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等一分钟,就多一分变数。我不想再让任何人有空子可钻,也不想让你再受委屈。”

“你们!光天化日,牵着手走大街?成何体统!”

潘云猛地扑上来。

郭宴龙直接挡在她面前,一脸嫌弃地打量着她。

“哎哟,真搞笑!”

他冷笑一声。

“你在外国嫁了6个男的,生了3个孩子,护照换得比衣服还勤,现在倒讲起体统来了?”

说完往旁边一让。

“走吧!”

他对郭振义和周淑芬喊道。

“别理这号人!让群众都看看,什么叫真感情,什么叫假清高!”

周淑芬挺直脊背,大方地挽着郭振义的手臂。

她一辈子没求过谁,也没靠过谁。

如今,她愿意牵起这个男人的手,不是因为寂寞。

而是因为她心里认定了他。

这份感情,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潘云在身后破口大骂。

“狐狸精!勾引有妇之夫的贱人!你迟早遭报应!我非告死你们不可!我要让你们身败名裂!”

郭振义猛地停下脚步。

他缓缓转过身,死死盯着潘云。

“你非要逼我翻脸,那咱就撕破脸皮。当年结婚,是父母安排,我从没爱过你。这七年,你可曾真心待过我一天?”

“你回来,是为了我吗?是为了钱!为了户口!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只在乎你自己!”

“爱……爱什么爱!不都是过日子嘛!”

潘云被他盯得心虚。

她低头扯着衣角,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郭振义深吸一口气,

胸腔里积压了多年的憋屈,猛地爆发了出来。

“你真当自己过过一天踏实日子?嫁我三年,整整九百天,你有几天是真正和我一起过的?”

“你从进门那天起,就赖在娘家不肯回来。嫌我穷,嫌我土。你当我是块破布,想甩就甩,想踩就踩。”

“可等我靠着上战场拼命,终于挣出点名堂来,你倒好!不等消息传开,自己就扛着‘郭振义老婆’这个名头,头也不回地跑去了雅国!”

“你那个大儿子,黄皮肤黑头发,看着像咱们国家的人。可谁不知道,那孩子压根不是我的!是你在雅国和一个咱们国家的留学生勾搭上的野种!”

“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我早就查得清清楚楚。”

“至于你第2个儿子,那是你第3任丈夫的孩子。你那时候以为,只要给他生个儿子,那男人就能收心,就能把你当正头夫人。”

“结果呢?人家照样看你烦,最后头也不回地甩了你。”

“你带着两个孩子,没了依靠,像个疯子一样到处攀附男人。你接着嫁人,第四个、第五个,一个接一个地换。你不嫌累,也不嫌丢人。”

“可你心里清楚,你从没真正被谁当成过妻子,你只是别人一时新鲜的玩意儿。”

“你女儿是你第五个男人的孩子。你连孩子爹是谁都说不清,只记得他给了你一间公寓,几张钞票。”

“你以为,你在国外那些龌龊事,我全不知道?”

周淑芬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

在她面前,郭振义一直是个隐忍退让的男人。

她以为他对过去早已释怀,

可今天这一番话,却令她心头发颤。

“你……你派人查我?!”

潘云脸色瞬间惨白。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郭振义。

这还是她印象里那个低声下气、任人揉捏的男人吗?

郭振义目光直直刺向潘云。

“你不来找事,咱俩一辈子井水不犯河水。我可以当没你这个人,你也可以当我是个死人。”

“可你要踩我,就得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他晃了晃手中的帆布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这二十多年,干了什么,我全记着呢。要不,现在,打开给你自己看看?”

风忽然吹过,掀开了帆布袋的口子。

半开的袋口下,露出一叠泛黄的文件。

有潘云在雅国使馆外与陌生人密会的画面。

有她在银行账户操作的记录。

还有她和不同男人同居的租房合同。

“对了,差点忘了和你说,你的一举一动,在雅国的时候,早被盯得死死的。你一回来,铁定得进局子。”

“当年你干的事,可不是普通的婚外情!”

“你把咱们军队调动的情报,偷偷塞进你第三任丈夫的包里,让他带回雅国!你以为没人知道?你这种卖国求荣的货色,也配在我的面前叫唤?”

“你连做人的底线都扔了,还敢站在这里,装什么受害者?”

郭振义从来没在周淑芬面前露过这么冷的一面。

她怔在原地,手指微微发抖。

潘云脸上的得意一下子裂开了。

腿一软,差点当场栽倒。

她慌忙伸手,死死抓住旁边儿子的胳膊。

“你……你胡说!”

她几乎是尖叫着反驳。

“我那时候……就只是跟那朋友聊了聊家常!真的……只是聊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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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常?”

郭振义嗤笑一声。

“1963年秋天,你打着探望同学的幌子,混进厂区,在租住的小屋里连续三天画图。”

“你亲手绘制了分布图,精确标注了厂区、仓储点的位置,并通过邮局,伪装成艺术品图样往外递。这事,要不要我让人把档案搬出来,一页一页念给你听?”

他往前逼近一步。

“当年看在两家老交情的份上没动你。你还以为,这是宽恕?”

潘云身体晃了晃,眼中最后一丝光也熄灭了。

她突然疯了一样冲上来。

可还未扑近,便被守在一旁的民警钳制住。

齐长宇站在几步之外,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不是我!”

她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郭振义!你听我说!我们好歹做过夫妻!同床共枕三年!你救救我!求你了……我这就走!”

郭振义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他沉默片刻,从随身携带的牛皮纸袋里,抽出一叠纸。

手腕一扬,那一叠纸便飘落在雪地上。

“这些,是你在雅国亲笔写的。每一页都有你的签名。”

寒风卷起纸页,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潘云死死盯着那些字,瞳孔剧烈收缩。

她浑身力气瞬间散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全完了……一切都完了……”

三个孩子吓傻了,挤在台阶上,缩成一团。

他们不懂中文,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

可光看妈妈那张扭曲的脸,就知道……

天塌了。