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西哥失踪了?

唯一有可能伤害星儿的,只有青风藤那个畜生!

易知非快速镇定下来。“别慌,我卜一卦,看卦向,见机行事。”

情况危急,易知非和酸菜保持通话状态。

就地,立刻用三枚乾隆通宝的铜钱,卜了一卦。

以南星的生辰八字固定的命盘来测算凶吉。

卦象一显现出来,易知非骤然脸色大变!

血光之灾!

大凶之卦!

且,无法破解!

“……师伯……师伯卦象如何?”

电话那头的酸菜,听到铜钱掷地,易知非久久的沉默,心脏仿佛浸泡在炼狱熔浆里。

等待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煎熬。

他预感到了卦象不妙!

易知非垂眸盯着地上的“死卦”,素来处变不惊的眼底,掀起惊涛骇浪般的情绪波澜。

他呼吸深沉,眼睫轻颤,久久才从卦象中回神。

星儿她……

“回A市,星儿已经离开了墨西哥。”

她的“死劫”在A市……

酸菜追问。“能算出星儿在哪吗?现在情况太危险了,她一个人……”

“星儿会来找我,等着就好。”

易知非嗓音艰涩,带着轻微的颤意,狭长温润的丹凤眼中涌动一丝悲恸,似是瞬间被某种恐惧无力感,席卷身心。

他虽精通奇门遁甲,但始终是人,不是神。

“死卦”世上无人能破。

除非……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

……

微弱的太阳从黑云中挣脱, 连续三天的凄风寒雨结束,气温也随之回升。

回A市的私人飞机上,南星全程冷若冰霜。

她坐在最后面的角落,抗拒穆弘琛的靠近。

视线范围内有穆弘琛的身影,南星便满目杀气,煞气深重,分分钟想一枪爆了他的头,脑浆飞溅!

穆弘琛深知南星对他的憎恨厌恶,也不急这一时,坐在最前排,让医生给他处理脸上的伤。

可不能留疤。

小妖精是颜控。

伤口处理完毕,上了药,穆弘琛收到了手下的汇报信息。

傅谨默手术成功!

正在监控室里熬危险的二十四小时!

穆弘琛薄唇微勾,扯到了左脸上的伤口,痛,心中却愉悦,指腹摩娑过冰冷的手机屏,眼底藏着深幽。

二十四小时……

他修长的手指快速敲打了一行字,发送给机长。

几分钟后,飞机时速缓缓减慢。

“好戏”得等到傅谨默醒来,再上演!

一个多小时后,厨师炖好了滋补祛寒的各种补汤,两名女佣人端到南星面前,毕恭毕敬。

四个小汤蛊,占了小半张餐桌。

黄芪乌鸡汤,鲜嫩羊肉汤,冬笋鲫鱼汤,桂圆鹌鹑汤。

全都是根据南星的体质,煲的祛寒暖汤。

“小姐,你趁热尝尝……”

“砰——!”

“哗啦——!”

还没等女佣把话说完,南星便一脚踹翻了桌子!

桌板断裂!

汤蛊破碎!

热汤肉块洒了一地毯!

两名佣人瞬间吓哭了,慌忙齐齐鞠躬道歉。“对不起小姐,是我们笨手笨脚……”

“滚!”

南星厉声打断,冷眸里夹裹着冰寒的杀戾。

“谁再过来碍眼,就一枪崩了谁!”

女佣们腿软的快跪下了,侧头望向穆弘琛的方向。

她们进退两难。

几秒后,穆弘琛缓缓站起了身,面朝南星,眼神宠溺温柔。

“不喝也罢,我陪你一起饿着。”

南星只觉得恶心至极,双手环胸,闭目养神,懒得看穆弘琛脏眼。

女佣们迅速弯腰收拾,动作很轻,生怕再惹烦了南星,小命不保。

……

第二天中午,一架豪华的私人飞机,降落在藏山一处平坡的山顶上。

A市的气温虽高于十五度,但和墨西哥骤然相差了十几度,穆弘琛怕南星一时适应不了,下飞机时,将自己的黑大衣,披在南星肩膀上。

只是,他还未碰触到南星,就先挨了南星一记猛烈的后勾脚!

裤裆中!

差点踢废了他的“小兄弟”!

南星眉眼生寒,疾步下山,高高扎束起的长卷发,随着飒爽的身姿,发丝在空中飘扬。

一身黑衣,美艳冷飒!

穆弘琛痛得倒吸着凉气,注视着南星的背影,又不禁目露宠溺痴迷。

她,是傅谨默的死劫软肋。

又何尝不是他的。

……

傅氏医疗总院。

二十四小时的危险期,傅谨默平安度过。

中午时分,他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开口的第一句话,虚弱嘶哑,声音细微得几乎听不见。

能从他湿润涣散的眼睛,苍白张合的唇形中看出,叫得是南星。

他抬手,要摘掉氧气罩,被床边的雷鹰慌忙制止。

“裴小姐已经在墨西哥了,她很好,毫发无伤,傅爷你放心。”

雷鹰主动汇报,知道傅谨默最担心南星的安危。

这几句话,让傅谨默情绪稳了下来,他不再乱动,安心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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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傅谨默从重症监护室,转为了普通高护病房。

氧气罩还是被他给摘掉了。

傅谨默不想在易知非面前太病弱,毕竟,他还没有娶到南星。

“老丈人”颜值气质逆天,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输。

“……师伯,我没事了,你去墨西哥陪着星星,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易知非神情肃重,不予理睬,转身负手而立,望着窗外。

他没告诉傅谨默,南星现在面临的危险。

傅谨默从醒来,满心记挂的都是南星,这一点易知非很欣慰满意。

他也能放心的将南星托付给傅谨默,无牵无挂的离开。

“傅爷。”

雷鹰轻推开病房的门,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糖盒。

是傅谨默吩咐他回清水湾公寓取得。

“递给师伯。”

傅谨默较劲归较劲,但非常尊重易知非。

毕竟“老丈人”。

毕竟媳妇还没到手。

“师伯。”

雷鹰叫师伯也叫的贼溜贼顺口,微弯下腰,恭敬的双手递上糖盒。

苁蓉,之前拜托南星,转交给易知非的。

本来,傅谨默是想打着给师伯糖盒的幌子,追去墨西哥。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此时给,也算是讨好一波“老丈人”。

易知非转身,看到熟悉精致的糖盒,心头狠狠一震,似被利刃穿透心脏脊骨,深邃的丹凤眼倏地泛红。

她……

“这是苁蓉让转交给你的。”

傅谨默淡淡解释。

征愣了几秒钟,易知非伸出手,从雷鹰手里接过糖盒。

很轻。

没有一丝重量。

易知非瞬间就明白了苁蓉的用意,唇角勾起一抹悲凉自嘲的弧度。

她,知道了。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攥紧糖盒,明明光滑的边缘,却硌得掌心刺疼。

“你也帮我转交给苁蓉一句话,她的甘蔗糖,再也不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