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爆改摄政王妃,从当血包开始 >  第152章 夜火纵横

“走水了!走水了!永寿宫走水了!”

“快来人啊!柔常在还在里面呢!”

“走水了!柔常在和丽昭仪都在里面!”

宫女们惊魂未定的尖叫声和内侍太监们尖细的惊呼声,把这沉闷的夜色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让原本夜黑风高的寂夜忽然不得安宁。

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的宫人们端着一盆盆的水,可碍于越烧越烈的火势,却都只敢徒劳地站在门口泼下一盆盆无济于事的冷水,然后任由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被灼热的热浪和开始坍塌的梁柱逼得连连后退。

浓烟滚滚,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都不许后退!全部进去灭火!”姗姗来迟的沈凌波,即便如此危急时刻却仍然不忘戴上面纱再来。

“火越来越大了,你们都干什么吃的!咳咳……咳咳……”她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滚滚的浓烟刺激得后退半步。

沈凌波不悦地捂住口鼻,心烦意乱。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走水了!

翊坤宫主殿。

早已进入梦乡的萧锦书无疑是被这惊天的动静吵醒了,她烦躁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不断地捶着床铺:

“溪河!溪河!”

“娘娘,奴婢在!”溪河匆匆忙忙地赶来。

萧锦书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外面到底怎么了,怎么今夜吵成这样子?这后半夜,本宫还怎么睡!”

溪河回道:“回娘娘,是永寿宫走水了,而且不知为何,丽昭仪也在里面。”

“永寿宫?”萧锦书垂眸思索一刻,“碧绿那个贱人住的地方?呵,真是来的最快的现世报。”

至于云袖?

已成疯妇,关她何事。

这样一想,萧锦书那些不快的情绪全部烟消云散。她重新躺回床上:

“走水这样的大事,皇后娘娘肯定会去。那本宫就不参合一脚了。”

她事不关己,带着满足的笑容重新沉入梦乡,再不理会永寿宫那里混乱的火海。

救火整整持续了一整夜,直到天边泛出了鱼肚白,火势才被彻底扑灭。

而此刻,昔日那华丽的永寿宫,此刻已然化为一阵冒着青烟的残垣断壁和废墟。

宫前的空地上,有两块白布掩着两具尸体。尸体周围,小宫女们跪着哭作一团。

永寿宫走水,柔常在碧绿和已经彻底疯癫的丽昭仪云袖皆殒命火海。

“死了?”

“都死了。”

“那就好。”

长春宫偏殿,莺歌和燕舞坐在房中,屏退所有侍女,静静地喝着一壶从楚地带来的茶叶泡成的茶水。

茶香四溢,两个女子对坐,静谧又美好。

任谁也想不到看着人畜无害的两个女人是昨夜的凶手。

那日白天在御花园,碧绿那番愚蠢恶毒的炫耀,激怒了翟丹青送进宫的莺歌、燕舞,也点燃了她自己生命的尾程。

宫中杀人,谈何容易。

尤其是碧绿这种正是得宠的妃子。

但莺歌、燕舞也非寻常女子。

她们父母双亡由楚王府收养不假,但武艺出众、擅长轻功也是事实。

前夜。

“柔常在必须死,而且要死得合情合理。”莺歌的声音低得如同而耳语,还带着与平时大相径庭的冷漠。

燕舞很快明了她的意思。

她看了眼不远处翊坤宫偏殿的方向:“翊坤宫有个疯妇,叫云袖。”

二人对视一眼,不言而喻的有了默契的计划。

先是连着几次,让出来散步的碧绿遇上被宫人押出来放风的云袖。

碧绿正是盛宠,当年也见过云袖是如何宠冠六宫,而如今她落得如此下场,更显得碧绿优越感很强。

于是碧绿免不了对着云袖冷嘲热讽一番,甚至欺负她不会还手,将茶水泼在她身上,吓得云袖受惊而大喊大叫。

在这条宫人来往络绎不绝的路上,几乎所有后宫侍从都见过这番戏码。

直到昨天夜里。

万籁俱寂之时,莺歌换上夜行服,房檐之上飞檐走壁,出众的轻功让她得以成功躲避所有巡视,直到她无声无息地潜入了云袖所居住的翊坤宫偏殿。

守着云袖的老宫人早就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打着鼾恨不得和周公下棋,根本没察觉到本就轻手轻脚的莺歌。

她溜进内室强行喂了颗迷药给云袖,随后扛着她去了永寿宫中。

燕舞借着夜色的掩护,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永寿宫的窗帘帷幔、柴房等最容易**之地放上了线香。

当那线香燃至尽头,火星也燎上干燥的布幔和柴堆……

起初是星星之火,可是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变成了随后昨夜里的熊熊大火。

莺歌给燕舞倒上了一杯茶:“碧绿死不足惜,云袖只能算她倒霉。”

“任何想要害主君的人,都该死。”燕舞点点头,又抿了口茶,“养心殿,应该很热闹吧。”

“哗啦——”

燕寒咆哮着将案桌上的一切全部扫落在地,无论是镇纸还是砚台或是内务府呈上的勘验奏表。

方才还一尘不染的养心殿瞬间一地狼藉,氛围也立刻降至冰点。

“灯烛引燃了帷幔?意外?”燕寒爆喝,头上的青筋也一跳一跳的,“永寿宫的宫女太监都是干什么吃的?还有云袖,那么多宫人都看不住一个疯女人,竟然能让她大半夜的跑去了永寿宫!看守的人呢,都死了吗?”

其实大部分的人都相信,这是一场“意外”。

毕竟云袖是个时而疯癫,时而清醒的——清醒时想起碧绿对她的羞辱,于是便夜闯永寿宫,却意外引燃火灾,导致玉石俱焚。

但是燕寒根本不信。

“云袖疯成那样,如何能摆脱翊坤宫的看守,然后突破永寿宫跑进碧绿的寝殿?”燕寒面色阴鸷得可怖,“所有监管不力的宫人,即刻杖杀!给朕往死里查,朕倒要看看看,是哪个魑魅魍魉敢在我的眼皮子下兴风作浪、戕害嫔妃!”

壬禄把头垂得比往日都深:“奴才遵命。”

燕寒不理会,大手一挥就朝着坤宁宫摆架而去。

沈凌波早就带着所有侍从跪在主殿迎接这龙颜大怒的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