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你也是她计划里的一颗棋子。”
盛霆舟冷嗤一声,眼底讥讽。
“周予策,我真是瞎了眼,没看出来你这么蠢,被人当猴耍还乐呵呵。”
原来,那些药,全是乔以晴自己下的!
不是别人,不是误会,不是巧合。
是她亲手布局,步步为营。
周予策怔了半秒,眼神一下子冷了。
“你真做得出来?”
以前他觉得她只是任性,脾气差,心不坏。
她闹脾气摔东西,他哄。
她嫉妒别人,他避开。
她哭着说他不够爱,他加倍补偿。
没想到她这么狠。
敢算计这么多人,想毁了宋芷薇,还想把他也搭进去!
“有证据吗?”
乔以晴咬着牙,指甲掐进掌心,死不松口。
她做得天衣无缝。
光靠嘴说,凭什么定她的罪?
这世上最可怕的事,不是证据确凿。
而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真相,却拿不出半点能用的东西。
可她忘了,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足够的资源和人脉。
所谓“天衣无缝”也不过是个笑话。
盛霆舟抬手一招。
保镖立马掏出一叠纸,全是转账记录和购物单。
金额、时间、收款人姓名,无一遗漏。
“这些,是我找人扒出来的。”
他冷冷道,声音低沉。
“乔小姐的手下,在黑市买药,还给酌夜的员工转账封口。”
周予策一把抢过单子,手抖得不行。
他咬着牙,强逼自己冷静,目光一行行扫过那些冰冷的数字与名字。
看清内容的瞬间,他脸白得像纸。
脑海中轰然炸响的,是昨晚芷薇蜷缩在床上的模样。
“乔以晴……你竟然……这么毒?”
他终于挤出一句话。
乔以晴被他眼神刺得心口发疼,知道辩不赢了,理智在崩塌的边缘摇晃。
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完了,再装再演也没用了。
于是她突然猛一挣,肩膀狠狠撞开身旁保镖的手臂。
“周予策!你这个混蛋!都是你害的我!”
她抓着他的西装领子,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妆容早就糊成一团。
“你当初要是不喜欢我,干嘛勾搭我?明明是你先靠近我的!是你给我递伞,是你陪我熬通宵赶项目,是你在我生病时守在我床边!你说啊,那是不是假的?”
“跟我好的时候,心里惦记着你侄女宋芷薇,你恶心不恶心?”
她嘶吼着,声音已经破了音。
“你根本就没爱过我!我只是你填补空虚的工具,对不对?那你凭什么装深情?凭什么现在用这种眼神看我?”
一旁的莫淮之,嘴都合不上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
原来,乔以晴下药,是为了逼周予策陪她。
她想制造一场只有他们两人的夜晚,想用这种方式牢牢拴住他。
而周予策……喜欢的一直是宋芷薇?
难怪那天盛霆舟会亲自到场。
莫淮之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他只觉得双腿发软,差点站不住。
他差点,就成炮灰了。
如果不是盛霆舟出手,他可能已经被推出来当替罪羊,背负一辈子洗不清的污名。
莫淮之偷偷瞄了眼盛霆舟的脸色,对方依旧面无表情。
他立刻缩在角落,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你疯够了吗?”
周予策攥紧拳头。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他一把扣住乔以晴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乔以晴,别逼我对你彻底死心。”
这话出口时,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原来,他对她还有心软的余地?
乔以晴却笑得发疯,嘴角咧开一个近乎扭曲的弧度。
“呵,死心?”
她冷笑,声音尖锐。
“你早为宋芷薇那个贱人跟我甩了手,还谈什么死心不死心?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每次出差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她的情况;你在公司开会时,桌上永远放着她做的咖啡杯垫;你在慈善晚宴上,拒绝所有女伴邀请,就因为她说了一句‘希望你能早点回家’。”
她笑声尖利,眼睛通红,死死盯着周予策。
“你知不知道,你最好的兄弟,睡了你最爱的女人?什么感觉?爽吗?是不是特别刺激?是不是觉得命运对你特别不公平?”
周予策脸色阴得像暴雨前的天。
他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可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早知今日,他宁可跟老太太同归于尽,也不该点头。
如果当初没有答应那个联姻计划,如果没有给乔以晴一丝错觉,也许一切都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他脑子里全是芷薇昨晚受的罪。
那一幕幕在他眼前反复播放。
盛霆舟冷冷开口,嗓音像淬了冰。
“保镖,带她走。”
“是!”
几个黑衣人瞬间围上来,架住乔以晴的双臂。
她挣扎、踢腿、尖叫,却被毫不留情地拖向门口。
高跟鞋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不要!你们不能抓我!”
她浑身剧烈地发抖,指甲死死抠着衣袖。
忽然,她猛地转身,踉跄着扑向周予策,膝盖几乎要跪在地上,颤抖得不成样子。
“予策,救救我!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能进去,我不能……”
周予策盯着她的脸,目光沉沉。
他站在原地,半晌没动,甚至连呼吸都几乎凝滞。
时间仿佛被拉长,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最终,他喉结微微滚动,低声说道:“盛霆舟,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放她一马。”
他恨她。
恨她背叛,恨她狠心,恨她曾亲手将刀刺进他最亲近的人心里。
可她曾经……是真的爱过他。
那份真心,他曾笃定过,也回应过。
即便如今灰飞烟灭,他也下不了手。
盛霆舟冷笑一声。
“兄弟?你把我俩的情分,拿来救一个害你侄女的毒蛇?你这兄弟情,也太廉价了,周予策。”
他闭了闭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
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
乔以晴彻底慌了。
盛霆舟的手段,她听过太多次。
冷血、狠厉、滴水不漏。
活人进了他手,没几个能囫囵出来。
她猛地扑上前,死死抓住周予策的袖子,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里。
“予策,你真能看着我死吗?你真的……忍心吗?她不是你的白月光吗,可我……我曾经是你要娶的人啊!”
周予策沉默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