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禾盯着贾国庆的眼神里充满了狐疑，“贾支书。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爸要是真干了那事，孙寡妇她早就拿出证据来了。可是现在她除了一张嘴在造谣，还有啥？”
贾国庆被林雪禾盯得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话是这么说，但孙寡妇那边……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有鼻子有眼？”江峥接过话茬，“那就让她当面对质，把话说清楚。”
“这......”贾国庆突然就犹豫了。
“咋了？不方便吗？”林雪禾心中已经有了怀疑。“贾支书，您这心里不会是有鬼吧？”
“你这孩子，说的啥话啊？我心里有啥鬼。”贾国庆听到林雪禾得话后瞬间脸色一沉，“我是村支书，做事情得讲究程序，这......”
他话还没说完，林雪禾就直接打断了，“程序？”
“贾支书，您要是真的是一个按照程序办事的人，为啥我爸的大队长说撤职就撤职了？我问您当时公社知道这事吗？公社那边批了吗？”
这一句接一句的话直接怼的贾国庆哑口无言。
“闺女，别这么跟你贾叔说话。”林为国在旁边听着听着，眼眶又开始红了起来。
他那么一把年纪的人了，就这么被人污蔑了，总不能晚节不保了吧！
“爸，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护着他？”
“他要是真的为了您好，就应该当场彻查这件事情，而不是说让您直接啥也不管得躲到县城里去了。”
这话一出，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江峥走到床边，看着外面慢慢变黑的天色，突然就开口问道：“贾支书，孙寡妇当时是说的，在大队部门口被占的便宜吧？还说的是上月十五？”
“对。”
“每月十五都是我爸给人发工资的日子，所以每月十五也会有很多人来看热闹，即便是那天很晚了，这附近也不一定没人看见。”
“总不能说那么巧，因为孙寡妇来了大队部，这大队部附近的人家都关门睡觉了？”江峥的问题令贾国庆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咱们明天就挨家挨户得问问。”林雪禾说，“总有人能看见那天晚上得事，或者说问问有人有没有看见，上月十五孙寡妇来过大队部就好了。”
“行，你们要查就查吧。”贾国庆站起身，“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这事本来已经过去了，你们现在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对你爸的名声也没好处。”
“名声？”林雪禾笑了，“我爸的名声早就被您和孙寡妇给毁了，还能更坏到哪去？”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冲？是孙寡妇说你爸占了她便宜，跟我有什么关系。”
“冲？贾支书，你要是觉得我说话冲，那您就好好听听村里人是咋编排我爸的，那才叫冲。”林雪禾说完，拉着林为国直接往外走，“爸，咱们回家。”
江峥走在最后面，临出门得时候还回头看了眼贾国庆，“贾支书，咱们都是一个村得，有些事情是藏不住得，。”
回家的路上，林为国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爸，你别担心了，这件事我跟江峥一定给你查清楚。”
“闺女，我没事，你现在还怀着孕呢，都是爸不好，还让你们跑回来。”林为国叹了口气。
“爸，你说的啥话？”林雪禾得鼻子一酸，“您是我爸，您出事了，我能不管吗？”
林为国没说话，默默的擦了擦眼角。
担任到家的时候，院门上挂着把锁。
林为国掏出钥匙打开门。
林家院子里面已经积了一层灰了，看起来有些日子没人住了。
“爸，您这半个多月，就一直住在招待所？”
“嗯，我不敢回来，怕孙寡妇在家门口闹腾。”
就在这时江峥突然指了指墙根说道：“爸，您平常不抽这牌子的烟吧？”
林为国和林雪禾走过去后就看见墙根下面的几个烟头了。
“这……这不是我抽的烟。”
“我平常抽不习惯这种，所以都是抽烟叶。”
“那就是有人来过了。而且还是在您走了以后来的。”
“来偷东西？”林雪禾皱着眉头，“是不是有人知道我爸不在家，又看着咱们家赚钱，所以想趁机摸点。”
“不知道，但是这事透着古怪。”
没研究明白，三人决定先收拾下屋子。
“爸，您仔细想想，那天孙寡妇污蔑你的时候，是突然从哪冒出来的？”林雪禾问。
林为国想了想，“好像是从大队部旁边那条小路。”
“那条小路通哪？”
“通……通村东头，孙寡妇家就在那边。”林为国说，“但她平常不走那条路，都是绕大路的。”
“为啥绕大路？”江峥问。
“因为那条小路晚上黑得很。”林为国说，“村里女人都不敢走。”
林雪禾和江峥对视一眼。
“她那天走那条路，肯定是早就等在那了。”林雪禾说，“这事就是有预谋的。”
林为国握紧了拳头，“可她为啥要这么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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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咱们得去问她。”林雪禾站起身，“爸，你在家做饭，我去趟孙寡妇家。”
“你要去找她？”林为国一惊，“不行，这大晚上的，万一孙寡妇又闹起来，你还怀着孕，多危险。”
“我就是要让她闹腾，”林雪禾说道，“闹得越大越好，我倒是要看看，这孙寡妇的后面到底是有哪路神仙。”
“爸，您在家等着，我跟雪禾去。”
“不行，我得跟你们一块去。”林为国说啥也不答应。
就这样，三人又朝着孙寡妇家走去。
这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偶尔有几户人家门口坐着人，但看见林为国，都是一脸古怪的表情。
林为国低着头，走的很快。
“老林，这事从贤臣改回来了？”突然有人开口打了个招呼。
林为国抬起头，是村里的老王头。
“嗯，回来了。”
老王头嘿嘿笑了两声，“听说你在县城住招待所，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林雪禾听出了话里的酸味，“王叔，我爸在县城是有正事，不是您想的那样。”
“正事?”老王头撇撇嘴，“啥正事啊，还不是躲着……”
“躲啥?”江峥走上前，个头比老王头高出一截，“王叔，话可不能乱说。”
老王头看见江峥，脸色变了变，讪讪地摆摆手，“我就随口一说，你们忙你们的。”
说完赶紧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