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有财见势不妙,手已经下意识地摸向怀中的玄铁令。
那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安心,正要掏出来时。
“别拿出令牌!”
李佑突然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
“更别召唤武灵,跟他们肉搏!”
段有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
“你疯啦,不拿出令牌也就算了……”
话未说完,一个砂锅大的拳头已经迎面砸来。
他仓促偏头,拳风擦着耳廓呼啸而过,刮得脸颊生疼。
而另一边,
“砰!”
李佑已经和一个白袍人缠斗在一起。
他身形如游鱼般灵活,一记肘击精准的命中对方肋下。
那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段有财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咬牙撤回了摸向令牌的手。
他学着李佑的样子,摆出防御姿态,心里却直打鼓——
自己一个专精治疗的牧师,哪有什么像样的拳脚功夫?
这不是故意刁难自己吗?
然而,虽心有疑惑,他还是老老实实按照李佑的指示去做。
之后,二人与十余名白袍人厮打起来。
双方竟都默契地没有动用兵刃,更无人召唤武灵。
仿佛达成了一种无声的约定,要在这纯粹的肉搏中分出胜负。
起初,双方打的有来有往,场面一度陷入胶着。
特别是李佑,他身形如鬼魅,在七八人的围攻中游刃有余。
他每一招都看似勉强,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化解危机。
一个白袍人挥拳袭来,他假装踉跄后退,实则暗中借力,那人收势不及,直接撞翻了两个同伴。
“哎哟!”
李佑夸张地痛呼一声,却在倒地瞬间一个鲤鱼打挺,顺势踹中另一人的膝盖。
那人吃痛跪地,正好挡住了后续扑来的同伴。
相比之下,段有财这边就狼狈多了。
他额头渗出冷汗,面对四五个白袍人的围攻已是左支右绌。
每一次躲闪、每一次格挡,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此刻,他只是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那并不精湛的幻影无痕诀与敌人周旋。
但好景不长,很快,他的劣势便暴露无遗。
“砰!”
一个白袍人瞅准时机,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
段有财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飞出去,在青石地面上擦出丈余长的痕迹。
“咳咳……”
他刚要撑起身子,两道白影已如饿虎扑食般压来,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段有财蜷缩着身体,双手护着头,尽量减少伤害。
透过手臂的缝隙,他看见李佑仍在游刃有余地周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李……李兄!”
他吐出一口血沫,声音嘶哑,
“我……我快撑不住了!”
李佑余光瞥见段有财的惨状,心里暗骂一声:
“我擦,这小子既没昊阳的修炼天赋,又不像张凡那般刻苦努力,这点阵仗就扛不住了!”
“这都该毕业了,还是这般废物!”
他手上招式未停,一个侧身闪过迎面而来的拳头,心里却已打定主意:
“看来,今天非得让他吃个大苦头不可!”
不过,想归想,李佑手上动作却突然凌厉起来。
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让一个白袍人的拳头擦着自己脸颊而过,同时借势一个鹞子翻身,瞬间突破包围圈。
“都给我滚开!”
李佑暴喝一声,身形如鬼魅般闪到段有财身前。
他右手成爪,精准扣住正要踹向段有财面门的那只脚踝,猛地一拧。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中,那名白袍人惨叫着倒地。
李佑动作不停,左腿如鞭子般横扫,将另外两名围攻段有财的白袍人逼退数步。
“还能喘气吗?”
李佑背对着段有财,声音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要是没死就赶紧起来!”
其他白袍人见状,挥舞着手中的拳头,从四面八方朝着李佑攻来。
李佑身形如电,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他时而侧身躲过攻击,时而抬手格挡,时而出拳反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段有财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站起身来。
“李兄,我……我尽力了……”
“少废话!给老子挺住!等老子把这些杂碎都解决了,再跟你算账!”
李佑大声吼道。
说话间,不觉加大了攻击的力度,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怒火。
一个白袍人瞅准机会,从背后偷袭李佑。
李佑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他猛地一侧身,躲过了这一击。
然后,他迅速转身,一把抓住那名白袍人的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
一声,那名白袍人的手腕被硬生生拧断。
李佑顺势一脚踢在那名白袍人的肚子上,将他踢飞了出去。
“八嘎!”
见李佑如此难缠,一直冷眼旁观的那名扶桑人怒喝一声,一把扯下白色的外袍,露出精壮的躯体。
他双拳一碰,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显然练就了一身横练功夫。
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突进,一记手刀直取李佑咽喉。
李佑仓促之下,赶忙格挡,却终究晚了半拍,被震得连退三步,手臂发麻。
“小心!这是扶桑国的'鬼切流'!”
李佑低喝一声,却见那名扶桑人已变招为爪,五指如钩,直掏他的心窝而来。
他勉强侧身避开,衣袖却被撕开五道口子。
段有财见状想上前相助,却被三名白袍人死死地缠住。
他本就负伤在身,此刻更是险象环生,左肩又挨了一记重拳,疼得眼前发黑。
扶桑人狞笑着步步紧逼,与其他几名白袍人形成合围之势。
李佑被迫与段有财背靠背防守,二人的活动空间被压缩得越来越小。
“李兄……这次怕是……”
段有财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绝望,握拳的手已经微微发抖。
李佑啐出一口血沫,眼神依旧凌厉如刀:
“闭嘴!一会护住要害!就是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
话音未落,三记重拳同时轰在二人腹部。
段有财闷哼一声,双膝重重砸在青石板上。
李佑则踉跄着稳住身形,不肯倒下,却在下一秒被一记鞭腿狠狠扫中太阳穴。
世界顿时天旋地转,他重重栽倒在血泊里。
“按住他们!”
扶桑人大喝一声,七八个白袍人一拥而上,将二人死死按在地上。
青石板冰冷的触感贴着李佑的脸颊,他挣扎着抬头,正对上扶桑人戏谑的眼神。
“小子。”
那人用生硬的掸国话一字一顿地说,靴底碾着李佑的手指,
“现在,还、嚣、张、吗?”
“呸,矮冬瓜,我操你祖宗!”
李佑突然暴起,额头青筋暴突,竟硬生生顶着四人的压制抬起了上半身,
“以多欺少的废物!有种跟老子单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