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又说道:

“我有粮食,也有银子,您帮我照看着宝宝,我还能教丫丫认字。”

丫丫拉着婆婆的衣角,小声说:“奶奶,我想跟姐姐走,我想认字。”

婆婆摸了摸丫丫的头,点了点头:“好,奶奶跟你走。”

接下来的两天,苏浅浅收拾好三个宝宝的东西,又从空间里拿出足够的粮食、银子和衣物,装在两个大包袱里。

晏安躺在包袱边,突然看着门外,紫瞳泛光,心声软软糯糯:“娘亲,草里有好东西!”

苏浅浅走出去,果然在墙角的草里发现几株小小的野生人参,

她也没多想,悄悄挖出来收进空间,心里夸大儿子给力。

……

江南西州的镇上,新年后的大街热闹起来,叫卖声此起彼伏。

江砚穿着月白锦袍,手里捏着那张画,福子跟在旁边,手里提着刚买的点心。

“公子,您都看这画两个月了,”

福子忍不住说,“咱们出来买年货,您别总盯着画看了。”

江砚没说话,目光落在街角一个卖卤串的摊子上,

摊主是个女子,身形有些像画里的人,他心里突然一阵发空,下意识走过去,又停住了脚步。

那女子回头,眉眼与画里的人并不像,他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公子,您怎么了?”福子追上他。

“没什么,”

江砚把画揣回怀里,指尖摩挲着画纸,“只是觉得……好像见过画里的人。”

福子心里一紧,赶紧岔开话题:“前面有卖糖画的,给您买一个?”

江砚点了点头,目光却还在人群里扫,像在找什么。

……

京城的阳光还没暖起来,贤王府的正厅里,白色灵帆还挂着,风一吹,发出“呼呼”的冷响。

宋宴迟坐在灵位前,温柔的抚摸着灵牌位,薄纱下的紫瞳没一点温度。

“尊上,皇上派人来了,说要宣您进宫。”夜影走进来,声音放得很轻。

宋宴迟没动,过了半晌才站起来,玄铁剑别在腰间,衣袍扫过灵位前的供桌,带倒了一只酒杯。

他没捡,径直往外走,脚步沉得像灌了铅。

皇宫御书房里,皇上宋百涛坐在龙椅上,面前摆着粮种分发的清单:

“宴迟,粮种已经发往各州,百姓都念着浅浅的好。

朕还赏了苏长根五十万两,让他种良田,逸晨的秋试,朕也安排好了,让李太傅亲自教他。”

宋宴迟低头,声音冷得像冰:“谢皇上。”

皇上看着他,叹了口气:“还有一事,朕想立你为太子。

现在二皇子谋反被抓,朝中需要稳定,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宋宴迟猛地抬头,紫瞳里满是嘲讽:“太子?我不要。”

他往前走了两步,手按在剑柄上,“我只要浅浅和孩子们,若皇上没别的事,我回府了。”

皇上愣住了,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宋宴迟的心早就跟着苏浅浅走了,这储位,对他来说不过是个空壳。

……

县主府里,苏长根看着桌上的五十万两银票,手抖得厉害。

“皇上这赏赐……太多了,”

他对苏逸晨说,“这都是浅浅的功劳,爹拿着不安心。”

“爹,您就拿着吧,”

苏逸晨握着他的手,

“妹妹要是在,肯定希望咱们好好的。我秋试一定好好考,不辜负妹妹和皇上的期望。”

陈氏坐在旁边,擦了擦眼泪:“逸晨说得对,咱们得好好活着,等浅浅回来。”

……

贤王府的门外,杨诗月又来了,穿着粉色锦袍,头上插着珠花,身后跟着两个丫鬟。

“我要见贤王!”

她对着守门的暗卫喊,“我是他的未婚妻,你们敢拦我?”

暗卫没说话,直接上前,一脚把她踢倒在地。

杨诗月疼得惨叫,丫鬟想扶她,也被暗卫推开。

“尊上说了,再让你靠近王府一步,打断你的腿。”暗卫的声音冷得像冰。

杨诗月趴在地上,看着王府紧闭的大门,眼泪掉下来——

前两天被暗卫弄伤的手还没好,现在腿又疼得厉害,可她还是不死心。

“宋宴迟!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哭喊着,声音在冷清的街道上传开,却没人理她。

暗卫转身回府,嘴里嘀咕:

“自己养着面首,还来缠尊上,真是不要脸。尊上现在连太子都不想当,哪有心思理她。”

……

贤王府的暗牢里,二皇子躺在地上,浑身是脓,蚀骨散的药效让他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

宋宴迟走进去,手里拿着一碗药,蹲在他面前:

“这是第二十三碗‘枯骨散’,喝了会让你的骨头慢慢碎掉。”

二皇子睁着眼睛,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神里满是恐惧。

宋宴迟没看他,把药灌进他嘴里,转身就走,连停留都不愿停留。

暗卫跟在后面,看着二皇子痛苦抽搐的样子,心里没有一点同情——这是他应得的。

……

杨家村的清晨,苏浅浅背着晏安,抱着晏晚,婆婆背着包袱抱着晏宁,牵着丫丫,往江南的方向走。

晏宁趴在婆婆怀里,突然看着前面,心声糯糯:“娘亲,有马车!”

苏浅浅抬头,果然看到一辆马车从远处过来,她赶紧招手。

车夫停下马车,是个中年汉子:“你们要去哪?”

“去江南西州的镇上,”

苏浅浅拿出五两银子,“麻烦您载我们一程。”

车夫接过银子,点了点头:“上来吧,正好顺路。”

马车驶动,苏浅浅撩开车帘,看着渐渐远去的杨家村,心里是能找到孩子爹爹的期待——

江南,宝宝的爹爹会不会在那里?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断玉,玉面冰凉,让她的心暖暖的。

……

京城的贤王府里,宋宴迟站在灵位前,手里的照片贴在胸口。

窗外传来百姓的议论声:

“县主要是还在,肯定会很高兴,粮种都种上了……”

“贤王太可怜了,连太子都不想当,就想找县主……”

宋宴迟没说话,只是盯着灵位上的“苏浅浅之位”,紫瞳悲伤。他的心口很痛。

他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妻儿,正在往江南走,离他越来越远,却又隔着看不见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