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六零:大小姐搬空娘家后躺赢 >  第160章 快跑

许华的车在公路上扭来扭去。

油门被他死死踩在脚底。

可这破车就是不争气,速度半天不见提升。

“租车那老板真不是人!坑钱还给辆破烂!等咱把金子兑成钱,十辆八辆随便挑,谁还受这窝囊气!老子直接买辆奔驰大G,四轮驱动,山都能爬!”

一路上,他嘴就没停过。

总算歪歪扭扭地窜到洮山脚下。

许华一脚狠踩刹车。

车子“吱”地一声尖叫,险些翻进沟里。

最后才勉强停下。

“操!终于到了!再开下去,我屁股非得颠成肉饼!”

他狠狠捶了下方向盘。

随即解开安全带,拎起后座上的麻袋,三两下扯开。

和柳若兰把里面的工具一分,立刻催她。

“赶紧的,今天耽误太久,不能再拖了!天黑前能搬几趟算几趟!”

“好。”

柳若兰轻声应了一句。

刚迈出一步,忽然转过身,手指着后座上的晚晚。

“这孩子怎么办?总不能扔这儿吧?她才六岁,又在睡觉,万一醒了乱跑……”

许华脸色一沉。

他当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洮山明令禁止任何人进入。

但越是如此,越有人偷偷溜进来打猎、挖药。

这么大一个娃娃孤零零地搁在路边。

一旦被人发现,保不准就会报警。

搞不好,连他们藏金子的地儿都被查个底朝天。

他憋着一口气,朝柳若兰狠狠一瞪。

“绑着手呢,她能怎么样?抱上!你带个孩子有什么难的?别婆婆妈妈的!快点!”

话说得轻巧,可柳若兰早快累吐了。

她昨晚就没怎么睡,这会儿又要爬山。

山路本来就不好走,她自己一个人爬都费劲。

更别提还得抱个睡得死沉的小孩。

不一会儿,两条胳膊就开始酸胀难忍。

她咬紧牙关,死死忍住。

心里早把许华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

两人沿着熟记的小路往山上爬。

突然,头顶乌云密布。

雨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柳若兰看看自己湿透的衣裳,心里一阵烦躁。

“早不下晚不下,偏等咱上山才下!老天是跟咱有仇吗?幸好上次把金子藏好了,要不全泡汤了!”

前面的许华却越走越快。

他弓着腰,头也不回地冲她吼道。

“金子还得跑好几趟!别磨蹭!赶紧的!”

“哦,好!”

柳若兰应了一声。

她紧了紧怀里的晚晚,继续跟了上去。

雨不大,但没完没了。

山路泥水横流。

雨水冲刷着泥土,形成一道道蜿蜒的小溪。

雾气一层层漫上来,越来越浓。

柳若兰心里莫名发毛。

手不自觉地用力,把晚晚抱得更紧。

“许华!你慢点!雾这么大,连路都看不见了,别走丢了!”

没人应。

四周静得可怕。

只有雨滴落在树叶上的“沙沙”声。

她追了几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赶紧稳住身形,继续往前冲。

绕过前面那个拐角,人,不见了。

她心脏猛地一缩,冲着空荡荡的山路喊。

“许华!你躲哪儿去了?我找不到你了!等我一下!”

回声在雾里飘,忽远忽近。

她怔在原地,心跳如鼓。

四周的树影黑压压的,枝干交错。

树全都长得一模一样,粗细相近,姿态相似。

雨水顺着发丝滑落,模糊了视线。

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还是分不清东西孟北。

“我明明是按路走的啊,怎么一转眼就迷路了?”

柳若兰越想心里越发毛。

恐惧从脚底涌上来,迅速淹没全身。

她突然想起许华说过,他们第一天进山的时候,遇上过“鬼打圈”。

绕来绕去,永远走不出去。

那会儿的情景,和现在,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可能……这都是骗人的,我怎么可能撞上这种邪门事?”

她小声嘀咕。

可心里那股慌劲儿,却勒得她喘不过气。

忽然,一阵冷风贴着耳朵溜过去。

阴森森的,像谁在背后轻轻呵气。

她全身的汗毛“唰”地立起来。

“有东西!别过来!别靠过来!”

她一边喊,一边胡乱挥手,往后猛退。

雨水顺着发丝滑落,模糊了视线,但她根本顾不上擦。

只想远离这诡异的森林。

脚下本就布满湿滑的苔藓与松动的树根。

她突然间踩空,陷进一滩又黑又稠的烂泥之中。

“呃!”

剧痛瞬间从尾椎直冲脑门。

她张大嘴,却只发出半声短促的闷哼。

口中猛地灌进一股泥水,呛得她剧烈咳嗽。

视线天旋地转,耳朵嗡嗡作响。

就在她意识模糊之际,胸前的重量骤然一轻。

晚晚被那剧烈的撞击猛然震起,直直飞离她的怀抱。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在深坑中回荡。

晚晚的身体正好砸在柳若兰的腹部。

柳若兰顿时双眼一翻,冷汗瞬间从额角渗出。

她张着嘴,想要吸入空气。

可喉咙像是被紧紧扼住,脸色由苍白迅速转为青紫。

突然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这时,晚晚醒了。

她原本在跌落时被冲击力震得短暂昏沉。

但小孩子恢复得快。

眼皮轻颤了几下,随即睁开。

柳若兰的肚皮软乎乎的。

虽然吓了一跳,但她并未受伤。

再抬头时,看到柳若兰的样子,心头顿时一紧。

婶婶脸色发青,眼睛翻上去,嘴巴歪着。

“……睡觉觉?”

她歪着头,语气带着疑惑。

小脚在空中晃了晃。

然后抬起,轻轻踢了一下柳若兰的脸颊。

柳若兰依旧毫无反应。

晚晚愣住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用脚尖轻碰柳若兰的脸颊。

小脚都踢酸了,可柳若兰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鞋子早已湿透,沾满了黑泥。

每踢一下,就有泥浆甩在柳若兰的脸颊和嘴唇上。

晚晚看着那泥痕,心里越来越慌。

婶婶,是不是坏了?

她慢慢挪动身体,背靠坑壁,小腿蜷缩在胸前。

雨水顺着坑壁流下,形成一道道泥线。

头顶是灰暗的天空,四周是密不透风的树冠。

“这是哪儿?”

她小声嘀咕。

坏婶婶为什么躺这儿?

她又转头看向柳若兰,心里有些混乱。

婶婶总是凶她、骂她,还绑着她的手。

可刚才……

好像是她抱着自己跳进了这里。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通。

但有一件事她知道。

得跑!

不管婶婶是死是活,她都要离开这里,回到妈妈身边。

她抬头望向坑口。

远处的树木影影绰绰,随风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