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迷离，脸颊潮红，在屋子里横冲直撞。
没两下，她便一头扑到焦河川身上，紧紧抱住他。
“哎哟老焦……你不是瘫了吗？怎么现在能站起来了？身子还这么热……”
“别乱碰！滚开！”
焦河川拼尽全力挣扎。
“我不是你老公！我是焦河川！你认错人了！”
他奋力推搡，可药效实在是太猛，意识开始模糊。
屋外，叶辞霜静静站着，望着紧闭的房门。
“我知道你叫河川呀，你年轻那会儿可壮实了，老了反倒不行了。可你咋突然变年轻了呢？”
“救命！救命啊！”
“叶辞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救救我！别这样！我不要跟老太婆睡啊，唔唔唔……”
紧接着，是重物被拖拽在地板上的声音。
“乔同志！他们在里面！就在屋里！”
焦佳玥穿着一身素净的碎花连衣裙，手指直直指向那扇老旧的木门。
叶辞霜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
捉奸的来了？
呵，真是热闹。
不知当焦佳玥亲眼看见，跟焦河川抱在一起的是她亲生母亲时，会不会当场晕倒在地？
焦佳玥和乔羽书并肩站到门口。
屋里那动静，听得人面红耳赤。
乔羽书的脸，瞬间黑了。
而焦佳玥却忽然笑了。
“天啊！他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光天化日，竟敢如此放浪形骸！叶辞霜，你咋对得起乔同志？你还是个当妈的人呢！你那两个小崽子，你怎么有脸见他们？”
她一提到那两个孩子，心里的怒火就蹭蹭往上冒。
那小子，骗光了她所有的积蓄，一分不剩！
不过没关系，我会一件件拿回来！
“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叶辞霜从门外走了进来。
乔羽书一见到她，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她身前。
他上下打量她一遍，确认她毫发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他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一把炒得金黄的瓜子。
“看热闹，怎么能缺瓜子？来，边嗑边看，这戏码可不多见。”
叶辞霜！
她咋从门口出现了？
那跟焦河川躺在一块儿的到底是谁？
焦佳玥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慌了神。
“叶辞霜，你怎么在外头？屋里那人……屋里那人到底是谁？！你不是在里面吗？你不是在和……”
“你自个儿瞧瞧呗。”
叶辞霜轻笑一声。
“长得人模人样，哎哟，这不是二舅妈吗？焦佳玥，恭喜恭喜啊，你有新爸啦，高兴不高兴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床榻上，两具苍老的躯体纠缠在一起。
焦佳玥双目圆睁。
她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还躺在床边喘息的焦河川，踉跄着就要冲上去。
可还没迈出两步，她的亲生母亲猛地扑了过来。
一头花白的乱发甩动，张开嘴就往焦佳玥脸上亲去。
“闺女……妈想你啊……来，让妈亲亲……”
“妈！”
焦佳玥瞪大了双眼。
她来不及细想，本能地抄起手边的枕头，狠狠朝母亲头上砸去。
郭娟猝不及防，眼前发黑。
下一秒，她扑了上去，双手疯狂地抓挠。
“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谁给你的胆子动我！”
“妈！是我！是我啊！我是佳玥！不是别人！”
焦佳玥拼命躲闪。
郭娟动作一滞，五指悬在半空。
她眨了眨眼，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一丝不挂。
再往床边一瞥，焦河川也赤条条地站着。
“佳玥！我的儿啊！妈妈完了！焦河川这畜生……他……我活不下去了！我没脸见人了！呜呜呜……”
焦佳玥猛地转向墙角的焦河川。
“那是我亲妈！你怎么敢？！你还算是人吗？你还是个人渣！禽兽都不如的东西！”
墙角的焦河川双腿瘫软。
“呜呜……我真的不想啊！这不是我愿意的！是她！是她自己扑上来的！搂着我不撒手，嘴里还喊着‘河川哥哥’！我吓都吓死了！我还想告她性骚扰！我要报警！她勾引我在先！呜呜呜……”
郭娟一听这话，彻底疯了。
她猛地从床底下窜出来，直扑焦河川。
指甲狠狠抠进他的肩膀，牙齿咬上他的胳膊。
焦河川惨叫连连。
焦佳玥怔怔地站在原地。
过了好几秒，她才稍微冷静下来。
忽然，她猛地扭过头，盯着站在门口的叶辞霜。
“叶辞霜……你早知道饭里下了药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是你害我妈变成这样，对不对？你就是故意的！你是想毁了她！”
叶辞霜倚在门框边，双手插在裤兜里。
“对，聪明。猜对了。”
“你疯了！你是真疯了！”
焦佳玥怒极反笑，眼眶通红。
“那是我家亲戚！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下流、不要脸的事？你还有没有底线？有没有人性！”
“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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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辞霜冷笑出声。
“那你和焦河川联手给我下套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你的表姐？咱们是一家人，有血脉关系！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让我在医院抬不起头，甚至差点丢了工作！可现在我自保一下，反击回去，我就成了坏人？”
“焦佳玥，你读了五年医学院，学的是医术，还是学怎么使阴招？你要是真有种，敢拿刀捅我，冲我动手，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可你现在干的这些事呢？下药、设局、嫁祸、毁人名节……手段卑劣，心肠肮脏，你连狗都不如。”
焦佳玥死死咬住嘴唇。
“我没错！错的人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抢走我的升职机会，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何必要用这种办法？是你逼我的！你活该！所有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叶辞霜懒得和疯子讲理，转身就走。
“随你便。与其在这里怨我，不如去找你那位‘新爸’要点‘改口费’吧，好歹也能买包烟抽。”
焦佳玥的眼珠子快瞪出血了。
她们前脚刚踏出房间门，屋里后脚就炸了锅。
焦河川拍着桌子咆哮起来。
“是你先扑过来抱我的！你自己没守妇道，反倒赖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郭娟则抱着枕头哭得梨花带雨。
“闺女你从头到尾都不告诉我实情！害我在人前丢这么大的脸！让街坊邻居听见了，我还怎么做人啊！”
焦佳玥更是怒不可遏，猛地冲上前去，指着焦河川的鼻子吼道。
“你趁我妈不清醒，就敢动手动脚占便宜！你还配叫男人吗？猪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