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废的消息像一场急雨,以一种迅猛之势冲刷着金陵城的每一条街巷。街头巷尾,人们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惊叹。东宫的朱门被贴上封条的那日,那封条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是命运的宣告。上官璃华正在定国公府的书房整理卷宗,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下一片片光影,在“兵工厂账目”几个字上投下斑驳的痕迹,好似在提醒着其中隐藏的秘密。
“小姐,鬼暝阁传来消息,太子的岳父,也就是兵工厂监工张万,昨夜派人将一批兵器偷偷运出了城,去向不明。”弄月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生怕被这安静的书房吞噬。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账簿上的一处空白,那空白处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黑洞,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里本该记录上个月的铁器出库量,却被人用墨块涂黑了。”
上官璃华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她的指尖按在墨块上,冰凉的触感透过宣纸传来,仿佛是一种不祥的预兆。“看来太子虽被囚,他的党羽还在活动。张万敢在这个时候转移兵器,定是想给前朝余孽输送军备。”她忽然想起三日前轩辕御麒离京前的叮嘱——“太子党羽中,藏着前朝的人”。那叮嘱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让她更加警觉。
此时,轩辕御辰从外走进来,玄色朝服上还沾着朝露,朝露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脸上带着一种威严的气息。“陛下刚下旨,让我暂代太子监国之职。张万那边,我已让鬼暝阁的人盯紧了,他儿子在羽林卫当差,是个突破口。”
上官璃华将账簿推给他,动作干脆利落。“你看这里,上个月的铁器出库量被涂改过,我让人查了库房,少了三百把长刀和五十副甲胄。”她顿了顿,眼中闪过锋芒,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我们可以顺着这批兵器,钓出藏在暗处的鱼。”
三日后,京郊码头。
月色如霜,冷冷地洒在停泊的货船上。货船在水面上轻轻摇晃,仿佛是在等待着未知的命运。张万的儿子张彪正指挥着家丁搬运木箱,他的脸上带着一种紧张和不安的神情。箱角露出的铁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冷光像是一把把利刃,刺痛着黑暗中的眼睛。他不知道,暗处的芦苇丛中,鬼暝阁的暗卫正握紧了刀柄,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杀意。
“公子,都装好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启航。”家丁谄媚道,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这批货送过去,前朝的大人定会重谢我们。”
张彪啐了一口,脸上满是不耐烦。“要不是我那死鬼岳父被囚,老子用得着冒这险?”他不知道,这番话已被暗卫一字不落地记在纸上。暗卫们静静地潜伏着,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就在货船解缆的瞬间,火把突然亮起,如同白昼降临。那火光将整个码头照得通明,仿佛是正义的光芒驱散了黑暗。轩辕御辰立于岸边,银枪直指张彪,银枪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张万之子,勾结前朝余孽,倒卖军械,你可知罪?”
张彪脸色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拔刀欲逃,却被暗卫一脚踹倒在地。木箱被撬开,里面的长刀甲胄在火光下闪着嗜血的光,仿佛是在诉说着它们的罪恶。
次日早朝。
太和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当张彪的供词和兵器被呈到御前时,户部尚书李嵩的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汗水浸透了朝服的后背。他看着供词上“李尚书曾暗示家父涂改账目”几个字,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李嵩!”皇帝将供词摔在他面前,声音如雷霆般响亮。龙椅上的金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仿佛是在诉说着皇帝的愤怒。“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嵩瘫倒在地,双腿一软,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供出了与前朝余孽勾结的全部细节——从三年前挪用兵工厂公款,到暗中输送军备,桩桩件件都记在一本加密账册里。他的声音颤抖着,像是在忏悔自己的罪行。
上官璃华站在殿下,看着李嵩被侍卫拖下去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她忽然想起昨夜轩辕御辰的话:“太子只是枚棋子,真正想颠覆大胤的,是藏在朝堂褶皱里的前朝人。”那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的谜团。
与此同时,北疆黑石镇。
轩辕御麒正与苗疆首领孟获围着篝火议事,篝火熊熊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光照亮了孟获脸上的图腾,那图腾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狰狞。“二皇子,我们按约定‘截获’了张万送的兵器,上面刻着的‘大胤军工’字样,已让画师拓了下来。”他递过一张羊皮纸,羊皮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泛黄。
轩辕御麒接过羊皮纸,指尖轻轻划过“张万监造”四个字,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果断。“很好。你让人将这拓本送到京城,就说是苗疆巡逻队在边境查获的。”他知道,这张纸会成为压垮李嵩党羽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根稻草虽轻,却足以让这罪恶的大厦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