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突然加班,巫马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到现在滴米未进,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闻着桌上疙瘩汤散发出的香味,哪里还忍得住。
哆嗦着穿好衣服,连刷牙洗脸的功夫都等不了,走到桌前,沿着碗边喝了一大口。
大冷的天,一口酸酸辣辣的热汤进肚,那感觉让他眯上眼,连声夸赞道:“哈~雨水,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那当然,我专门跟我哥学的。”看巫马拿着筷子就想吃,赶紧推了推他,“哎呀,你怎么这么不讲卫生,还没刷牙呢。”
“你等会,我去给你打水。”
“别,我在中院就行。”又嗞了口汤,巫马把毛巾跟牙杯都放在盆里,打了个哈欠,“睡得昏昏沉沉的,正好用冷水激一激。”
“那你快点啊,等会放凉了。”
“刷牙洗脸能耽误多久。”巫马说着走出门外,“你先吃吧,我马上过来。”
关上门,一转身就见着马威在院子里铲雪。
不是,这不是住中院那个么,怎么跑他们前院来扫雪了?
虽然遇到大雪天,大杂院都会组织院里青壮一起扫雪,但除了胡同巷子里大家一块外,除非忙不过来,一般默认都是各院扫各院的。
他跟马威接触不多,但偶尔也听人说过这对夫妻傲的很,跟街坊相处并不融洽。
难道他其实是一个好人?
大冷的天,院里人都缩在家里取暖,他想问都不知道找谁,打了个招呼,见马威没理自己,耸耸肩,没当回事走进中院。
时间往前,何雨柱哼着小曲出去买菜后,许大茂在中院有一下没一下的铲着雪,等待时机。
可惜,大冬天的谁也不愿意出门,大家伙都窝在家里猫冬,收着火盆干点家务活,这让许大茂焦虑不已。
光天化日,这么多人看着,他也没办法直接冲到何雨柱家里把酒放进去吧。
就在他等的心焦的时候,后院的马李氏又不知道怎么了,跟孙家的大儿媳妇吵起来了,很快吸引走。
许大茂差点喜极而泣,天不负有心人,马李氏,干的漂亮!
环视一圈,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现在沉默寡言的秦淮茹母女俩还在屋子里。
他拿着大扫把,不经意走到她家窗户边,眼一扫,只见秦淮茹正坐那一口一口给小当喂着饭。
时不待我,是时候赌一波了!
如果是以前,按许大茂谨小慎微的性格,肯定要找个更安全的时机,但心里对何雨柱日积月累的仇恨,和刚刚再次被何雨柱撕开伤疤的痛苦,让他决定放手一搏。
他等不下去了,他今天就要让何雨柱付出代价。
提着扫把,在何雨柱家门口装模作样的扫了两下地,忽的扫把一丢,脚下用力,快速跑到何家门口,推开条缝,侧着身钻了进去。
来不及看屋里什么情况,屏住气,许大茂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橱柜门前,打开门把口袋里的酒掏出来放进去,手略一停顿,又将何雨柱之前剩的半瓶酒放进口袋。
小心关好门后,又按刚刚的方式钻出何家,带好门捡起地上的扫帚后,心脏才来得及砰砰直跳。
这一整个流程耗时不到十秒,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耽搁。
太刺激了,应该没有被人看到吧。
缓了口气,许大茂刚抬起头,就看到一只脚走进中院。
大冷的天,许大茂愣是吓出一头冷汗,好悬,在晚一秒就要被发现了。
端着盆走进中院,巫马看着许大茂拿着个扫把,更好奇了,“大茂哥,你也在扫雪?”
