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大小姐她一心只想上位 >  第141章 敢作敢当

“你胡说什么?”常氏目光游移了一瞬,有些慌乱。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明皎到底从哪里看出了破绽。

“你既然敢做,就要敢当。”明皎唇边漾开一抹极淡的笑,那笑意却未及眼底。

映衬着她冰冷的瞳孔,现出一种既张扬又明媚的矛盾感。

“明大小姐,你可能误会了。”那圆脸宫女一边解释,一边伸手想去拉明皎的胳膊,“这里就是浣云斋。”

可她的动作快不过明皎。

明皎出手如电,将一枚银针准确地扎在了宫女的昏穴上。

“明……”圆脸宫女只发出一个音节,就两眼一翻,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常氏看明皎的眼神仿佛在什么洪水猛兽,失声斥道:“你疯了吗?!”

“这里可是澄瑞园,你怎么敢在这里撒野?!”

明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自从今早见过定南王后,她心口就积累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浊气。

说不清是憋闷还是烦躁,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她一直在按捺,想回侯府后再仔细想一想,偏常氏非要撞上来——对于一个要算计她的人,明皎自然不会客气。

现在,她发泄一番后,终于冷静下来。

抬手取下挂在门边的一块木牌,半尺长短的木牌上赫然写着“浣云斋”三个字。

她讥诮地扬唇:“不是说挂个‘浣云斋’的牌子,就能以假乱真的!”

“假的就是假的。”

常氏脸色愈发难看,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知道瞒不过去,干巴巴地解释道:“这里的确不是浣云斋……皎姐儿,我没有恶意,一位贵人想见你,说与你有些误会,想当面跟你说清楚。”

“没有恶意?”明皎笑了,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若真是如此,你口中的‘贵人’为何不光明正大地来请我,非要将我骗到这无人的地方?”

常氏振振有词地解释道:“我这不是怕你不来吗?”

“皎姐儿,有我陪着你,你还怕小国舅对你不轨不成?!”

一个时辰前,她陪着白卿儿去浣云斋更衣。

她在外头等着白卿儿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内侍来传话,说大公主有请。她想结识大公主,就随那内侍去了,但见到的人却是小国舅王淮州……

想着小国舅亲口允她的那些好处,常氏胸口发热,急急又道:“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为你好。”

“那谢家分明不想与你结亲,故意拖着你呢。皎姐儿,你的年纪不小了,又退过一次亲,你也该为自己的前程考虑一下了。”

“得罪小国舅,就是得罪王家,对你没一点好处。”

“你想想,这偌大的京城,谁敢与王家作对?!别家知道你得罪了小国舅,谁还敢娶你?!”

常氏想要迈出门槛,可才抬脚,门槛外的明皎抬脚又飞快地往她身上踹了一脚。

“哎呦。”

常氏痛呼一声,再次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一支发钗从她的发髻上掉了下来,几缕发丝凌乱地散在鬓角。

“疯了,你真的疯了!”常氏惊怒交加地瞪着明皎,气得脸颊上晕出红云,语无伦次地斥道,“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难怪萧云庭喜欢白卿儿,也不要你!”

“活该你嫁不出去!”

常氏只想宣泄心头的愤懑与不甘,近乎诅咒般说道。

情绪激动之下,浑身的血液似在沸腾,她胸口与面颊的热意急速蔓延,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灼烧起来……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妇人,突然意识到了这莫名的“热意”不太对劲。

常氏的脸色瞬间变了,惊惧地看着明皎,“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明皎低头看着地上面红耳赤的常氏,“你不该问我,应该问小国舅才是。”

“……”常氏瞳孔剧烈地收缩,嘴唇抖如筛糠。

一股极致的恐惧像怒浪板从脚底猛地裹上来,瞬间漫过心口、扼住喉咙。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逃”这个念头,却连抬步的力气都没有。

她本以为失去所嫁非人已经是一件最差的事,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还有更可怕的事有可能降临……

“皎姐儿……”常氏两眼蒙上泪光,露出哀求的表情。

就在这时,屋檐上突然响起一道轻轻的叹息声。

下方的明皎虽然没看到屋顶的人,却能判断出这声音属于一个年轻男子——那清润的声线十分有辨识度。

明皎眉心剧烈一跳,手比脑子更快,银针直接扎在了常氏的昏穴上。

常氏呻吟了一声,意识涣散,软软地倒在门边。

明皎这才慢慢抬头,去看屋顶上的人。

阳光下的琉璃瓦亮得有些刺眼,屋檐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悠然垂下一片紫色的袍裾,翻飞如蝶。

晨光为他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青年的一只脚垂落半空,那纤长的黑色鹿皮靴轻轻晃荡,平日里一贯清贵优雅的人此刻竟有几分洒脱不羁的气质。

当两人四目对视时,彼此的表情变化皆无所遁形。

“谢七叔。”明皎语气复杂地唤了一声,很想问他是何时来的。

屋顶上的谢珩微微皱眉,俊美无俦的脸上写着明显的不赞同。

有那么一瞬,明皎差点以为他会教训她胆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云云,但他说的是——

“王淮州往这边来了。”

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听着像山涧汩汩流动的春雨落水。

说话间,谢珩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落地时轻巧无声,身姿拉得纤长。

明皎回首朝来时的路望去。

这里只有一条路,她要是往回走,势必会撞上王淮州。

“谢七叔,你能带我离开吗?”明皎当机立断道。

话出口后,连她自己也觉得惊讶。

她打小没了母亲的护持,父亲待她也冷淡,久而久之,她早养成了凡事不指望旁人、自己拿主意的习惯。

可现在,她竟然会下意识地向谢珩求助——她是何时觉得谢珩可以信任的呢?

她只是一个晃神,就感觉腰身一紧。

骨节分明的男性大掌几乎合捏她半边腰身。

谢珩拦腰将她抱起,脚下蓄力,身形如轻燕般一纵,眨眼间便掠过半人高的院墙,稳稳落在了琉璃瓦之上。

连抱着她的手臂都没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