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们互相搀扶着,脚步踉跄地跟着成王往溶洞深处退去。溶洞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岔路丛生,犹如一个巨大的迷宫,越往里走越狭窄,最后竟只能容一人匍匐前进。成王带头,手脚并用,艰难地爬过一段低矮的通道。他的银甲不时与洞壁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当他终于爬出通道,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能容纳数十人的石室。石室的石壁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石室尽头有一道暗河,河水潺潺流淌,水面上漂浮着几艘简陋的木筏,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神秘。
“这是……”成王抚摸着石壁上的刻痕,那些刻痕历经岁月的侵蚀,依然清晰可见,“是前朝戍边将士挖的逃生通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和庆幸。
亲卫统领挣扎着爬进来,脸色苍白如纸,咳出几口血沫,声音微弱地说:“殿下,张诚的人肯定会搜进来,我们……”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他们找不到这里。”成王指着暗河,眼神坚定,“这暗河通向崖底的密林,我们乘木筏走。”
两刻钟后,崖底密林。
成王一行人刚登上岸,潮湿的地面让他们的脚步有些踉跄。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亲卫们瞬间拔刀,刀身闪烁着寒光,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紧张。
却见一队骑兵举着火把而来,火光在夜风中摇曳,将周围的树木映得影影绰绰。为首的人身披银甲,银甲在火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正是轩辕御麒。
“王叔!”轩辕御麒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他看到成王的伤势,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关切,“您没事吧?”
成王捂着流血的左臂,鲜血透过手指缝隙不断渗出,他苦笑道:“差点就成了断魂崖的孤魂。二皇子怎么会在此处?”
“鬼暝阁的人传来消息,说太子要对您动手。”轩辕御麒示意军医为成王包扎,军医迅速上前,动作熟练地为成王处理伤口。“我假意按兵不动,实则绕到崖底接应。”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厉色,“张诚已经被我拿下,招认了太子的计划——不仅要杀您,还要伪造苗疆伏击的假象,让父皇以为苗疆撕毁盟约。”
成王望着崖顶的方向,月色透过树隙洒在他带血的脸上,他的眼神冰冷,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他想要北疆兵权,想要挑起战乱……好狠的心思。”
“王叔放心,”轩辕御麒递过一封密信,密信的纸张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洁白,“赵武和月神石已经送到京城,足以证明太子勾结苗疆的罪证。我们现在就回黑石镇,让孟获配合演一场戏,揭穿太子的阴谋。”
三日后,京城。
早朝之上,太和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太子轩辕御瓴正拿着“成王战死”的假奏报痛哭流涕,他的哭声显得格外虚假,脸上却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请求皇帝严惩苗疆。
忽然有侍卫闯殿,脚步匆匆,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侍卫呈上轩辕御麒的奏报和赵武的供词。皇帝坐在龙椅上,接过奏报,脸色渐渐变得铁青,犹如暴风雨前的天空。他将奏报狠狠摔在太子面前,怒声喝道:“轩辕御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太子看着供词上的指印,双腿一软,浑身瘫软在地,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
成王此时从殿外走进来,银甲上的血迹尚未洗净,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他迈着坚定的步伐,对着皇帝叩首,声音洪亮地说:“臣幸不辱命,逃回一命。太子勾结苗疆,意图谋反,请陛下严惩!”
朝堂一片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下令将太子废黜,囚禁于东宫,张诚等党羽全部斩首。
退朝后,成王望着轩辕御麒,眼中满是感激,叹道:“若不是二皇子,我早已身首异处。”
轩辕御麒笑道:“王叔言重了,我们都是为了大胤安稳。”他看向远处的定国公府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佩,“这背后,还有一位功臣呢。”
此时的定国公府,上官璃华坐在书房内,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银纱。她正将一封密信交给弄月,神情严肃地说:“告诉三皇子,太子党羽已除,但前朝余孽仍在暗中活动,让他务必小心。”
弄月领命而去,脚步匆匆。上官璃华望着窗外的月光,轻轻吁了口气。这场风波虽平,却让她更加看清了朝堂的险恶。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大的风暴还在等着他们。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忧虑,仿佛在为未来的挑战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