“怎么回事啊今天,怎么就你跟马威在扫雪,其他人呢。”
许大茂强自镇定,干巴巴笑道:“你还不知道啊,我跟马威两口子,被一大爷罚给院子扫雪呢。”
“你?”刷着牙的巫马眉毛一挑,“大茂哥,你怎么跟他们闹起来,还被一大爷罚了,我记得你们没多少来往吧。”
“不是我跟他们闹,是我们仨跟傻柱打架才被罚的。”许大茂擦把汗,赔笑道:“说起这事,巫马,哥先跟你说声对不住。”
“你知道我跟傻柱的事,马威两口子跟傻柱打架,我也没问青红皂白就过来帮场子,闹到最后才知道还跟你有关系。”
巫马吐掉嘴里的沫子,眉头一蹙 ,“跟我能有什么关系,我他么睡到现在才起床。”
“是雨水,她帮你......”如此这般,许大茂把事一说,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复杂,“巫马,对不住了,凭咱俩的关系,早知道跟你有关,我肯定不会出手的。”
你出手不还是打输了么...
“没事,不值当。”巫马暗自吐槽,咕噜噜漱了漱口,把水吐掉,拿毛巾擦了擦脸,语气有些不爽,“不过这个马李氏嘴是真欠,雨水帮我洗衣服,碍她什么事情,用得着她多嘴?”
许大茂不屑的撇撇嘴,“找傻柱茬呗,上次他们两口子被傻柱一顿打,心里不服气,只能拿雨水出气喽。”
“行,我知道了。”擦干净脸,巫马把水倒掉,扭了扭脖子,“大茂哥,你忙着,我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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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受了委屈,他心疼着呢。
回到前院,马威还在那铲雪,一锹一锹都带着气,扬的高高的。
前院没什么人,都跑去后院看热闹,马威记恨刚刚马李氏骂他窝囊废的事,干脆假装不晓得。
俩老娘们也不是第一天吵架了,加上刘海中就在后院,肯定打不起来,让她吃点亏也好。
巫马面无表情走到他身边,他翻了个白眼,转身背对着他以示自己的不屑,只是扬起的雪,更高了。
就在某一刻,又是一铲雪刚扬起来,巫马身子一动,直接挡在前面,雪全都落在他身上。
马威一愣,“你干什...”
砰!
巫马忽然暴起,一脚踹在马威的肚子上,“你他么眼瞎啊,雪往哪铲呢。”
他力气可比何雨柱大的多,一脚下去,直接让马威弓成虾米,捂着肚子跪趴在地上了,‘嗬...嗬...’的干呕不止。
好不容易缓过来些,马威恨恨的抬起头,“你他...”
铛!
巫马反手抄着搪瓷盆砸在他头上,盆底瞬间凹下去一块,马威身子一歪,倒在自己铲起来的雪堆上。
“艹,刚换的衣服,就被你弄脏了。”巫马掸了掸身上的雪,蹲下身,“邻里邻的,这次就算了,我原谅你。”
“下次铲雪别那么莽撞,知道没。”
他也不是什么有点矛盾就恨不得杀人全家那种反社会型人格,出气归出气,犯不上把自己搭进去,下手很有分寸,连血都没见。
马威倒在雪堆上喘着粗气,看着巫马的眼神里满是怨毒。
“看你这眼神,还不服气?”巫马嬉皮笑脸的捏住马威的脸,“你跟你媳妇拿人当伐子的时候吗,都不先打听打听么。”
“我巫马这么没牌面的么?”
“马威,我好说话不代表我好说话,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
话音未落,看巫马还没回来的何雨水,刚想去找找,一开门就看到巫马在打马威,扶着门震惊道:“巫马,你在干嘛?”
“没事,一点小矛盾。”巫马把刚刚掉落在地上的牙缸毛巾都捡到已经变形的搪瓷盆里,“他把雪铲我身上了,我让他道歉呢。”
“就为这点事儿啊,别闹得太僵了,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何雨水劝道:“你赶紧回来吧,疙瘩汤都快凉了。”
何雨水的直觉告诉她巫马是在帮她出气,心里甜滋滋的同时,又不希望把事闹大,她害怕会影响巫马的前途和工作。
而且她哥哥刚刚已经帮她出过气了,犯不上跟他们计较。
“唉,来了。”瞅了眼还在雪堆上揉肚子的马威,巫马嗤笑一声,端着盆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