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映蕖眼神一冷,没有丝毫犹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那雌性在一间看起来比周围石屋稍大些的房子前停下,不耐烦地挥退了簇拥着她的雄性,独自推门走了进去。

蓝映蕖在门外略一沉思,指尖迅速勾勒,两张隐身符便贴在了她和科尔蒂梵身上。

她拉着科尔蒂梵,紧随其后闪入门内。

刚一踏入,就闻到了浓重的草药味。

而映入眼帘的景象,让蓝映蕖的眸光一暗。

屋内,那个刚刚还在外面嚣张跋扈的雌性,此刻正扑在烬黎的床边,哭得梨花带雨。

成功把烬黎和达亚都哭醒后,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对着虚空哀求:“你放过他们吧!求求你了!他们已经这么惨了,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们一条活路?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啊!”

蓝映蕖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

而被她“深情”抱着的烬黎,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身上的紫气汹涌,恨不得代替主人让她立刻闭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喝了这么多天的药,他的情况还是一点不见好,最多只有眼珠子能动。

“不,不要带走他,圣雌大人,既然你已经不要他们了,那不如就当他们死了,让他们活在这里吧!”

蓝映蕖一头问号,没理会那个莫名其妙地雌性,转头看向了烬黎。

鬼压床?

还是个升级款,三魂七魄错位但不离体,导致他们有意识但不能操控身体。

蓝映蕖一眼就看穿了本质。

这手段不算高明,但极其恶心人。

而就在这时,那雌性哭喊中的圣雌二字,让烬黎激动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他听到了!雌主来了吗?在哪里?她要救他们了吗?

可是,那虚空之上,分明什么都没有。

找不到,他哪里都找不到雌主。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他淹没。

难道……连刚才那一丝感应都是幻觉吗?

看着烬黎那痛苦挣扎的模样,蓝映蕖心中怒火翻涌。

烬黎这么单纯可爱的少年,被这家伙磋磨成什么样了!

蓝映蕖下一秒就冷静下来了。

掐指算了算,她没有立刻现身拆穿这场卑劣的表演。

她指尖微动,虚空画符,缓缓罩在烬黎和达亚身上,助他们魂魄归位。

烬黎只觉得身上突然多出了一股力量。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能够动动手指了,他高兴极了,看着那个还在假惺惺哭泣的雌性,用尽全力捂住了她的嘴。

“不许你污蔑我的雌主!”

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写撕裂。

他根本忍不住了,这个雌性天天在他面前瞎说八道,诋毁她的雌主,他已经忍她很久了。

现在能动了,他还能让这雌性说一句他雌主的不好,他就自己跳海!

那雌性的哭声戛然而止,惊恐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死死捂住她嘴的烬黎。

他怎么能动了?

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被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再次吓了一大跳。

她知道圣雌来了,蓝映蕖那么高调,一进部落就有人通知她了。

她故意张扬地走到蓝映蕖面前,就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

她知道圣雌肯定会跟着她,这些戏都是做给她看的。

兽神说了,只要做好这件事,她也能成为圣雌,到时候她们就是平起平坐,她就算是挑拨离间了她和她的兽夫又如何。

她总不会因为一个10级的兽夫,就和她一个圣雌计较。

还没有成为圣雌,这个雌性就做起了美梦。

但是她没有想到,圣雌居然也会兽王槐魇的异能吗?

她看了过去,为首的那个雌性,容貌绝世,气质清冷,此刻正淡淡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她内心。

让她的心跳忍不住加快。

蓝映蕖没有理会那雌性的惊骇,她的视线落在烬黎身上,带着心疼和鼓励。

她没有说话,只是等待着烬黎发泄他的不满。

毕竟受苦的是他,他肯定也想自己报复回去。

然而,烬黎只是捂紧了那雌性的嘴,不让她再吐出半个污蔑雌主的字眼。

他没有愤怒地咆哮,也没有趁机报复。

只是缓缓转过头,那双因为虚弱和激动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红彤彤地望向蓝映蕖,像极了受尽委屈终于见到家长的小兽。

所有的倔强和愤怒都在那眼神中化为了浓得化不开的失而复得。

蓝映蕖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对着他张开了双臂。

几乎是下一秒,烬黎就松开了那雌性,猛地扑进了蓝映蕖的怀里。

他个头明明比蓝映蕖高大许多,此刻却努力蜷缩着,将脑袋深深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那令他安心的气息。

他没有告状,没有抱怨这些天受到的屈辱和精神折磨,甚至没有多说一句关于自身处境的话。

他只是用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颤抖着,又无比满足地,在她耳边喃喃:

“雌主……我又见到你了,真好。”

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所有的信任与思念。

蓝映蕖抬手,轻轻拍了拍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背脊。

这时,身后传来带着不耐烦的嘶嘶声。

科尔蒂梵面色不善地甩了甩蛇尾。

用蛇尾紧紧缠绕住地上的雌性,将她吊在半空,看向蓝映蕖,语气平淡得仿佛在问今天吃什么一样。

“雌主,杀吗?”

他刚刚突破,力量澎湃,正需要找个不长眼的来试试手。

蓝映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安抚地拍着烬黎的后背,淡然道:“不急。”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带着点冷幽默,“好歹是条线索,总得问问是谁派她来,这么照顾我家烬黎的。”

她的目光这才转向那个被蛇尾缠住,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的雌性,眼神如同在看一件死物。

“说说吧,兴许我心情好,还能放你一马。”蓝映蕖的语气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