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夏侯夜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让奔袭而来的长老们心头猛地一沉。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软榻上的人影突然消失。
不是起身，而是像鬼魅般贴着地面滑出，速度快得连烛火的残影都追不上。
“嗤——”
第一声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时，最靠近软榻的长老只觉眼前一花，手腕突然传来剧痛，手里的弯刀已被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攥住。
他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见夏侯夜手腕一翻，那把原本指向他的弯刀瞬间调转方向，刀刃贴着他的脖颈轻轻一擦。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夏侯夜苍白的脸颊上，像开了一朵妖冶的花。
那长老瞪大眼睛，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声响，很快便没了动静。
其余长老吓得脚步骤停，却已来不及。
夏侯夜夺过弯刀后，身影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次挥刀都精准地划过一人的脖颈。
接连几声闷响，帐内瞬间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
三位长老相继倒地，脖颈处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染红了铺在地上的白狐皮，也溅湿了夏侯夜的紫袍。
他站在血泊中，琉璃色的双眸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脸上的血迹不仅没让他显得狼狈，反而衬得他像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可怖得让人不敢直视。
“还没看够？”
夏侯夜缓缓转动手腕，把玩着手里带血的弯刀，目光扫过剩下的四位长老。
他们早已没了刚才的狠厉，握着弯刀的手不住地发抖，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被毒脉侵蚀的夏侯夜，竟还有如此恐怖的身手，那速度、那狠劲，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拥有的。
“不是要按我的规矩来吗？”夏侯夜迈开脚步，踩着地上的血迹，慢悠悠地朝为首的长老走去。
弯刀上的血珠顺着刀刃滴落，砸在地上发出滴答声，像在倒计时。
他嘴角依旧勾着笑，眼神里却满是残忍，“这就是你们要造反的实力？连给我热身都不够。”
为首的长老脸色惨白，握着弯刀的手猛地收紧，却迟迟不敢上前。
他看着夏侯夜步步逼近，看着他脸颊上的血迹随着呼吸轻轻晃动，看着他琉璃色双眸里映出的自己狼狈的模样，心里最后一点反抗的勇气也渐渐消散。
“你、你明明被毒脉侵蚀……怎么还会有这么强的身手？”长老的声音带着颤抖，像是在问夏侯夜，又像是在问自己。
夏侯夜停下脚步，离他只有一步之遥，弯刀的刀尖轻轻抵在他的胸口。
“毒脉？”他低笑出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你以为这点东西，能困住我？”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我能让你们臣服，就能让你们死。现在，还要继续用我的规矩吗？”
为首的长老看着抵在胸口的弯刀，感受着刀尖传来的寒意，终于再也撑不住，噗通跪倒在地，手里的弯刀掉在地上，声音里满是绝望。
“族长饶命！是我们糊涂，是我们不该造反！求您饶我们一命！”
其余三位长老见状，也纷纷扔下弯刀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求饶。
帐内的烛火依旧摇晃，却再也照不出半分反抗的气焰，只剩下满地的血迹与绝望的求饶声。
夏侯夜看着跪在地上的长老们，嘴角的笑意更浓，却没收回弯刀：“饶命？我凭什么饶你。”
“赤羽蛊还在温照影体内……”
“赤羽蛊”三个字刚落地，夏侯夜脸上的戏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眼底的冷光都变得愈发锐利，像淬了毒的冰锥。
他握着弯刀的手猛地收紧，原本慢悠悠的语气骤然变得狠戾：“你还敢提这事？”
帐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剩下的三位长老也吓得不敢再磕头，只敢趴在地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们怎么忘了，赤羽蛊是夏侯夜的逆鳞。
当初让长老会用赤羽蛊，是为了逼温照影回来，可这些人不仅没把人带回来，还让蛊虫伤了温照影，这早已是夏侯夜心底最深的不满。
夏侯夜缓缓蹲下身，弯刀的刀尖挑起为首长老的下巴，让他被迫抬头看着自己。
琉璃色的双眸里满是杀意，脸上的血迹还未干涸，衬得他此刻的模样愈发可怖：“我杀了京城牢狱里的长老，就是为了杜绝有人再敢用她的安危做文章。你们办事不力，没能把她带回来，如今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提她？”
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要求饶，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夏侯夜身上散发出的杀意，那是比刚才杀人时更甚的愤怒。
显然，伤了温照影，比他们造反更让夏侯夜无法容忍。
“你以为，提她就能活？”夏侯夜低笑出声，笑声里满是残忍。
“在我这里，她是唯一能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却也是唯一能让我彻底失去耐心的人。你们碰了她的安危，就该知道后果。”
话音未落，夏侯夜手腕一翻，弯刀再次划过长老的脖颈。
鲜血溅在他的手背上，他却像没察觉般，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剩下的三位长老：“把他的尸体处理了。记住，以后就不是死一个人这么简单了。”
三位长老连忙磕头应声，连看都不敢看地上的尸体，生怕自己也落得同样的下场。
夏侯夜转身走向软榻，拿起榻边的帕子，仔细擦着手上的血迹，动作轻柔得不像刚杀过人。
帐外的风沙还在呼啸，帐内的血腥味却渐渐被他身上的药味掩盖。
夏侯夜靠在软榻上，闭上眼，脑海里却浮现出温照影，眼底的杀意渐渐褪去，只剩下浓烈的执念。
温照影，等我处理完西域的事，就亲自去中原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