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女配她过分美貌 >  第一百五十九章 错衣藏私

沈观芷持利匕首从背后刺伤了姜灼。

寻着帐内打斗声而来的姜烈赶至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你妈!当着小爷的面,还能欺负到我妹头上!”

姜烈率先暴起,拔剑出鞘,直向沈观芷刺去。

一直跟随在姜烈身后的谢观澜亦沉默着出剑拦下。

剑风刃光拂动烛影,金铁声声清越交击。

对峙已久的二人就势打作一团。

负伤倒地的姜灼却苍白着脸色,说不出话来,更无力相拦。

姜灼今日穿的还是赵翊白那日送来深黑色的绣金长裳,虽然改过,但还是有些宽大。

幸运的是,姜灼因此也没被刺中要害,只是失力倒地,一时难以行动。

“阿灼!”

赵翊白快步上前,简单查看伤口后,封住了姜灼心脉,以此稳住伤势。

姜烈与谢观澜交手的动静颇大,候在四周的两军守卫赶忙进帐查看情况。

“襄王狼子野心,见和谈无望,竟派死士行刺,意图搅乱局势,趁机强攻!其心可诛!”

“明明是景王诈和!假意和谈,实设鸿门宴!见我持大义而来,竟悍然刺杀皇后,妄图消灭正统!”

听得动静的王文逸与司马严也及时赶到,再度在营内开启唇枪舌战。

眼见众人吵嚷不休,场面愈加混乱,姜灼也感觉背后伤口更疼痛难耐,不得不闭上了眼。

赵翊白不禁冷声怒喝:

“够了!这就是二位和谈的诚意吗?”

将领发话,营帐纷乱稍止,但众侍卫依旧拔剑相向,各护其主。

同样负伤的赵明景的脸色也更加难看,向沈观芷质问道:

“王妃!你这是在干什么吗?!”

“殿下——”

向来温顺柔弱的沈观芷此刻却神色坚定,她无奈陈情道:

“我自然是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的,但是您呢?您知道您在说什么?要做什么吗?若是殿下您……,您可曾想过那些帮助过您的世家臣子的反应?”

沈观芷顿了顿,似乎是在意司马炎父子的在场,没有将景王意欲支持新政的想法说出来。

“若真有那一日,我何须在意他们的想法?”

说罢,赵明景负伤而起,试图喝退护驾的四周守卫。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背信弃义,不是人君所为之事,若真有那一日,殿下身边自然危机四伏,倒不如在今日一同做个了断,以绝后患来得干净。”

沈观芷依旧神色坚定,清丽面容闪过一丝坚忍和决绝,毫不后悔方才所做之事。

看来是否推行新政,也并不是仅凭赵明景一人就可以做决断的。

姜灼不由得露出一丝惨笑。

沈观芷和赵明景一时也争执不出来个结果,赵翊白却不欲再在这里浪费时间,索性脱下自己身上外袍,盖在了姜灼身上,随后抱起姜灼,向外去寻找军中随行的医师。

赵明景和姜灼先后遇刺受伤,这场除夕和谈算是彻底失败。

临近子夜,汴京城里贺岁的钟声由远及近渐次敲响。

和谈宴会设立的营帐就在城门口,因而更能清晰地听到城中百姓此起彼伏的欢笑祝福声。

背向着繁华热闹的汴京城门,赵翊白抱着姜灼一步步走向驻扎在城外不远处的沉寂军营。

和谈失败,大战在即。

可如果在年节主动开战,势必会以铁蹄踏破这片祥和,自己和赵翊白也都会背负千古骂名;但若是迟迟不开战,等赵明景在京东路召集了援军,两面围攻,结局也定然不容乐观。

营中襄字旌旗招展,北风吹落雪意些许。

没有温热辛辣的屠苏酒,没有漫天灿烂的焰火声,

很冷,还很痛。

这真的是个很糟糕的除夕夜。

姜灼不由得缩了缩身体。

“……很冷吗?”

赵翊白小心问询,掖了掖盖住姜灼的外袍。

“嗯。”

姜灼低低应着,不敢做太多动作拉扯到伤口。

“很快就到帐里了,到时候我让他们烧个火塘子,就会暖和起来的。”

“说起来,我看你刚才宴上都没怎么吃东西。”

“前些天,我还去猎了些野兔,到时候再设个鼎,我们可以和姜烈王世衡几人再聚一聚,给你煮兔肉粥吃。”

……

赵翊白却像是不知道当前情况有多危急,只轻声絮叨着琐事。

姜灼却听得有些困了。

“赵翊白,我问你。”

“你说。”

“我身上的这件衣裳是不是拿你常服改的?”

赵翊白轻笑一声,直白地承认:“是的。”

如此一来,姜烈看见自己穿上这件衣服时那古怪的表情,赵明景一上来就拿自己的名分跟赵翊白谈判,近日遇到的种种不寻常就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这几日间,姜灼也穿着这件衣服去营中不少地方晃悠过,还不知道赵翊白麾下的那些军士私下怎么议论自己。

“……混蛋。”

“嗯,我是混蛋。”

“无耻。”

“这样做是有点无耻。”

“下流!”

“呃?这个还好吧。”

姜灼一句一句地低声骂着,赵翊白也一句一句地笑应着。

直至二人走进温暖的主帐,随行医师闻令赶到,赵翊白将姜灼轻轻放落床榻之际,姜灼突然又小声说道:

“……赵翊白,谢谢你。”

赵翊白依旧还是不在意笑笑,只是轻轻握了握姜灼垂下来的头发:

“阿灼,只要我活着,就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

赵翊白是懂得姜灼的心思。

随军的医官也来看过,简单地处理了姜灼背后的伤,也开了药方。

“景王妃刺的吗?”医官感慨着,“果然是官家小姐的手笔,看着咋咋呼呼的,但其实刀刃干净,创面也小。”

言外之意是,要换作是在沙场征战,沾满血迹和铁锈的长枪留下的伤口只会更可怖。

“谁晓得这些什么王妃小姐的,平时柔柔弱弱,也会做这种卑鄙之事。”姜烈不满地嘟囔着。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个叫。”姜焰也卖弄现学的成语。

“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这伤口还是算深的,这几日还是得好好静养着,不要再舞刀弄枪,病人自己也切忌神思劳累,想得太多,反而会令伤情恶化。”临走前,军医例行叮嘱。

其实无须特意嘱咐,赵翊白也会让姜灼好好地在营休养。

姜灼自己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早早地称累,睡下。

赵翊白也不强求,只熄了灯,随众人一起退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