阳招了招手,声音如清泉击玉:
“孙师弟,你且将当日之事细细道来。”
孙昊阳抱拳出列,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少有的凝重。
他深吸一口气,将先前在小树林中的遭遇娓娓道来:
“两日前午时,阳光正好,弟子与师妹在后山一处小树林散步之时……”
他声音清朗,将血刃堂弟子如何将自己二人围住、如何口出狂言的经过娓娓道来。
“其中一位瘦高个,还……”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耳根微红,
“还出言轻薄师妹。”
说着,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屈辱,随即掏出一枚玄铁令,
“若不是这枚令牌在关键之时意外掉落……恐怕……”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后怕,
“恐怕诸位师兄再也见不到我了。”
火萱儿适时上前,手中同样拈着一枚乌黑发亮的令牌:
“那帮人见了此令,才不敢为难我们,而后慌忙改口说要赔偿。”
她冷笑一声,令牌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我们堂堂两名亲传弟子,竟险些被灭口!血刃堂的弟子,行事可真够嚣张跋扈的。”
二人一唱一和,将当日的险境描绘得绘声绘色。
孙昊阳说到动情处,声音哽咽:
“我本想着息事宁人,便只委托了两名好友前去讨要承诺的赔偿。谁知……”
他红着眼眶看向担架的段有财,
“竟害得他们险些丧命!”
石井一郎越听脸色越阴沉。
他原本以为,这所谓的“讨债”之说,不过是摄魂堂为兴师问罪而编造的借口,
可随着孙昊阳二人声情并茂的讲述,尤其是拿出那两枚沉甸甸的玄铁令时,他心中已信了七分。
“混账东西!”
他在心中怒骂那些不长眼的手下。
若是寻常弟子,杀了便杀了,蛊魅堂又能如何?
可偏偏他们如此不长眼,招惹上了两名亲传弟子——这等于直接打了蛊魅堂的脸面!
如今对方师出有名,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倒让他进退维谷了。
是强硬到底?
以一堂之力对抗两堂联手,可胜算微乎其微?
还是委屈求全?
可这又谈何容易。
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平息蛊魅堂和摄魂堂的众怒?
无论是哪一种,对于血刃堂来说,都是难以承受之重。
这些念头在他脑中撕扯,太阳穴突突直跳。
思绪翻涌间,他竟没注意到孙昊阳已经说完。
直到萧副堂主一声冷笑传来:
“石井堂主莫非是心虚了?连句痛快话都不敢应?”
石井一郎猛然回神,眼中闪过一丝狼狈。
他强自镇定地冷哼一声:
“哼,不过是一面之词!是与不是,待本堂主亲自查证,再做定论也不迟!”
随后,低声用鸟语与身旁的白川立平快速交谈了几句。
不过片刻,白川立平匆匆带出一名面色惨白的扶桑弟子出来。
正是前两日与孙昊阳发生冲突的那名扶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