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随母改嫁:团宠福宝三岁半 >  第101章 不按常理出牌

副将心里门儿清。

丞相上次想拦他出城,没拦成,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候,将军最稳妥的做法就是……

不按常理出牌。

让敌人摸不清他的行进路线,断了埋伏的念头。

没人问为什么,没人抱怨路难走。

大家都认一个理。

将军去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

生死相随,义不容辞。

终于到了京城,城门在望。

陆楚晏把队伍交给了副将,拍了拍他的肩,叮嘱道。

“你带兄弟们回营休整,清点人数,安排轮值。今儿晚上,我亲自去军营,给你们记功发赏!一人都不落!”

说完,他拔腿就往将军府奔去。

“将军回来啦!将军回来啦!”

门房老袁远远看见那熟悉的身影,顿时两眼放光。

陆楚晏刚以为终于能喘口气了。

谁知被这喊声一惊,脚下一滑,鞋尖直接撞上了门槛。

整个人踉跄一下,竟当着众人的面,绊了个趔趄。

他脸一热,心头一阵羞恼。

丢人!

太丢人了!

堂堂大将军,统领三军,令敌胆寒。

竟在自家门口被门槛绊个跟头?

门外这么多百姓看着,还有几个巡街的差役正往这边瞧呢!

这下好了,明日全京城的茶馆酒肆怕是要传遍了。

“将军归来,喜极失足,门槛面前摔了个狗啃泥!”

以后还怎么立威?

明天非扣那门房钱不可!

不过……

他这一嗓子,喊得他心里暖烘烘的。

行吧,赏他十两银子,当是买个吉利。

主意打定,他一把推开陆楚远的房门,吼了一声。

“易先生!”

床上的陆楚远打了个喷嚏,裹在身上的薄被滑落一半。

易砚辞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你……”

他下意识地想斥责这不知轻重的莽撞举动。

毕竟病人最忌风寒,如此贸然开门,极可能加重病情。

可刚要开骂,他猛地察觉到不对劲。

沉默了几秒,眼神锐利地扫过陆楚晏的面色、嘴唇。

最终落在他手腕的脉门上。

良久,他的语气突然沉下来。

“你中了毒。”

“什么?”

陆楚远一愣,声音都变了调。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可刚一动,胸口就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楚。

他伸长脖子,眼睛死死盯着易砚辞。

“四叔中了毒?哪来的毒?要紧不?先生快看看!快!”

陆楚晏懵了。

中毒?

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除了这几日偶有头晕乏力,夜里多梦之外,并无其他异状。

他一直以为是旧伤未愈,加之连日操劳所致。

易砚辞从药箱里掏出个小袋子,放在膝上。

手指轻轻一挑,解开系口的麻绳。

随后,他往正中间椅子上一坐。

“把门关上,过来,坐下。”

陆楚晏还真听了,一点脾气都没有,竟真的照着对方的吩咐,一桩一件地去做。

易砚辞一把攥住他手腕。

他用两根手指搭在陆楚晏的脉门上,静静地压了片刻,眉头微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随身背着的包袱里,慢条斯理地抽出几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接着,他顺着经络上的穴位,精准地扎了下去。

被挡在后头的陆楚远急得直跺脚。

他脖子伸得老长,几乎快探到两人之间。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张望,视线始终被易砚辞高大的背影挡住。

“你再乱动,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易砚辞连头都没回,声音冷冷的。

陆楚远瞬间闭嘴,脸上的焦躁立刻化作惊惧。

陆楚晏一声不吭,端坐如山。

他睁着眼睛,目光平静地看着那银针一根接一根扎进自己的皮肤。

又在一炷香的时间后,被缓缓拔出。

几滴浓黑的血珠,从针眼处慢悠悠地渗出来。

他那张常年冷峻如霜的脸,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我浑身上下好好的,一点不适都没有,怎会中了毒?”

他低声问道,声音里透着不解。

易砚辞正低头用力挤压他的手臂,让残留的毒血流出。

他眉心紧锁,额角沁出一层细汗,全神贯注于手头之事,压根懒得抬头看他一眼。

直到针口淌出来的血由乌黑转为鲜红。

易砚辞才停下动作,收起银针,顺手在衣角上掸了掸手。

“荒山野岭,不是闹着玩的地方。那毒虽不致命,可厉害就厉害在无声无息,它像水磨石头,日复一日,一点一点地耗光你的力气。等你真觉出不对劲时,早已经瘫在床上,手脚发软,连一双筷子都握不住了。”

陆楚晏心里猛然一沉。

他立刻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那些跟着他一同进山的兄弟们,他们现在……是不是也中了同样的毒?

“我还有十几名下属,也都进了那片山林,”他声音略显沙哑,“他们很可能也中了这毒……求先生出手,救他们一命!”

“行。”

易砚辞毫不犹豫,手掌一翻,目光扫来。

“拿龙纹草来。”

陆楚晏这才猛然醒悟,急忙从怀中掏出个旧布包。

他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打开。

龙纹草躺在布包之中。

易砚辞的目光落在那一簇草上,瞳孔骤然一缩。

他立马伸手捡起其中一株,细细查看根须与叶片的纹理。

随即抬起头,声音冷了几分。

“这一株,品相最好,我要献给皇上。其他的六株,全归您,一分不少。”

易砚辞没接话,也没点头,只是沉默地接过那六株龙纹草。

随手抄起一株,转身走向角落那个黑乎乎的药罐前。

可忽然间,他停住了脚步。

一想到刚才那一堆火烧得莫名其妙。

这人是真不知道生火要烧多少柴?

还是觉得他易砚辞天生就会变魔术,能凭空煮药救人?

怒意涌上心头,他没坐下,反而猛地一扭头,目光凌厉地瞪着还站在原地的陆楚晏。

“你,生火!”

他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啊!

统率千军万马,冲锋陷阵,何曾干过这些柴米油盐的琐事?

生火这种事,原本该由下人动手。

可眼下,除了他自己,还能指望谁呢?

可他没反驳,只是沉默地眨了眨眼,目光落在那口久未使用的炉灶上。

他默默走到炉灶前,认命地蹲下身子,膝盖抵着冰冷的地面。

炉膛里积着厚厚一层灰。

他伸手扒拉开,翻出角落里那块锈迹斑斑的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